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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路子历经三年终于破禁 王跃文 黄晓阳 许开祯 肖仁福 浮石等联袂推荐!!

書城自編碼: 1919249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都市
作者: 王老墨
國際書號(ISBN): 9787229050887
出版社: 重庆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2-08-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31/370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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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1.手眼通天,良心入地!
2、有票子不如有位子
有位子不如有路子!
3、 本书堪称场面话大全、交际必备手册。“四大能人”办事技巧奇绝,可让笨人开窍,让聪明人更有智慧。
4、没有路子的人希望他们给铺垫路子,有路子的人希望借他们的力拓宽路子。设计路子,经营路子,是仕途之人必须谨记的法则。
內容簡介:
某局机关几个普通工作人员,手中虽无多大权力,却有不同凡人的办事能力,人称“四大能人”。
聚贤楼酒店开业,请了政府副市长,摆宴时却没来,是他们找来了。詹大年妻子二姨病危,朋友纷纷来帮忙,热心人当成丧事办,惹出许多误会,而刘友道足智多谋,支个高招,化解了矛盾。牛大锤好吹牛,想帮助别人,却总是适得其反。热衷奔走于各饭局间的范德好意外失踪,被几个坏人打伤,却被当成救人英雄。年终总评,三位副处长争先进,发生一连串误会和巧合,结果谁也没有评上。以能黏乎著称的詹大年,由于人缘好当上了办公室副主任,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竞相上告……
没有路子之时要设计路子,有路子之后要经营路子,善于用一个路子打通另一个路子。长此以往,路子越来越宽,关系网越来越强大,“四大能人”也就成了市里了不起的人物。
目錄
一 聚贤楼群雄聚会
二 “饭跑跑”其人
三 “詹黏黏”二姨的丧事
四 局长家爱狗之情事
五 郎局长病危
六 好人“牛大吹”
七 “饭跑跑”失踪
八 评比先进起风波
九 联欢会上的阴谋
十 想想应该嫁给谁
十一 “照妖镜”碎了
十二 “詹黏黏”当官
十三 当不上官就告状
十四 当媒人火上浇油
十五 非他不嫁
十六 “饭跑跑”之死
內容試閱
一 聚贤楼群雄聚会
1
聚贤楼开业了,今晚要宴请各路神仙、群雄,可到了开席的时间,却少了一位重要客人,就是市政府的黄副市长,这可急坏了酒楼老板、总经理于得水。
本来黄副市长说好要来的,可就在刚才,政府办公厅的一位姓张的处长来了个电话,说黄副市长临时有个重要的场合必须参加,这儿就来不上了。
领导都很忙,临时有变动,是常有的事。有时候,领导碍于面子,当面答应下来,然后再找个理由推托掉,也是经常有的事,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可这次,有不少来宾都是冲着黄副市长的面子才来的,比如,地税局的崔副局长、工商局的郎局长,还有工商联、政协、区政府、环保、卫生防疫的各路大员。要是知道黄副市长不来,有些人是绝不会来的,这都是官场上的常识了,有谁不知道?现在要是有人知道黄副市长又临时决定不来了,这已经坐在席上的人,也会有点个卯就走的。这一场隆重的庆典晚宴,将减色不少。这可如何是好?于总的汗水顺着脑门儿就下来了。
于得水和副总马莉莉躲到一个屋子里紧急商量对策。
于得水是江浙人,这几年挣了些钱,就想到外地发展,在这个市经营一座酒楼,小试牛刀。
马莉莉也是心急如火,沉吟不语。
这时,大堂经理王晓娜推门进来了,焦急道:“二位老总,快发话呀,什么时候开席?不少客人屁股都坐不住了。特别是里屋那两桌带长的领导,我听到有人嚷嚷有事,要走人了。”
于得水一听这话更是心急火燎,无奈道:“没有办法,那现在就开席吧。谁爱走就让他走,我们能去拽人家?”
“好的,那就开席了。”王晓娜领令往外走。
马莉莉看着于得水绝望的样子,迟疑了一下,道:“慢着,要不,我再找个人试试?”
于得水无奈道:“人家自己都说不来了,你找谁有用?”
马莉莉道:“现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万一能行呢。”
“你找谁呀?那人是干什么的?”
“我表舅。”
“他是干什么的?是市长还是局长?”
“都不是,只是一个什么局的一般工作人员。”马莉莉摇摇头。
“莉莉,你跟我开什么玩笑?这事儿局长都办不了,他一个工作人员,能当得起人家市长的家?”于得水顿时火起。马莉莉一本正经道:“瞧您说的,能不能办事,不在于职务多高。我这表舅,别看只是个普通工作人员,可是神人一个。”说着,马莉莉掏出了手机,寻找她表舅的号码。
于得水觉得马莉莉这人平时办事很有谱,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耐着性子,听她打电话。
“喂,表舅,您忙啥呢?我是莉莉。”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听得很清楚,道:“哈哈,莉莉呀,我这人还能忙啥,喝酒呐。你找我有事吗?是不是请我喝酒?”那人说话舌头有些僵硬,大概酒喝得不少。
“可不有事嘛,我现在在聚贤楼酒楼上班,今天正好是开业庆典,有个重要的客人没到……”
“哈哈,我知道了,今天你们是开业庆宴,想请我去喝酒啊,可喝酒为什么不早发邀请?我这都安排满了。”
“不是,表舅您听我说,我们老总说了,今天乱哄哄的,请您是不尊重您,哪天您有时间,单独摆下一桌,请您过来。”
“那好,那好。不过得提前给我打电话,要不排不上号的。你还有什么事吗?”
“表舅,我们老总请了黄副市长,可刚才他来个电话,说有个重要的应酬,来不了。您能帮我再请一下不?”
于得水在旁边一听这话,身上都泛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脸顿时不好意思地红起来,心想:让一个什么局的工作人员去请一位副市长,这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电话那边道:“啊,是请长海呀,你为何不早说?”
黄副市长叫黄长海,那人叫得极亲切。
“哎呀,表舅,表祖宗,这边都急死了,您快说行还是不行?”
