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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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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格鲁吉亚古典文学的至高成就,被奉为格鲁吉亚的国家史诗，一直流传至今,历经千年而不衰，是格鲁吉亚民族的骄傲与宝贵的文化遗产，成为格鲁吉亚人精神生活的一部分。★ 翻译名家罕见译本，展现格鲁吉亚荡气回肠的国宝级史诗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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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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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皮武士》，格鲁吉亚国宝级史诗，写于12世纪末到13世纪初，是格鲁吉亚伟大诗人鲁斯塔维里的旷世之作，代表了格鲁吉亚古典文学的*成就，被格鲁吉亚人民视为民族的骄傲和宝贵的文化遗产，一直流传至今，历经千年而不衰。《虎皮武士》叙述了阿拉伯王的武士阿夫坦季尔和虎皮武士塔里埃尔，以及另一个武士普里东结为兄弟，一同冒险，最终获得巨大成就并收获甜蜜的爱情，塑造了格鲁吉亚人民心目中的英雄形象，歌颂了友谊的真诚和爱情的坚贞。《虎皮武士》对后世的格鲁吉亚文学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鲁斯塔维里更是被赞誉为格鲁吉亚新文学语言的奠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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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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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斯塔维里，格鲁吉亚诗人。约生于12世纪60年代末或70年代初。曾任格鲁吉亚女王塔玛拉1184～1213在位的司库。其著名史诗《虎皮武士》约写于12世纪80年代至13世纪最初10年之间，代表格鲁吉亚古典文学的最高成就，也是世界著名史诗之一。鲁斯塔维里继承格鲁吉亚民间口头创作的优秀传统，汲取古代书写文学的丰富营养，创造了十六行诗体。他的诗对后来格鲁吉亚文学的发展有巨大的影响。