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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当代最伟大的美国文体家之一”保罗·奥斯特最新长篇小说
翻译法国文学引奥斯特踏入文学圈,《孤独及其所创造的》让他声名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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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特将当下美国的政治现实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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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孤独真要命,它会一点一点将你彻底吞噬。”來源:香港大書城megBookStore,http://www.megbook.com.hk
妻子安娜在游泳时意外丧生后,留下鲍姆加特纳独自生活;
身陷悲痛和孤独中的他,在回忆的迷宫中来回穿梭。
而与此同时,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美国已与当初人人向往的“希望之地”大为不同。
鲍姆加特纳渴望与人建立联结,寻找新的幸福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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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保罗·奥斯特(Paul Auster,1947—2024)
美国小说家、回忆录作家、诗人、电影导演。
作品曾入围国际都柏林文学奖、布克奖,获法国美第奇文学奖、美国文学艺术学院奖、阿斯图里亚斯亲王文学奖等。
代表作有《孤独及其所创造的》《纽约三部曲》《月宫》《幻影书》《布鲁克林的荒唐事》《4321》等,小说《鲍姆加特纳》成为其绝笔。2024年4月30日,奥斯特因癌症去世。
陈正宇
青年译者,香港城市大学翻译硕士,已出版译作《骰子人生》《金山的成色》《在曼哈顿长大》《平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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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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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六月,鲍姆加特纳写完了他那本关于克尔凯郭尔的小书,受伤的膝盖也几乎不再痛了。他最近在研究一个新的身心难题,即所谓的“幻肢综合征”。他怀疑这个想法是在四月份,也就是罗西塔跟他讲她父亲的电锯事故时埋下的。尽管她当时所知不多,没能向他提供任何细节,但他自己填补了缺失的信息,并在之后的数小时里反复回想那血腥的一幕,以至于他就像亲眼看见了电锯切下手指的画面。万幸的是,当天上午,弗洛雷斯先生的两根断指便被接回去了。鲍姆加特纳后来了解到,在永久截肢的情况下,几乎所有患者都会感到断肢依然与身体相连。这种情况会持续数年,并常伴有剧痛、瘙痒和不自主的痉挛。此外,他们还会感到断肢萎缩,或被扭曲成了极痛苦的姿势。鲍姆加特纳以他一贯的勤奋精神,埋头钻研起与此有关的医学文献,阅读了米切尔、萨克斯、梅尔扎克、庞斯、赫尔、拉马钱德兰、科林斯、巴尔班和其他众多学者的研究。但他知道,自己真正感兴趣的,并非该综合征在生物学或神经学层面的意义,而更多是将其作为一个隐喻,来解释人类遭遇的痛苦与失丧。
自十年前安娜突发意外去世后,鲍姆加特纳便一直在寻找这样的隐喻,一个最有说服力的隐喻,来描述自二〇〇八年八月那个多风而又炎热的下午以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正是在那个下午,众神决定把他那仍充满青春活力的妻子从他身边偷走。他的四肢就这么猛然被从身上扯掉,胳膊和腿同时被扯掉。如果说他的脑袋和心脏在那场袭击中幸免于难,也只是因为心理扭曲、暗自窃笑的众神给了他不光彩的独活于世的权利。他现在是一个残缺之人,一个只剩一半的人,缺失了让他完整的另一半。是的,他的断肢还在,还会痛,痛到他有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即将燃起大火,将他当场吞噬。
最初的六个月里,他一直倍感迷茫,有时,他在早晨醒来,甚至会忘记安娜已经死了。以前,她总是比他早起,在他最终睁眼之前,她往往已经起床至少四十分钟或一个小时了。因此他习惯了爬下空荡荡的床,在半梦半醒间走进空荡荡的厨房,给自己做上一杯咖啡。这时,他常会隐约听见她敲击打字机的声音,那是从一楼另一头的小房间里传来的。有时他则会听见她在楼上的某个房间里走动的声音。如果一点声响都没有,则意味着她在看书,或正眺望窗外,或在别处做着某件安静的事。这就解释了为何那些离奇的失忆事件总发生在清晨,因为那时他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仍被过去的习惯(他与安娜共同生活了一辈子所养成的习惯)左右,做什么都昏昏沉沉的。安娜的葬礼仅过去十天后,他就遇到过这种情况。那天早晨,他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在厨房的一把椅子上坐下,随后目光落在了桌上胡乱摆放的一堆杂志上。那些杂志摊开着,其中有一页格外显眼。他看了一眼,发现是《纽约书评》上的一篇文章,标题是“何为天气”。文章评论的是一本叫《世界之水》的书,书的作者叫萨拉·德赖。
《世界之水》,作者萨拉·“干旱”[1]!