“行,没问题,你跟你们老总说,你们先开席,就说黄副市长晚一会儿就到。我这就给你联系。”说罢,那边挂断电话。
于得水问马莉莉:“你表舅,长海长海地叫着,必是和黄副市长很熟?”
马莉莉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未必就熟,也许他那朋友圈子里有熟的。”
马莉莉收起电话,突然,眼前一亮,对于得水道:“对呀,于总,还是我表舅有经验,咱们就对客人们说,黄副市长来电话了,晚来一会儿,让大家先开席。这样就可先稳住客人,酒席进行差不多了,再说黄副市长又来电话,真是脱不开身了。到那时,大家喝得热火朝天,谁还在乎谁来与不来。”
于得水低头一琢磨,这个法子真比现在就说市长不来了要好得多,便说:“好吧,就这样,开席。”
酒席设在酒楼的一个大厅和一个小厅。
大厅先由副总马莉莉招呼,于得水亲自接待小厅的客人。
于得水笑吟吟道:“不好意思,让各位领导久等了。刚才,黄副市长来了电话说现在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晚一会儿再过来,让我们先开席。”
说了这话,于得水的心怦怦跳,心说,这不是在说谎吗?
客人们一听这话,便安心喝起酒来。众人都知道,一会儿还有副市长来,谁走了都不好。
大家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桌面上逐渐热闹起来,似乎也把黄副市长要来的事忘掉了。正在这时,马莉莉领进一个人,大家一看,忙起身,此人正是黄副市长。
2
黄副市长亲切地和在座的各位握手,打了招呼,刚一入座,就有人开始给他点菜。
黄副市长连忙摆手,道:“这桌上这么多菜,吃不了浪费,就不要再点了。”
于总道:“黄市长,这桌上给您留了两道菜,看您喜欢吃什么,千万不要客气。”
有人道:“来个美极土豆丝,要用美极酱油炒,不要放肉,多放些姜丝。”
一桌子人都瞅说话那人,心说:“这人不简单,黄副市长爱吃的东西,他怎么这么熟悉?”
黄副市长抬头看了一眼那说话的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又打了个招呼。那人恐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达到目的,便不再吱声了。
黄副市长喝的是干红加雪碧,举起酒杯先和于得水碰杯。
今年夏天,市政府召开了一个小型的“招商引资座谈会”,他们曾见过一面。
黄副市长道:“祝贺你的酒楼开业,恭喜发财。”
于得水恭敬地答道:“黄副市长日理万机,能到我这小店来,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黄副市长正色道:“你算是说对了,我这一天确实是很忙,原来打算参加你的开业典礼,可今天晚上又有个外宾接待任务,就想不来了。可是,我一晚上至少接了三个电话,都是劝我一定要抽出时间参加你的典礼的。这不,那边我就早退席了一步,跑到你这儿来了,还请于总理解。”
黄副市长说的是实话,他也在纳闷,这些人为何都替这个新开业的酒楼说话?其中有一个电话竟是他妻子打来的。她怎么认识这酒楼的于得水?回去之后一定好好问问。
黄副市长继续道:“可见,不光是我关心您,在这座城市,还有不少朋友也在关心您。在座的各位都在关心您,对吧?!”黄副市长扭头向桌面的各位问了一句。
大家齐答道:“对,对,黄副市长说得太对了。于总,您虽然远离家乡,可并不孤独,我们大家都是您的好朋友。”
黄副市长继续道:“于总,你在我们这儿投资,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有什么困难尽管吱声。”
“对,有事吱声,有事吱声。”众人一齐道。
“谢谢,一定,一定。”
于得水暗自吃惊:哎呀,马莉莉的表舅能耐真是太大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机关工作人员,一晚上竟能给一个副市长打三个电话,简直就是神仙了。
晚宴很是热闹,包括黄副市长在内的所有客人都很尽兴。于得水送走了客人,仍是十分兴奋。
于得水见马莉莉过来,手指着她,道:“莉莉,今晚你立了大功,我要好好奖励你。来来,咱俩喝杯咖啡。”于得水叫服务员把两杯上好的咖啡送到他的办公室。
于得水和马莉莉慢慢品着咖啡,兴奋地聊着刚才酒席上的趣事。
于得水问:“莉莉,刚才黄副市长说了,今天晚上有人给他打了三个电话,劝他参加咱们的庆典晚宴。你那表舅真够神通广大的。”
马莉莉抿嘴一笑,道:“谁知道呢?那电话恐怕都不是他打的,他认识不认识黄副市长都难说。”
于得水很是惊讶,问:“为什么?那是谁打的电话?”
马莉莉道:“于总不知,我那表舅有一帮狐朋狗友,一个个和他一样,都不是什么长,可能耐都很大,什么事都能办来。我想那电话,大概就是那帮人打的。”
“是吗,还有这样一帮能人?哪天我得见识见识他们。你在电话里不是说,哪天要单独请你表舅一顿吗?”
马莉莉微笑道:“我只是那么一说,您还当真了。”
于得水严肃道:“那是必须的,这样的人以后我们还能用得上。再说了,黄副市长来了,你应该给你表舅打个电话说声谢谢,哪有办完事儿,不吱声的道理。”
马莉莉听于总说得有道理,便掏出手机,给她表舅打电话。
“表舅,我是莉莉,今天的事儿办成了,我们于总说谢谢您了。”
“还谢什么,你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吗?告诉你们于总,有事儿吱声。”
“表舅,您这是在哪儿,里面吵吵嚷嚷的,怎么还没喝完?”
“傻丫头,我这是今晚的第三家了,一会儿还有一个饭局,我得过去点个卯。你难道不知表舅的名字叫‘饭跑跑’吗?哈哈。”
马莉莉“扑哧”一声笑了。她表舅的名字叫范德好,外号叫“饭跑跑”。意思是说他的饭局特别的多,一晚上要跑好几个。
“你眼下在什么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被人拉来就喝上了。”那人喝得不少,舌头都大了。
电话里听到有人在告诉他是什么酒店,他又道:“人家说了,这是个新开的酒店,叫聚贤楼。”
一听这话,马莉莉很是诧异,忙问:“什么,您是在聚贤楼?哪个房间?”