他被认为是格鲁吉亚新文学语言的奠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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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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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史诗王冠上的一颗明珠（代序）序 诗一、 阿拉伯人的国王罗斯杰万的故事二、 罗斯杰万和阿夫坦季尔在狩猎 三、 阿拉伯人的国王与虎皮武士相遇四、 吉娜晶派阿夫坦季尔去寻找虎皮武士五、 阿夫坦季尔致他侍卫们的一封信六、 阿夫坦季尔动身去寻找虎皮武士七、 阿夫坦季尔与阿诗玛在岩洞中交谈八、 塔里埃尔与阿夫坦季尔相见 九、 塔里埃尔向阿夫坦季尔诉说自己的命运十、 塔里埃尔的爱情故事 十一、 涅丝丹写给自己意中人的第一封书信十二、 塔里埃尔致心上人的信十三、 塔里埃尔致哈塔伊人的信十四、 涅丝丹邀请塔里埃尔相会十五、 哈塔伊人给塔里埃尔的回信十六、 塔里埃尔与涅丝丹相会十七、 塔里埃尔向哈塔伊人进军和征战十八、 塔里埃尔致印度国王的信和胜利归来十九、 涅丝丹致意中人的信二十、 塔里埃尔的痛哭和失去理智二十一、塔里埃尔给心上人的回信二十二、关于涅丝丹出嫁的会议二十三、塔里埃尔与涅丝丹交谈及他们的决定二十四、花剌子模的继承人来到印度并死于塔里埃尔之手二十五、塔里埃尔得知涅丝丹失踪 二十六、塔里埃尔与努拉丁相遇二十七、塔里埃尔帮助努拉丁二十八、努拉丁讲述涅丝丹的情况二十九、阿夫坦季尔回到阿拉伯半岛三十、阿夫坦季尔请求廷臣向罗斯杰万请准允许他再次动身出远门三十一、阿夫坦季尔同舍尔马丁交谈三十二、阿夫坦季尔给罗斯杰万国王的遗言三十三、阿夫坦季尔的祈祷 三十四、罗斯杰万得知阿夫坦季尔秘密出走三十五、阿夫坦季尔动身去与塔里埃尔再度会面三十六、阿夫坦季尔找到失去理智的塔里埃尔三十七、塔里埃尔讲述他如何杀死狮子和老虎三十八、塔里埃尔和阿夫坦季尔来到洞穴并和阿诗玛相逢三十九、阿夫坦季尔动身去找努拉丁四十、 阿夫坦季尔在努拉丁处四十一、阿夫坦季尔去寻找涅丝丹并与一个商队相遇 四十二、阿夫坦季尔抵达古兰沙罗四十三、法蒂玛爱上阿夫坦季尔 四十四、法蒂玛致阿夫坦季尔的一封情书 四十五、阿夫坦季尔给法蒂玛的信四十六、法蒂玛诉说涅丝丹的命运 四十七、法蒂玛叙述涅丝丹被巫师们俘获 四十八、法蒂玛致涅丝丹的信四十九、涅丝丹致法蒂玛的信 五十、 涅丝丹致情人的信 五十一、阿夫坦季尔致努拉丁的信五十二、阿夫坦季尔从古兰沙罗出发并与塔里埃尔相逢五十三、塔里埃尔和阿夫坦季尔来到努拉丁处五十四、努拉丁 普里东的建议 五十五、阿夫坦季尔的建议 五十六、塔里埃尔的建议五十七、攻占巫师国要塞和解放涅丝丹 五十八、塔里埃尔抵达海王城 五十九、塔里埃尔和涅丝丹在普里东宫邸的婚礼 六十、 三勇士来到洞穴并从那里赶赴阿拉伯半岛六十一、吉娜晶和阿夫坦季尔在阿拉伯王国的婚礼六十二、塔里埃尔听说印度国王去世六十三、塔里埃尔来到印度并征服哈塔伊人 六十四、塔里埃尔和涅丝丹的婚礼尾 