这个孩子气的对称组合是如此出人意料,又是如此简单粗暴,以至于鲍姆加特纳不禁哈哈一笑,拍着桌子站起身来。
安娜,快来看看这个,他说着开始往客厅走去。你会笑得尿裤子的。
打字机没响,楼上也没有传来走动的声音,因此他猜她一定是在客厅,正捧着一本书蜷缩在沙发上,右手攥着一支铅笔,用来标记她感兴趣的段落。不用铅笔的时候,她会漫不经心地咬着铅笔另一头带金属圈的粉色小橡皮。他一边想象着这些画面,一边迷迷糊糊地去找她,可他刚走进空荡荡的客厅,就想起来了。他的思绪一下回到了十天前的葬礼上,当时他和其他人一起站在敞开的坟墓旁,那天的风很大,热带风暴正铆足了劲向海岸袭来,狂风突然卷起他妹妹头上的黑色帽子,让它像一只疯鸟般旋转着在天上乱飞,直到它最终挂在了一棵树的树枝上。
哀伤心理咨询师对他说:你还处于麻木中,还未接受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事情并非发生在我身上,鲍姆加特纳说,而是发生在安娜身上。她因此失去了生命。我见到了海滩上的尸体,我曾把她的尸体抱在怀里,所以我已经完全接受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令我恼火的是,尽管当时风势已起,海浪已开始汹涌着向岸边拍来,可她非要再下最后一次水。我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屋了,她却只是笑了笑,向海浪冲去。安娜就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去做,从不听人劝。她是个充满激情和冲动的人,更何况游泳本来就是她的强项。
你很自责,咨询师说道。在我看来,你的话似乎是这个意思。
不,我并不自责。就算我当时再坚持,也无济于事。她不是一个任人摆布或可以对其发号施令的人。她是个成年人,不是孩子,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决定回到海里,对此我无能为力。我无权制止。
如果不是自责,那就是后悔,甚至悔恨。
不,都不是。我从你的表情能看出来,你觉得我在抗拒你,但我并没有。只是我们要先弄清基本情况,然后才能深入去谈。是的,要是当初她没有回到海里,现在还会活着。但如果我在她想下水时制止了她,或者做了类似的事,我们的婚姻不会维持三十多年。人生充满危险,玛丽昂,意外随时可能来临。你清楚这点,我也清楚,所有人都清楚——如果有谁不清楚,那他就没有认真生活过。
没有认真生活,就不是真正地活着。
此时此刻,你心里什么感受?
悲哀,痛苦,支离破碎。
换句话说,你感到疏离,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我想是吧。但就我对自己现状的了解,我确实没有同情自己,也并未沉溺于自我怜悯,或向上天抱怨:凭什么是我?凭什么就不能是我呢?人都会死。有人早死,有人晚死,有人五十八岁时死。我很想念她,仅此而已。她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爱过的人,而现在,我必须想办法在没有她的情况下,继续活下去。
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在他和哀伤心理咨询师玛丽昂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谈话后,鲍姆加特纳走进安娜位于一楼的小书房,花了数小时翻阅她的作品和手稿。书橱里塞满了她在过去二十五年里出版的至少十五六本译著的草稿和校样,一直从地板堆到他下巴那么高。这些作品里小说和诗集差不多各占一半,其中大部分译自法语和西班牙语,还有两本译自葡萄牙语。这些都是他读过两三遍,并已非常熟悉的作品。因此,他合上书橱门,向小书房角落的那个文件柜走去。在四个又大又深的抽屉里,装着她完成度不一的原创作品:一摞厚厚的诗作(涵盖了她从高中时期一直到溺亡三周前的作品)、两部夭折的长篇小说的手改稿、几篇短篇小说、十来篇书评,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孤零零地躺在最底层的抽屉里,里面装着她的自传性作品。鲍姆加特纳把盒子拿到她的书桌上,在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打开了盒盖。最上面的那篇文章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因为用来固定它的回形针已经生锈了。这可能是她在婚后不久写下的作品,也可能比那还要早。他捧起那篇文章,开始读起来。
[1] 德赖(Dry)本意为“干旱、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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