“啊?301房间。莉莉,你大老远的,就不要过来了。”
马莉莉不再接她表舅的话,收起手机,对于得水道:“我那表舅就在咱这儿三楼301包房里呢。”
于得水道:“是吗?这人咋到这儿来了,也不吱一声?”
“说是别人从酒桌上拉他来的,他也搞不清楚是什么饭店。”
于得水起身,道:“请他还请不来,现在还送上门来了。走吧,我去见一见你表舅。”
3
“饭跑跑”这人个头不高,身材显得很富态。胖胖的圆脸,络腮胡子刮得不是很干净。头顶谢得厉害,只有稀稀的几根长头发,驯服地横卧在脑门儿上方。眼皮显得有些发肿,由于酒喝得过多,脸成了酱紫色。他穿了件浅黄色水洗布夹克衫,新不新旧不旧的,系了条皱巴巴的领带。将军肚很大,于是显得腰板儿很挺。
“饭跑跑”没等马莉莉介绍完,就像和于经理是老熟人一般,向前一步,紧紧地握着于得水的手,不停地晃动着,用爱怜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说:“老弟,工作太累了吧,怎么瘦了?你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呀。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这样子可不行。”
于得水一头雾水,暗想:这个人是什么毛病?我与他今天是头一次见面,他何以知道我原来就很胖,现在又变瘦了?或许,他以前真的在哪里见过我,可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于得水也是场面上的人物,不能说咱们原本不认识之类的话,那样岂不太伤感情了?于是他也热情地晃着“饭跑跑”的手,道:“哈哈,哪里赶得上您老兄逍遥自在,还是那么发福,到我这店来,为何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准备一下。”
“饭跑跑”哈哈一笑,朝于得水的臂膀给了一拳,道:“都是自家弟兄,何必那么客气。我这人可没有那么多讲究,再来你这店,一杯酒,一盘花生米就足矣。”
“哈哈,瞧您说得,做几个特色小菜,那是一定的。”
于得水拉“饭跑跑”坐下,和酒桌上的人点头打了招呼,对“饭跑跑”道:“您和这些朋友都是稀客,这桌我埋单了。”
“饭跑跑”忙拽住于得水的手,道:“可不用,这桌的账早有人结过,下次你再请吧。”
酒桌上的人也纷纷道:“于总不用客气,我们都吃好了,结完账了。”
马莉莉见这情景,对站在一旁的服务员道:“拿十瓶青岛纯鲜啤酒来,另外再上两个凉盘,都记在于总账上。”
于得水起身,亲自为在桌的每个人斟上酒,一一和大家碰了杯,一饮而尽,然后坐在“饭跑跑”身边,和他热情攀谈起来。
“范兄,今天晚上您帮了我一个大忙,太感谢了。”于得水握着“饭跑跑”的手摇晃着说。
“于老弟,你这酒店刚开业,我帮什么忙了?”“饭跑跑”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一脸茫然。
马莉莉抿嘴一笑,道:“表舅,您喝得太多了,怎么刚才的事就忘了?黄副市长不是您请来的吗?”
“饭跑跑”一拍脑门儿,道:“瞧我这臭记性,长海来了?那就好。你放心,他这点面子会给的,一定会来。”
于得水举起酒杯,道:“范兄,就为这个,我单独敬您一杯酒。”
“好好,咱们单独干一个。”“饭跑跑”也端起酒杯,与于得水碰了一下,对他诚恳地说,“老弟,咱俩是兄弟,有事吱声,千万不要见外。”
“谢谢,那就请范兄费心了。”
两人一口一杯酒,连喝几杯,话便收不住了。
“今日一见,范兄果然名不虚传,您太有才了。”于得水竖起大拇指,夸奖“饭跑跑”。
“饭跑跑”嘿嘿一笑,拍了拍于得水的肩膀,道:“哈哈,老弟,你太抬举我了,我哪里有什么才呀,只是我的朋友多,你看看在座的,都是我的朋友。
“对,跑跑朋友多,我们都是他的朋友。”在座的人附和道。
“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好掺和,现在叫参与。其实,我就是一个混,啥都不是,凡事全靠朋友们帮忙。”
“跑跑,你不是混,你是‘2’。”酒桌上人说。
“饭跑跑”看着大伙儿一眼,又嘿嘿一笑,应道:“对对,我是‘2’。”
“饭跑跑”瞅着于得水,得意地说:“老弟,你会玩扑克牌吧,我就是牌里的‘2’。有一种扑克游戏玩法,
‘2’单放什么也不是,只是一张普通牌,还得最后才能单出。可这牌的特点就是和谁都能配到一起,我就是那个‘2’,哈哈。”
“对对,‘饭跑跑’总是和大、小王配对,要不我们为啥总请他吃饭?他能办事呀。”酒桌上人七嘴八舌地说。
“饭跑跑”不置可否,只是嘿嘿笑着,站起身往外走。
于得水知道他要去卫生间,起身要陪他。“饭跑跑”止住于得水,道:“我去方便一下,你先和我弟兄喝一个,不用管我。”
刚才马莉莉抽空出去处理点事情,回到酒桌,发现“饭跑跑”不见了,问于得水:“于总,我表舅哪儿去了?”
于得水一愣,道:“对呀,范兄这卫生间去的时间太长了吧?你快让人去找一找。”
马莉莉出了包房,找了位饭店的男工,把几层楼的卫生间找了个遍,也没有“饭跑跑”的踪影。
马莉莉回到酒桌,说:“没有找到我表舅,这桌上还有哪位不在,和他在一起?”
在座的人都摇了摇头。有人道:“给他打电话呀。”
马莉莉抿嘴一笑,掏出手机拨了过去,电话通了:“表舅,大家都等您喝酒呢,您躲哪里去了?”
“啊,我没躲呀,这不正喝着呢!”