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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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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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王冠上的一颗明珠 （代 序） 严永兴 一 格鲁吉亚是个山国，西临黑海，南与土耳其、亚美尼 亚和阿塞拜疆接壤，而北部和东部则是邻国俄罗斯。 从 地理位置和历史进程上，可以说它与东西方文化都有着 较深的渊源。 公元６至１０世纪格鲁吉亚民族基本形成， 可是在这漫长的几百年中却始终处于伊朗萨珊王朝、拜 占庭帝国和阿拉伯哈里发的统治之下。 但到了１２世纪 初格鲁吉亚塔玛拉女王在位（１１８４—１２１３）期间，格鲁吉 亚在军事和政治上均取得了重大成就。 格鲁吉亚军队在 女王的丈夫大卫?索斯兰的率领下战胜了阿塞拜疆的阿 塔贝克（１１９５）和鲁姆苏丹的鲁克纳金（１２０５），夺取土耳 其东北重镇卡尔斯（１２０４），并于１２１０年远征波斯，扩大 了疆域，许多大领主亦都成为格鲁吉亚的藩属或向其纳 贡称臣。 国力的强盛使塔玛拉有可能发展经济，修筑道 路，建造要塞和寺院，鼓励科学和艺术。 封建统一的格鲁 吉亚，在经济、文化发展的条件下，为新的社会关系萌芽 的产生和文艺复兴时代思想萌芽的出现创造了前提，亦 有助于文学艺术的繁荣和优秀作家作品的涌现。盛世之下，当时格鲁吉亚产生了一批大作家、大诗人，绍?鲁斯塔维里便是其中的卓越代表，他的长篇史诗《虎皮武士》成了他的旷世之作，代表格鲁吉亚古典文学的最高成就，一直流传至今，历经千年而不衰。格鲁吉亚人民更是将伟大诗人鲁斯塔维里和他的诗作视为民族的骄傲和宝贵的文化遗产，史诗《虎皮武士》在格鲁吉亚家喻户晓，人们广泛背诵和引用史诗中的佳句、警句和格言，这些已成为他们精神生活的一部分。直至１９世纪，格鲁吉亚姑娘的嫁妆中还必有一部《虎皮武士》，婚礼时人们朗诵其中的诗句向新人表示祝贺和祈福，蔚成风俗。自１７１２年开始，《虎皮武士》已经用格鲁吉亚文字出版了五十余种版本，并被译成苏联许多种民族语言，以及保加利亚、波兰、捷克、南斯拉夫、匈牙利、英、法、德、意大利、西班牙、日本和中国等国文字，仅俄译本迄今已有十余种，著名画家齐奇、伊拉克利?托伊泽和谢尔盖?科布拉泽等人均为史诗绘制过精美插图，科布拉泽为《虎皮武士》刻制压模花纹式的彩色插图杰作（１９３５—１９３７），因“鲜明体现了人物的坚强性格”而获苏联国家奖。１９６６年９月，世界各国文化界人士隆重纪念绍?鲁斯塔维里诞生八百周年，对他诗作所蕴含的深刻的人文主义思想，对他特殊的诗歌理论和诗学，对他诗歌语言的精美典雅，对他独创的十六行诗的形式和难以移译、复杂严谨的诗体和韵律，表示由衷的敬佩和浓烈的兴趣，并由此将它作为一门专门的学问———鲁斯塔维里学———而加以深入研究。 二 虽然１９６６年９月国际上曾对诗歌大师鲁斯塔维里 诞辰进行过广泛纪念，但是其实，由于缺乏确凿无误的史 实，他确切的生卒年月至今不详。 据史料记载，诗人曾任 塔玛拉王朝的司库，另据１９６０年的考古发现，鲁斯塔维 里曾参加过耶路撒冷城内格鲁吉亚圣十字修道院的修缮 和彩绘工作，修道院内至今还保存有身着华贵官服、脸颊 清癯、神采奕奕的彩绘鲁斯塔维里肖像及其手迹。 