“你在哪儿喝呢?这一桌人都等您呢。”
“莉莉,你告诉他们别等我了。我从卫生间出来,碰到一个朋友,不容我分说,就拉到这儿喝酒来了。我现在是在皇城酒楼。”
马莉莉无奈地摇摇头,对桌上的各位道:“各位别等我表舅了,他跑皇城酒楼喝上了。”
“哈哈,‘饭跑跑’又跑了。”大家一阵哄笑。
4
聚贤楼总经理于得水果然说话算数,没过几天,他就在自己的酒楼摆下一桌上好的酒席,宴请“饭跑跑”和他的狐朋狗友。
菜肴以于得水的家乡江浙菜为主,加上一些海鲜,鲍鱼、飞蟹之类必不可少,酒就喝五粮液了。
于得水清清嗓子,道:“敝人于得水,从江浙来到贵地开了这么个小酒店,结识各位高朋,真是三生有幸。我早就有所耳闻,各位都是能办事的高人,今后我于某人还仰仗各位抬爱,发个小财。”
桌上五个人一齐道:“好说,好说,有事吱声。”
“谢谢了,那我就先饮为敬。”于得水一杯酒干得见底,其余人随意喝了些。
于得水把手中的杯子倒过来,让大家看了看底,滴酒全无,然后放下杯子,道:“大家随意吃些粗菜,这厨师长是我的家乡人,菜的口味不知与众位和不和?”
“不错,不错。”众人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称赞着。
于得水在桌面上扫了一眼,桌面这五个人四男一女,年岁在四五十岁之间,除马莉莉的表舅,其余人都不认识。
马莉莉看出于得水的意思,对“饭跑跑”道:“表舅,您的几位高朋,我们于总都不熟悉,请您先给介绍介绍。”
“饭跑跑”笑着摆手道:“别急,咱们酒桌一坐都是朋友,先喝上三巡再说话,这是规矩。”
“对对,跑跑说得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咱们再作介绍。”
三杯酒进肚,场面就活跃起来。这些人都是酒桌上的老手,酒一下肚,谁也不拘谨,彼此开着玩笑,转眼就与于得水和马莉莉混个烂熟。
“饭跑跑”正要说话,这时,桌上有一人手机忽地响了,忽然,就像是得了传染病似的,又有几个人的手机唱起歌来,音乐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饭跑跑”做了个叫停的手势,生气道:“这像什么话?咱们这是喝酒还是接电话?现在我来宣布酒桌纪律,所有的手机全部关闭,不准打电话,也不准接电话,违者罚酒三杯。快快关闭手机。”
桌上几个人谁都没有去接电话,全把手机关闭了。
正当“饭跑跑”要关闭手机的时候,他的手机却顽强地唱起歌来。他嬉笑着伸手要去接听,大家忙去抢他的手机,道:“你这人出尔反尔,自己定的规矩还不算数,让我们说你什么好?”
“饭跑跑”急忙躲闪,着急道:“可别抢呀,这个电话我得接,是个领导,找我有急事,求求各位了。”
“哈哈,你除了喝酒,还有什么急事,不要管他。”
“不行,这个电话我必须得接。”
“饭跑跑”一人怎能敌过众人,电话还是让别人抢去了。
“来,我来替你接这个电话。”桌面上有个秃顶人,好像是年岁最大的,抢过电话,接听上了。
“喂?你好。嗯,知道了。行,嗯,一会儿就到。对,正是道上。好了。”秃顶收了电话,然后把电话关了机。
酒桌上大家哄然大笑。“饭跑跑”也不去抢手机。
秃顶对于得水道:“于总,您放心,跑跑这个人除了喝酒,没别的事儿。刚才那电话,不用问,就是一个酒友打来的。是告诉他,在什么地方有一个酒局,让他过去。跑跑对不对?”
“饭跑跑”也不去理他,站起身来,道:“好吧,我也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下面我给于总做个介绍……”
“先介绍你自己吧。”有人抢话说。
“饭跑跑”瞅了那人一眼,嘿嘿一笑,道:“好吧,我就来个自我介绍。”
“饭跑跑”刚说到这儿,包房的门开了,进来一个年轻小伙子,往桌面上扫了一眼,高兴道:“哎呀,你们几位都在这儿呀,我把整个城市都找遍了。怎么你们的手机都关机了?”
大家听罢,一阵哄笑,对那小伙子道:“这是酒桌纪律,喝酒不准打手机,不准接电话。”
这小伙子也不客气,顺便坐在一个空座位上。
这桌上的几个男人是一个单位的,都认识这小伙子,是单位刚刚提拔的办公室副主任,叫李小为。
“饭跑跑”瞅了年轻人一眼,道:“哈哈,你来干啥,是不是又有啥事了?今儿个正好,各路神仙都在,你就求他们吧,可别找我,我事儿太多了。”
马莉莉转身向服务员道:“再加双碗筷。”
小伙子也不客气,便把外衣脱下,搭在椅子的后背上,坐稳,道:“各位大神,有位朋友求我,他家有只母狗正在发情期,想要个小狗崽,让我给找个公狗,配个对。他家那母狗很是名贵,我去哪里找呀?各位都是办事高手,这事你们得管。”
“饭跑跑”瞅了一眼桌上的几个人,道:“朋友们,来事儿了,你们帮忙吧。”
“哈哈哈哈,我们管人事儿,还管狗事儿呀。”一桌子人笑得前仰后合。
“对对,我们管人配对,不管狗配对。”
小李子这人老实,被他们说得脸通红,忙分辩道:“你们要是不帮忙,可别怪我了。以后谁有事儿找我都不好使。”
“饭跑跑”看着小李子,嘿嘿一笑,道:“小李子,咱先喝酒。有各路大仙在此,你那点狗事儿,还不是小菜一碟?”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5
“饭跑跑”双手一摆,叫大家安静,道:“于总与大家初次见面,我还是好好介绍一下,让于总对大家有个了解,以后有用得上各位的地方,大家好帮忙。”
众人不再说话,听“饭跑跑”说话。
“饭跑跑”道:“嘿嘿,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范德好,和于总是老朋友。那一位是……”
“这么介绍不行。让于总了解你,得把老底揭开。”秃顶止住“饭跑跑”的话道。
“对呀,我们来个交叉介绍,把他的老底翻出来。哈哈。”桌上人七嘴八舌道。
“他叫‘饭跑跑’,这是他的外号。我们这几个人,提名字没几个人知道,要是提外号,在全市那是赫赫有名。”秃顶笑了笑,接着说,“他叫‘饭跑跑’,意思是说,就他的饭局多,一晚上跑好几个。我没说错吧,跑跑?”