因此 鲁斯塔维里确有其人，毫无疑义，而且《虎皮武士》由他所 作亦无可争议，因为史诗中共有四处提及该史诗的作者 便是他本人，两处在“序诗”，两处在“尾声”： 为悲歌塔里埃尔需让无尽的泪水流遍，因为生者中还有谁一如他那样的痴癫？我鲁斯塔维里受伤的心与他紧紧相连，为他歌唱将古老的传说缀成珍珠项链。因而我，鲁斯塔维里把那歌唱得动听，我便是统率大军的疯子不惜奉献生命。他们的生命如夜梦一场倏忽飞逝消失。他们有过悱恻爱情亦曾遭受狡诈阴险。尘世的生活短暂有谁敢说那生命无限？此种不幸鲁斯塔维里是否该用歌审视？特莫格韦利不倦地将季拉尔格达歌吟，我鲁斯塔维里含着泪将塔里埃尔歌咏。作者搞清之后，便又引出了一个作品的创作年代问题，可这亦无从考证。有学者发现在鲁斯塔维里的长诗中常用的一个词“情人”为“米杰努”（Миджнур），系源自阿拉伯文，其原意如若严格翻译应为“爱情的疯子”，后来阿塞拜疆诗人尼扎米（约１１４１—１２０９）所作叙事诗《莱伊丽和梅杰努》，其中的“梅杰努”（Меджнун）一词系从鲁斯塔维里的“米杰努”引变而来，亦是“情人”之意，而他的叙事诗则完成于１１９０年，由此可以推断《虎皮武士》中出现“米杰努”应早于１１９０年。另有学者发现，史诗中曾提及国王、王后和三位大臣召开宫廷会议（Дабраз），决定涅丝丹婚事的情节： 我来到宫里，因为清晨我听到了命令。我站定打听情况，一瞬间将目光聚凝。我走过去那里有国王王后和三位大臣。我坐在国王对面按宫廷会议所做规定。格鲁吉亚历史上曾有两种形式的宫廷会议：大的和小的，大宫廷会议参加人员很多，而小宫廷会议只限于国王、王后和四名御前大臣参加。因此，鲁斯塔维里在史诗中描述的应是小宫廷会议。而据史料记载，小宫廷会议曾保持到１２１２年。此外，作者在史诗的“序诗”和“结尾” 中均写有颂扬女王塔玛拉和她的丈夫大卫?索斯兰的诗句，并明确表示此诗是为歌颂女王而作。由此几点可以推断，这部不朽之作应写于约１２世纪８０年代至１３世纪最初十年之间。而作者则生于约１２世纪６０年代末或７０年代初。 而且，这部作品亦并非他的第一部作品，因为他在 “序诗”中提到：我们将流着鲜红的血泪把塔玛拉歌颂，我曾经用不同的方法作诗为她来颂咏。但他本人对这些“曾经用不同的方法”作的诗看来并 不“满意”，因为他只是： 赞美她的蛾眉樱唇玛瑙般眸子与睫毛，一排皓齿奇妙排列如水晶般晶莹剔透。于是他明白：“写诗不同于手艺”，“谁若是偶然将韵 脚编织那算不得诗人”：在宴会上为让情人们消遣和开个玩笑，写首令人捧腹的打油诗倒也无伤大雅。清晰通顺的表达也能使我们逗乐解闷。但凡诗人却必须创作意韵恢宏的诗章。 于是他运用“语言情感和想象”，在继承格鲁吉亚民 间口头创作的优秀传统、汲取古代书面文学丰富营养的 基础上，创造出他独特的十六行诗和最能体现诗歌表现 技巧的玛贾玛诗体，并让诗篇插上奇异的翅膀，飞越格鲁吉亚的崇山峻岭，去到异国他乡的印度、阿拉伯世界和波 涛汹涌的滨海之国，将“古老的传说缀成珍珠项链”，用 “琅琅上口绵延不断的诗章”，来讴歌高尚的友谊和忠贞的爱情： 我们将用美妙的诗歌把塔里埃尔歌吟。帮助三位英雄去实现他们的共同理想。三史诗中的三位英雄便是塔里埃尔、阿夫坦季尔和努拉丁普里东。他们均武艺高强，豪迈倜傥，嫉恶如仇，视死如归，貌若玉树临风，勇似猛虎雄狮。