“你把我手机关了,我不知道今晚还往哪里跑了。求你了,把手机还给我。”
“你等我说完。跑跑一晚上最高纪录,跑了8个饭店。从晚上5点开始,一直跑到第二天上午9点。”
“对对,于总,您别不相信,跑跑最多一晚上能跑8个饭店。这些饭店都有名有姓的,我们还想给他报吉尼斯世界纪录。”
秃顶继续道:“第8个饭店是最后一个地方,天已是大亮了,酒友把他送到大门前,转身回去了,是跑跑自己上的楼。他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瞧这地方怎么这么熟呢?好像以前来过。’然后直接去了二楼。他看见一个房间的门敞开着,就进了屋,见有一个大圆桌子,坐满了人,大家都在瞅他。跑跑奇怪道:‘大家都在等我,怎么还不上菜?’那些人一愣,哄地大笑起来。于总,您猜,大家为什么要笑?原来,跑跑回到了他们单位,全局正在会议室开会,他的一句话,把大家都乐死了。”
秃顶一说完,大家都笑弯了腰,把嘴里的食物都喷了出来。
于得水跟他们不熟悉,尽量板着脸,怕笑得太过分,对人家不礼貌。
马莉莉不管那些,笑岔了气,直“哎哟哎哟”地叫妈。马莉莉道:“表舅,没想到您还有这么经典的故事,笑死我了。”
“饭跑跑”只是呆呆地看着大伙,张嘴呵呵笑,不说有,也不说没有。
秃顶道:“诸位别说话,听我接着说。”
“饭跑跑”正色对于得水和马莉莉道:“你看他们笑成那样子,其实我容易吗?让他们几个自己说说,哪一顿饭是我自己主动要求去的?一晚上喝那么多的酒,跑好几家累不累?可都是朋友,他们有事求我,找我到酒桌上唠唠,能不去吗?都是没有法子的事儿。”“饭跑跑”有些不忿。
“行了,行了,别我一个人埋汰,下边该介绍你了。”“饭跑跑”冲着秃顶说。
“对呀,对呀,可别一个人,下面介绍牛哥。咱牛哥,姓牛,叫大锤,外号叫‘牛大吹’,就是最能吹牛的意思。”
于总和马莉莉看着秃顶,忍不住都笑了,这个名字有点意思。
“饭跑跑”道:“下面我向于总介绍。咱们大家都叫他牛哥。为什么叫牛哥,就因为他太能吹牛。这么和你说吧,咱省里有个人能吹牛,新东钢厂缺少废铁,那人说,他把鸭绿江断桥买了下来,过几天就能运到。这人就是牛哥的二徒弟。”
“对,对,有这么个事儿,那人叫二牛,自己办了个公司,我们都见过。”桌面上几个人证实道。
“饭跑跑”继续道:“其实,咱牛哥是个热心人,谁来求他办事能行,办什么事儿都答应。牛哥也有光荣历史,帮人介绍工作,买房子买地,保媒拉牵,无所不能。这不,不光管人事儿,现在还有一个狗事儿需要他来管了。”
“哈哈。”大家又是一笑。
“牛哥什么事儿都答应,自己办不了,就让我们弟兄来给他擦屁股。”
“对对,都是我们给牛哥擦屁股。”
“饭跑跑”继续说:“牛哥也有掉链子的时候。局里有招商引资任务,引来一个外地富商要投资一个项目,看了几个地方,都不太满意,要打道回府了。局长很上火,就找了好饭店,请人家好好喝一顿。他自己又不胜酒力,就让咱牛哥坐陪。那天局长早早醉了,咱牛哥陪那客人往宾馆走。客人眼神不济,见对面有个大厦,黑糊糊的,没有灯亮,就说:‘这大楼是干什么的?我要能在这儿投资就好了。’咱牛哥道:‘这大楼刚盖好,还没卖出去呢,开发商是我哥们儿。’那客人说:‘太好了。牛哥你给我联系一下吧,价钱好商量。’咱牛哥一口答应,说:‘行呀,没问题,这事儿包在我身上。’第二天,局长找到牛哥,说:‘老牛,昨天晚上又说大话了?’咱牛哥道:‘没有呀。’局长生气地说:‘什么没有,你答应人家那地方,不是市政府办公大楼吗?政府刚搬进去,市长要是知道了,还不把我撤了?!’”