他们又都甘为友谊赴汤蹈火，誓对爱情忠贞不渝。三位勇士中，虎皮武士塔里埃尔更是鲁斯塔维里着重刻画、入木三分的人物。史诗描述印度国王帕尔萨唐有一女涅丝丹，生得貌若天仙，光彩照人，被视若掌上明珠。塔里埃尔的父亲沙里唐则是印度国王属下的一藩王，因帕尔萨唐无子嗣，便将塔里埃尔自小送进宫当国王的养子。塔里埃尔与涅丝丹青梅竹马，一起成长。长大后，两人更是感情甚笃，情意绵绵，尽管帕尔萨唐对公主看管极严，藏入深宫，亦挡不住一对情侣通过公主的女仆阿诗玛传递消息，互通情思。藩王去世后，帕尔萨唐不仅让塔里埃尔承继父亲领地，而且封为统帅，统领印度全军。哈塔伊人阴谋叛乱， 塔里埃尔告别心上人亲率大军远征，杀得敌人丢盔弃甲， 胜利而归。国王与王后率涅丝丹亲临城外隆重迎迓英雄凯旋。涅丝丹见武士臂有剑伤，关怀备至，脱下自己珍贵的金丝袖套给武士护伤，塔里埃尔亦将缴获的名贵纱巾相赠。但谁也料想不到日后印度国王和王后召开最高御前会议，商讨涅丝丹的终身大事，竟然欲将花剌子模王子招为女婿，并继承王位。涅丝丹至死不从，乘王子迎亲队伍在城外安营休憩之机，命武士将父王的乘龙快婿刺杀， 但不得伤及无辜。 塔里埃尔刺杀花剌子模王子回宫，却 发现心上人竟被国王的妹妹、女巫师达瓦尔派黑奴劫持 上小舟，漂向大海，不知生死。 塔里埃尔急忙带着涅丝丹 的忠实女仆阿诗玛乘船追赶，开始了他的茫茫大海之旅。 一年后毫无所获的塔里埃尔飘泊来到一个叫穆利加 赞扎的国家，遇见勇士努拉丁 普里东，并帮他打败敌人 回到自己城堡。 一天，努拉丁告诉武士，他曾在岸边见到 两名黑奴拽着一个光彩夺目的姑娘上岸，他急忙跨乌骓 猛追，可惜被他们登舟逃跑，只差一步没赶上。 努拉丁劝 慰塔里埃尔，并派出信使跑遍天涯海角、荒漠野外，最终均无功而返。 努拉丁将乌骓相赠，塔里埃尔与他泪洒湖滨，又踏上寻找涅丝丹之途。 他孤独一人离群索居，踏遍 群岭和山冈，无论荒野还是大海亦不放过一寸一帆，但始终毫无所获。 终于他在万山丛中找到一处岩洞，打败洞 中巨人在此安家。 阿诗玛将他猎杀的老虎之皮剥下，替 他缝成皮衣，让他穿在身上。 从此，虎皮武士便在那里等 待死亡，时而失声痛哭，时而在荒野里发狂。 再说在阿拉伯有位国王罗斯杰万，生有一女吉娜晶， 正值青春年华，光艳照人，国王年老体衰决定将王位让给 她。 勇士阿夫坦季尔是位统帅，雄姿英发，身材如梧桐树 那般挺拔，一直暗恋着美丽的吉娜晶。 一天，国王与勇士 打赌去狩猎，看谁的箭术更高明。 结果阿夫坦季尔一次 能射死野兽二十，而国王的二十头野兽是靠棍棒的上百 次击打。 不过罗斯杰万对这样的游戏很满足，他们围成 圈在树阴下躲避燠热。 突然人们发现，有个怪武士坐在 河边哭泣，他身穿虎皮外貌像头狮子。 国王好奇，派人去 问个究竟。 虎皮武士不加理睬，扔下信使沿小径扬长而去。国王怒气冲天，下令将武士追捕，不料武士一挥马鞭，把众人抽得人仰马翻撕心裂肺，自己快马加鞭跑得无影无踪。国王回宫终日愁云满面闷闷不乐，吉娜晶为解父亲痛苦，派出信使寻找武士，整整一年仔细打探搜寻， 结果一无所获。吉娜晶把阿夫坦季尔召进宫相会，他目睹心上人的风姿满心欢喜，而她则心事重重六神无主。姑娘请求勇士，翻山越岭踏遍山谷去寻找虎皮武士，并起誓三年后定将嫁给他为妻，永结同心。勇士上路亦随身带走那份别情离愁。他风餐露宿，走遍高山大川、遥远边境，武士的下落哪儿也未能打探清楚。最后阿夫坦季尔路遇三兄弟，他们因企图偷盗虎皮武士的宝马，刚受武士惩罚。阿夫坦季尔得知此消息后快马加鞭，一路跟踪武士来到岩洞前，隐身树丛。翌日武士离去，他进洞见到阿诗玛，姑娘泪涟涟把一切相告，并将他藏在岩洞深处，等机会与武士相见。武士与勇士相逢，两人像一对太阳，拥抱亲吻一见如故，一起把往事诉说。其间，武士几度昏迷，几度被阿诗玛用水淋醒，继续他的痛苦回忆。两人起誓，决不相互抛弃。第二天两人抱头痛哭，互道珍重。阿夫坦季尔日夜兼程回到阿拉伯半岛，向国王和吉娜晶诉说虎皮武士的悲惨故事。一对情侣相会情深意切，美丽姑娘摘下脖上珍珠项链赠意中人，他将它亲吻，泪水把珍珠照亮。但回到家他夜不能寐，翌日托一名大臣进宫见国王，要求再度回去照顾虎皮武士，罗斯杰万听后大发雷霆。阿夫坦季尔给国王留下遗言，表示决不贪图富贵荣华而抛弃患难中的朋友，秘密出走，去与塔里埃尔再度相会。阿诗玛见到勇士泪流满面，她告诉阿夫坦季尔，他走后武士寂寞难忍离洞出走，至今杳无音讯。勇士听后号啕大哭，驱马去找武士。 山谷里的密林旁他见到塔里埃 尔，气息奄奄像个死人，身旁一头击毙的狮子和一把沾血 的长剑。 阿夫坦季尔拭干武士眼泪，只求他做一件事：最后一次看他骑马飞驰。 勇士扶他上马，转了几圈，马儿将 武士的忧愁驱散。 阿夫坦季尔劝他珍爱生命，两人一起 回洞把所有痛苦一一倾诉。 勇士决心去寻努拉丁帮助塔 里埃尔找到心上人涅丝丹。 他独自顺着海岸纵马走了七十个昼夜，终于找到国王努拉丁，两人一见如故互表敬 意。 阿夫坦季尔把武士的情况细说，努拉丁听后心中悲 切。 他带着勇士来到汹涌的大海边，努拉丁曾在此见过 天仙般姑娘的踪迹。 阿夫坦季尔带着四名奴隶由此下水走海路，去为兄弟寻找治他心病的良药。 路上阿夫坦季尔遇到一支埃及商队，因害怕海盗正 一筹莫展，他与商人们一起乘船航行，果然遇上穷凶极恶 的海盗。 阿夫坦季尔显英雄本色，孤身一人与海盗们殊 死搏斗，结果大获全胜，并缴获海盗珍宝无数，来到一座 美丽滨海都城古兰沙罗。 商人乌欣是这里管贸易的头 儿，他不在，由他的夫人法蒂玛将客人接待。 法蒂玛虽不 年轻但依然秀色可餐，她见阿夫坦季尔虽身着商人服饰， 却鹤立鸡群一表人才，禁不住欲火燃烧无法抑制，便约勇 士单独相会，不料阿夫坦季尔却从法蒂玛口中得知涅丝 丹的消息。 原来那天这座城市过纳夫罗兹节，她夜晚在 自家花园里设宴款待女宾，突感身体不适离席眺望大海。 只见海上有条舢板随波逐浪，两个黑人拖着个箱子进到 花园。 他们打开箱盖，竟从里面拽出个楚楚动人的姑娘， 她偷偷叫来四名奴仆杀了黑奴将姑娘解救，把她安置在 自己家的一幢独楼里。 姑娘容貌绝色，身上的装束高贵绝伦，但她天天以泪洗面，对自己的遭遇不吐一词。 后来虎皮武士姑娘被乌欣发现，法蒂玛要他发誓保守秘密。但有一天他进宫给苏哈夫国王送礼，酒宴上他点头哈腰拍马屁，告诉国王为王太子找了个未婚妻美如天仙。由于乌欣告密，涅丝丹被禁军抢进宫去。临行前，法蒂玛挑了条黄金宝石腰带给她缠在身上。宫女们给新娘精心打扮，九名宦官看守她的大门。涅丝丹解下腰带买通宦官，穿上宦官衣衫逃到法蒂玛家，骑上良驹消失得无影无踪。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姑娘逃跑途中又落入巫师国统治者手中。