“哈哈。”大家又是一阵狂笑。
6
“呵呵,咱们这几人故事都多,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我就长话短说,简要给你介绍一下。于总,以后咱们都是朋友了,性格脾气,你自己慢慢去尝。”牛大锤不让“饭跑跑”说话,自己给于得水介绍。
“挨着我坐着半天没吱声这兄弟,叫‘詹黏黏’。这是他的外号,他的名字叫詹大年,不好记,就这外号出名。黏黏,和于总喝一个吧。”
那叫詹大年的人入了桌后就没吭过声,听到牛大锤点他,端起酒杯,也没吱声,与于得水和马莉莉碰了一下杯子,然后抿了一口酒。
牛大锤拍着身边“詹黏黏”的肩膀,道:“别看我这兄弟蔫不唧,特点是特能黏糊。他现在的老婆那么漂亮,就是他黏糊来的……”
“牛哥,你又胡说八道了。”
“詹黏黏”捅牛大锤一下,牛大锤一闪,接着说:“他的故事今儿个就不说了,于总要是有什么办不了的事,让他去给你黏糊两下,准行。”
于得水冲“詹黏黏”点点头,说:“先谢谢了。”
“我对面这位叫‘刘道道’,也是外号,真名叫刘友道。这人的特点就是道道特别多,也是我们这些人的狗头军师。于总有什么事,尽管找他参谋。不过你得小心,这人也有不少的馊主意。”
于总向刘友道伸去酒杯,道:“认识您非常高兴。”
刘友道说:“不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别听牛哥胡说。正经话,于总有事吱声,我保证尽犬马之力。”
“最后,我来隆重地介绍我们这位女士,这位妹妹名字叫郭莎莎,也有个外号,叫‘杀杀’。”牛大锤用一个手掌往脖子上比画一下,“您可别理解错了,我们的这位妹妹是个大好人。”
他弄不明白,为何她有个“杀杀”的外号?他起身端起酒杯,道:“很高兴认识您。”
郭莎莎站起身子,与于得水碰了一下酒杯,道:“于总,我也是很荣幸认识您。我与他们哥几人朋友归朋友,可不是一个单位的,今天偶尔遇到一块儿,把我也拉来了,喝酒的场合,我是不愿意参加。一是我不能喝酒,二是他们云山雾罩地说话,我每次都要笑掉大牙。”
“对对,咱们莎莎这人不轻易和我们掺和。于总,您的面子大。”
郭莎莎继续道:“于总,我是搞职业培训的,我们有餐饮专业的学员,希望能安排到您这儿来就业。”
于得水急忙道:“那可太好了,我这酒楼刚刚开业,急需各方面人才。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希望把我这酒楼办成你们的培训实习基地。”
“那可太好了,这可是个双赢的好事。来吧,今天我破例跟您喝一杯。”郭莎莎爽快道。
众人给她鼓起掌来,齐道:“莎莎今天破例了,破例了。”
牛大锤道:“莎莎,咱们今天就是喝酒,不谈工作行不?”
于得水接话道:“这件事儿,就由我们副总马莉莉负责,我单独安排时间详细谈,您看好不好?”
郭莎莎看这情景, 这话题无法进行,只得点了点头。
牛大锤接着道:“咱这‘杀杀’的丰功伟绩,今天就不说了,于总,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都能帮您。”
于得水叫马莉莉给各位杯中都斟满酒,起身道:“难得认识了各位,我于某人的这个小店就拜托各位了,请多多关照。”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道:“好说好说,有事吱声,有事吱声。”
于得水又让马莉莉给她的表舅“饭跑跑”斟上酒,起身道:“范大哥,开业那天,多亏您帮忙,要不黄副市长断然不会来。我发请柬的时候跟人家说过,会有市长参加,如果没来,我的面子可就丢大了。小弟这一杯酒单独敬您了。”
“哎哟,不对呀,于总,那请黄副市长还有我一份呢,不该单独敬他的。”
“不对呀,我也打了电话的,为什么不敬我呀。”
“我也打了电话,也有我一份功劳。”
桌上几人纷纷开口说。
于得水被他们弄蒙。那天明明是马莉莉给那“饭跑跑”打的电话,与这些人有什么关系?于得水不解地看着“饭跑跑”。
“饭跑跑”含笑不语。
刘友道对于得水说:“这里面的事儿,还真是非常复杂,几句话也说不清楚。跑跑给我们几个人都打了电话,说了你的这个事。我们又找了各自要好的朋友,朋友又去找他们的朋友们。现在,究竟是哪个电话起了作用,还真是说不清楚。只是你光敬跑跑一个人就错了,该敬我们大家才对。”
“哈哈,原来如此。我错了,先自罚一杯。”于得水一扬头,把一杯酒灌进肚子。
马莉莉又忙给他斟上一杯,于得水道:“我这杯是敬在座的五位朋友的,谢谢你们帮了我的大忙,大家劳苦功高。”
大家又喝了一通酒,“饭跑跑”去了卫生间,大家酒喝好了,便把手机都打开。牛大锤见范德好没有在屋子里,就把他的手机装进自己的衣兜里。接听完电话,有几个人还有饭局,急着要走。最急的就是“饭跑跑”了,从卫生间出来没有再进屋子,直接坐出租车走了。
这时,李小为更是着急,他陪吃了一晚上饭,还不知他那狗事儿怎么样了,便对大伙儿道:“你们谁有办法,快帮忙解决一下我的狗的事儿。”
刘友道:“大家把这事儿当做个事儿记住,跟朋友们说一说,小为的忙一定要帮。”
大家起身散席。于得水和马莉莉把各位送到大门口,叫了几辆出租车,请各位上车。
二 “饭跑跑”其人
1
范德好坐上出租车,要参加另外一个饭局。那个电话就是刚才牛大锤在酒桌上接的,是什么饭店,范德好坐在牛哥身边,虽把耳朵贴了过去,还是没有听太清楚,好像是说天下一品楼。对,就是那个挨近站前广场的一品楼。为了弄确切,范德好把手伸进兜里掏手机,想打电话联系一下,看看这帮人喝得怎样了。范德好想起,请客那小黄,找了他好几次,都因为他忙,没有给排上号。这回好好给他个面子。
老范在兜里掏了半天也没有掏到手机,心说:我的手机哪儿去了呢?我说这半天这么安静,一个电话也没有,原来是手机不见了。他掏完兜又在出租车里低头寻找起来。
突然,他一拍脑袋,心说:瞧我这臭记性。他想起来了,自己的手机还在牛大锤手中,并没有还给他。他嘟囔道:“这个该死的牛大吹,真是耽误事。喝了这一局,下一局去哪儿,我还不知道。不过不要紧,这一局就是天下一品楼521房间了。”
范德好到了天下一品楼,服务员将他引进521房间,这房中正有一桌酒席,众人喝得热火朝天,烟雾缭绕,酒意正酣。“饭跑跑”一看到酒桌,马上进入状态,异常兴奋起来,离席老远就叫道:“哈哈,对不起了,来晚了,我认罚,你们大家连罚我三杯,连罚三杯。”见席间有一个位置空着,不等别人相让,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范德好气喘吁吁,从桌上扯了块纸巾,满脸擦着汗,抬头扫了眼席面上的人,见都是生面孔,而那些人都用奇异的眼色看着他,他不解地问:“小黄呢?”