巫师国女王决定把姑娘给儿子洛桑当妻子，但因为女王的妹妹去世，得去奔丧，所以暂且将涅丝丹关在一座四周峭壁林立的要塞之中，只有通过地下通道才能进入。三个入口由一万名士兵分三拨日夜看守。法蒂玛得知此情况，便派一名亦会魔法的奴隶赴巫师国打探消息，并带去一封她致姑娘的信，让她给恋人送件信物由来人带回。魔法师进出大门如入无人之境，见到姑娘将情况诉说。涅丝丹将信将疑，但还是把塔里埃尔赠与的华贵纱巾剪下一块附在信中，托奴隶带回。给情人的信中，涅丝丹情意悱恻，诉说自己的痛苦悲凄和思念之情，但依旧劝说别为救她做无谓牺牲，让他快去印度边疆，因为父王正被敌人围困期待救援。奴隶返回古兰沙罗，阿夫坦季尔立即动身搭船驶向大海。走过荒漠和陡峭的山脉，他在芦苇荡里找到塔里埃尔。虎皮武士见到情人的书信和纱巾顿时心中充满喜悦，他们回到洞穴立刻把巨人们的宝藏打开，无数奇珍异宝他们毫不动心，只挑了三副精良的铠甲和两把锋利的宝剑。两位英雄带上阿诗玛离开洞穴来到努拉丁的领地，三勇士见面亲如兄弟。他们从努拉丁大军里挑选三百名优秀骑兵日夜兼程奔赴巫师国的要塞。晨曦初露，三位英雄率骑兵各选一道门手执盾牌队列整齐。 刹那间 战马冲入敌阵，三勇士从三面突入，杀得敌人尸横遍地堆 积如山。 最后三兄弟相会，获救的太阳姑娘亲吻友好，温 柔多情。 三兄弟离开巫师国来到海王城，他们请来海王和法 蒂玛，向他们赠厚礼表示感谢。 然后他们取道赴努拉丁 城堡，阿诗玛见到阔别已久的公主，满怀喜悦将涅丝丹紧 紧拥抱。 塔里埃尔和涅丝丹在努拉丁宫邸举行隆重婚 礼，有情人终成眷属。 接着三勇士又奔赴阿拉伯半岛，晋 见罗斯杰万国王。 塔里埃尔亲自出面，为兄弟阿夫坦季 尔恳求国王让他与吉娜晶完婚。 国王笑吟吟地让女儿与 阿夫坦季尔同登宝座，吉娜晶戴上爱情的幸福桂冠心慌 意乱。 当天便为一对玉人举行了婚礼大典，气派蔚为壮观。 光阴似箭，很快一个月过去，塔里埃尔要求辞行，因为他的故国正在经受敌人的凌辱。 阿夫坦季尔新婚燕 尔，但决心与武士同行，并集合起阿拉伯军队去征战。 别 离时两位公主如亲姐妹难舍难分，罗斯杰万把塔里埃尔 当儿子般拥抱。 行了三月，快到印度边境，迎面来了一支 埃及商队身披黑纱，他们说，国王因怜惜消失得无影无踪 的女儿与武士，与世长辞。 武士和涅丝丹听后痛哭失声。 但商人说道，形势更为严峻的是哈塔伊人占领国王的领地，战斗十分惨烈。 三勇士披挂上阵将敌人杀得如丧家 之犬，莱麦斯国王率五百名廷臣前来投降，塔里埃尔仁慈 宽厚将他们宽宥。 他见百姓和大臣均身穿丧服，禁不住又号啕痛哭。 母后将女儿女婿紧紧拥抱，并下令脱掉丧 服敲响锣鼓，用盛宴和欢乐让敌人眼馋！ 一对新人历尽 艰辛和苦难同登王位，忠贞不贰的阿诗玛被封为藩王并喜结良缘，三兄弟洒泪道别互道珍重，他们的友谊永世长存。最后，鲁斯塔维里歌吟道： 三位国王三副肩膀组成活的铜墙铁壁，他们经常相会新会面的欢愉充满福祉。他们的友谊之剑将桀骜不驯敌人惩治，他们共同战斗使国家强大财富更充实。他们仁慈宽厚赐予的恩泽如瑞雪飘扬，孤儿寡妇变得富有乞丐穷人不再呻吟。小羊羔和睦吸吮母乳对恶人政权无情，他们国度里狼与羊和平共处一起放养。史诗的主题是友谊和爱情，贯穿史诗始终的两条红线亦是友谊和爱情。史诗塑造的英雄形象，是１２世纪格鲁吉亚先进人物的代表，是格鲁吉亚人民争取正义和幸福的化身。为友谊，他们可赴汤蹈火，甚至不惜功名地位和生命；为爱情，他们忠贞不渝，甚至历尽苦难，海枯石烂不变心。