范德好刚才在聚
贤楼酒喝得不少,现在舌头有些大,“黄”、“王”发音不清。这些人本不认识这个“饭跑跑”,听到他问小黄,便以为是在问他正坐的这个位置的小王。小王是今天酒席的东道主,刚接一个电话,儿子上高中,补完课回家,忘记了带钥匙,老婆又出差去了天津,便向大家道了歉,打车回家送钥匙。大家告诉范德好:“小王回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了,你是哪位?”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呀。”范德好又换了一张纸巾,擦起了脖子,道,“这个小黄,顾头不顾腚。来来,不管他,咱们喝。小黄说了,今天要给我介绍几个新朋友,别说,一桌人我还都是头一次见面。哈哈,头次见面,连喝三杯。来来,这酒还不错,洋河大曲。不瞒诸位,我刚喝一席,是五粮液,这洋河与五粮液都是好酒。来来,我来晚了,先给各位满上。”
这一桌八个人,都是从外地来的,他们是小王的战友,小王邀请战友到郊外峡谷漂流,刚刚回来,在这酒楼摆下一桌,请大家吃晚饭。
大家以为是小王见大家没有尽兴,临时找来一个陪酒的,让大家玩得更高兴,谁也没有多想,便与“饭跑跑”热热闹闹喝起酒来。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范德好,外号叫‘饭跑跑’,不瞒你们说,一会儿我还得失陪,还有一桌在等着我。来来,我们碰到一起就是缘分,咱们连喝三杯。”“饭跑跑”一扬头,先将一杯酒喝进肚里,又道,“现在看你们的表现了,来来,谁也不兴耍赖,对对,就像我这么喝。”
正这时,东道主小王进来了。这小王是三十多岁的男子,叫王晓光,年初从部队转业回来,分到西城区国税局工作,到这个城市才三个多月,认识的人不多,根本不认识这个范德好。可一进来见这人与大家喝得热火朝天,便心生诧异:这人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他?我这几个战友都是外地人,难道是他们中谁在异乡外地碰到了熟人?这可真是巧事,可别扫了人家的兴致。王晓光在范德好对面加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2
兴高采烈地喝罢一圈,“饭跑跑”发现酒桌又多了一个人没有喝酒,那人冷冷地看着他,便手指王晓光道:“哎,你这小伙子,我们喝得这么热闹,你跑哪儿去了?逃什么都行,逃酒可不成,来来,连罚三杯。”
众人听范德好这么说,都扭头瞅王晓光,以为这两人在开玩笑,可见王晓光一脸漠然,无动于衷,便说:“小王,老范与我们喝一圈了,他是你请来的朋友,不能光是我们喝,你们俩也得带个头。”
王晓光听得更是糊涂了,转头悄声问身边的战友:“这人是谁,我怎么可能跟他是朋友?”
王晓光的战友听他说不认识眼前这个人,道:“晓光,你开什么玩笑,这不是你请来陪我们喝酒的老范吗?嘿嘿,这人有点意思。”
“开什么玩笑,谁是我请来的?”王晓光有些不悦,把酒杯端起来,问范德好:“这位朋友,你是谁呀?我怎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
“瞧你这人,先喝了这杯酒再说话。我告诉你,这酒桌一坐,都是朋友,来来,喝了这杯酒我再告诉你我是谁。”
王晓光脸色很难看,声音猛然提高,道:“我是王晓光,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
范德好见这人不喝酒,却撅嘴生气了,也不理他,道:“瞧你这人,不喝就不喝,还生哪门子的气?没见过你这样的年轻人,一会儿咱哥俩单聊,保你喜欢我这大哥。这小黄到底干什么去了,酒喝到这时,为何还不露面?”
这时桌上有人道:“老范,你说的是小王还是小黄?我们这位就是小王,这桌没有姓黄的。”
范德好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对不起呀,酒喝错了。见笑,见笑。”他双手一抱拳,起身就要走。
众人缓过神来,纷纷道:“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没有听说过酒还有喝错了的,太不像话了。”
王晓光心说: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刚才跑回家送钥匙就冷落了大家,这会儿又遇到一个骗子,叫大家怎么看我?他脸面上便有些挂不住,起身走到范德好面前,道:“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还有骗喝酒的。站住,你究竟是干什么的,说明白?”
“对,说明白,你是哪儿来的骗子,还自称什么局的干部。”
范德好哪里受过这种气,让人家当成一个骗子,顿时恼羞成怒,一拍桌子道:“别胡说八道,我就是机关干部,谁说我是骗子?我不过走错了房间,错喝了几杯酒,已经给你们赔过礼了,还想让我怎么样?”
这个王晓光是一个非常较真之人,道:“住嘴,你就是一个骗子,走,跟我去派出所。”他瞅了眼战友,道:“大家看看身上少什么东西没有?”
王晓光此话一出,大家便小心地把外衣、手包检查一遍。
范德好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诬蔑,顿时心中火起,刚下肚子的几杯酒,一下子涌了上来,双手猛然将饭桌掀翻,指着王晓光道:“我‘饭跑跑’在这市里也算是有一号,你是什么人,敢这样嘲弄我?你告诉我,你是哪个单位的,看我好好治一治你。”
王晓光没想到这人会是这样,把好好的一桌酒席给掀翻了,
一把抓住范德好的胳膊,道:“王八蛋,你是从哪儿来的疯子。”上前就要揍范德好,大家忙上前拉开。
饭店的服务员听到响声跑过来,见桌子掀翻在地,急忙报了警。转眼工夫,进来两个警察,听众人一说,眼前这个胖子是来骗酒喝的,大家要赶走他,他却把饭桌掀翻了。于是,“饭跑跑”被带进了派出所。
3
范德好糊里糊涂被巡警带进派出所,巡警与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做了一番交代便走了。
那民警见这个人嘴中唠唠叨叨,没完没了,不是找所长就是找局长,心说:这人不是一般的诈骗,恐怕精神都有点问题。便对范德好道:“你在这屋子安静歇会儿,等你醒了酒咱们再谈。”说罢出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反锁上了。
范德好被叫醒时,已是第二天早晨8点半,派出所换了班,一个年轻的民警接班处理这件事儿。
“来吧,说说你的事儿,叫什么名字,有单位吗?”那民警翻看着夜班民警的记录,板个脸问范德好。
范德好揉了揉眼睛,连连打了几个哈欠,见眼前这个年轻民警板着面孔与他说话,马上现出一副笑脸。
“民警同志,给您添麻烦了,呵呵,想不到还有这样的误会。我叫范德好,是S局的,跟你们所长、分局长都熟,我们常在一起……你这是什么派出所?”范德好在这儿睡了一宿,到现在还不知是哪一个派出所。
“什么,你在S局工作?”民警惊异地瞅了范德好一眼,在记录纸上写着字。
“对呀,我就是S局办公室的。民警同志,您贵姓?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你,我记得你原来很胖,没有这么瘦,那是工作累的,千万要注意身体。”
那民警冷冷地打断范德好的话,说:“我姓叶,叫我小叶,用不着说别的,你说一说你的事儿吧。”
范德好见这民警有点不给他面子,歉意地一笑,道:“是这么回事:昨天晚上,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酒会,记错了地方,把酒喝错了。按理说不能喝错酒,只因昨天我没带手机,进去之后有一个空座,我就坐下了,我说请我的人是小黄,哪知道那些人‘王’和‘黄’分不清,告诉我这位置就是小黄的,刚刚出去了,我就坐下来喝酒。结果进来一个小王,不是小黄,那些人不懂文明礼貌,一起羞辱我。小叶你说,我一个机关干部,哪里受过这样的污蔑,我一怒之下,掀翻了饭桌。对不住了,我向他们赔礼道歉。”
小叶民警听他说得就像绕口令似的,忍不住“扑哧”笑了,马上又板起脸来,低下头,问:“你的身份证?”
范德好双手摸了下衣兜,道:“嘿嘿,我成天都在市里转悠,没带身份证。你们这是哪个派出所,你们所长我认识,他能证实我。”
小叶瞪了范德好一眼,道:“我们这是老城路派出所,所长调离了,新所长还没来,你的事儿就我负责,我姓叶,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
“老城路派出所?那所长是——”范德好拍着脑袋在搜索着所长的名字。
“我要给你们单位打一个电话,证实一下你的身份。还有,你把人家的酒席掀了,得赔偿。带钱了吗?”小叶冷冷地说。
“什么,还得赔偿,赔多少钱?真是岂有此理。”范德好噌地站起了身子。
“赔人家1000元,派出所治安罚款1000元。”
“哎呀,还罚款,小叶同志,您听我说,我和你们领导都熟,你叫他们来,我与他们一说就行了。”
“你们单位的电话号码?”小叶不理睬他,仍板着脸说。
范德好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软硬不吃的民警,他一时也没了主意,心说:这电话要是打到单位去,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儿,可那些人又多了一个酒桌上的笑料。不行,这个电话不能叫他打。
范德好将头上几根稀松的头发向一旁拢了拢,对小叶道:“要不民警同志,您看这样好不,我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叫我妻子来一趟,带着我的身份证。”
“好吧,告诉她别忘记带钱。”说罢,小叶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范德好。
4
范德好的妻子听说丈夫老范被关进派出所,顿时着了慌,急忙跑到派出所,一听是因喝错了酒,掀翻酒桌子还要交罚款,没有主意,马上找来刘友道。
刘友道来到派出所,里里外外跑了几趟,回来告诉范德好:“小叶民警没有说谎,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叫老常,被免职了,现在在家休病假,新所长还没派来。这小叶又是新来的,看来,这罚款只得交了。”
范德好气得牙根疼,道:“酒桌上,那叫小王的也太不是东西了,还让我包赔损失。道道,你给我查一查,这小子是哪个单位的,我非与他好好说说。”
刘友道嘿嘿一笑,道:“那小王叫王晓光,是城西国税局的,年初才从部队转业。我给他们副局长老付打了一个电话,老付马上就同那王晓光说了,王晓光挺给面子,说既然是误会赔偿就免了。昨晚不是他报的警,是服务员报的。哪天还在那个饭店再摆一桌,给你压惊。你看这样行了吧?”
范德好嘿嘿一笑,道:“哦,城西国税务的呀,早说不就完事了吗。他妈的,要摆就叫那老付摆一桌。”
正说着话,小叶民警进来了,这回没板着脸,有点笑的模样,对范德好道:“行了,对方现在也不追究了,你交1000元钱治安罚款就可以走人了。不过以后得注意,还是机关的老同志,公共场合要注意影响。”
“那是。哎,我这人和谁都熟,随便惯了,以后注意。小叶,咱们是不打不相识。这话说得不恰当。我是说,没有这事儿,我们也不能认识,以后有事吱声,我在这市里熟人多。”范德好说个没完。
范妻见范德好还在吹牛,气得狠狠拧了他胳膊一把,道:“你快走吧,这1000元干什么不好,白白交到这儿了。不如就叫你住在这儿。”
出了派出所,范德好又想起他的手机来,对刘友道说:“道道,把你手机借我用用,给牛哥打个电话。”
范德好拨通了牛大锤的电话,道:“牛哥,你误了我多少事儿呀,你在哪里,快把手机还给我。”
范德好把电话还给刘友道,说:“小黄是今天中午请客,我怎么记成昨天晚上?那人偏偏姓王,他们‘王’、‘黄’不分,才闹出这场误会。走吧,道道,现在都11点多了,喝酒去。”
范妻生气道:“老范,你喝什么酒,不上班了?”
“老婆,我告诉你,我这喝酒就是工作,这工作离不开喝酒,跟你说了多次,你就是不懂。等我有时间再慢慢开导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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