史诗并非以西方作品常见的悲剧而是以东方式的大团圆、大圆满、大胜利为结局。这是正义对强暴的胜利，是善良对邪恶的制胜，忠诚的友谊使三勇士宠辱不惊、富贵不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忠贞的爱情使两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永结同心。作者热情讴歌人与人之间这种忠诚的友谊和男女青年忠贞的爱情，也表现出诗人的宗教、哲学观和人文主义思想。上引这两段诗，可以说是诗人人文主义理想的集中体现。四 史诗所要表达的主要思想是善的永恒与胜利，恶的 短暂与失败。 塔里埃尔、阿夫坦季尔和努拉丁 普里东三 位主人公的行为和活动，亦即史诗所要表现的主要情节 都被诗人置于对善的哲理思考的框界内，他从一开始就 开宗明义指出：生物痛苦的生活与慷慨的保护神无关。仁慈善良的造物主为何要去充当罪犯？当黑奴巫师奉法蒂玛之命赴巫师国城堡，了解到涅 丝丹的真实情况，并拿出她的亲笔书信时，诗人通过阿夫 坦季尔之口说： 黑暗风流云散伟大的光芒将普照大地，恶被战胜善将在这个世界上永世长存。 关押涅丝丹的巫师们是恶的象征，而三勇士则是善的代表，他们攻克巫师国要塞的英雄斗争，涅丝丹的被解救，都应该说是善的胜利。 对此，鲁斯塔维里引用５世纪哲人迪奥尼修的话，作了极其简要的概括，其实亦是诗人 的思想：哲人迪奥尼修揭示隐秘事物肇始时讲：上苍向世界呈现的是善而非邪恶凶残，他给善无限广的期限而让恶瞬间离开，善的源头最为重要那里有不朽的门槛。当然他亦在史诗中引用了柏拉图的思想，因为柏拉图认为最高的理念是善的理念：我敢于把柏拉图的言词当作遗训引用：撒谎者两面派躯壳之后腐烂的是灵魂。最终甚至法蒂玛亦明白了此理：她说：谢天谢地！ 黑暗已被光明照亮，我明白了恶的短暂而善的光明才永恒。正因如此，鲁斯塔维里史诗中的主人公，都有积极向上、人道的善的动因，因此他们忠于友谊、忠于爱情，因此他们乐于助人、嫉恶如仇，因此他们痛恨和谴责谄媚虚伪、卑鄙怯懦、背信弃义的行径，因此他们善于忍受痛苦的煎熬，在不幸中变得坚强，承受变化无常的命运的打击，为自由和幸福而斗争不息。此类诗句铿锵有力，在长诗中光彩熠熠，如阿夫坦季尔对塔里埃尔说： 今天同你在一起我要忘掉心头的阴郁， 抛弃功名与利禄当一名善与恶的判官！ 有美德的男子汉就该做到有泪不轻弹。哪怕痛苦万分也该沉着比岩石更坚硬， 阿夫坦季尔在给罗斯杰万国王的书信中说： 为了熄灭痛苦的火焰我必须动身离开。 获得了自由的人对不幸已经置若罔闻。豪迈的氏族忍受着勇士们的一切不幸， 尘世的创造无法改变自古相沿的规范。 在善与恶的问题上常常会涉及宗教，鲁斯塔维里亦 不例外。 格鲁吉亚大约从１１世纪开始传入基督教，到 １２世纪末塔玛拉执政时期教会已经很兴盛，女王一方面 大兴土木修建寺院和教堂，一方面亦与教会有着矛盾。 鲁斯塔维里自然信奉基督教，长诗中虽没有直接提到过 基督耶稣，但亦曾间接提及主日节这个基督徒为纪念耶 稣复活而举行的宗教活动：无数顶缎子帐篷搭起将广场染得鲜艳， 新郎来到翻身下马那日子便像主日节！ 他长诗中的主人公虽来自印度和阿拉伯，但亦经常 呼吁上帝，如塔里埃尔在痛苦中喊叫： 我们人类如果拒绝上帝如何找到光明？ 痛苦遮挡我的道路双眸在幻景中失明。 上帝多美好以太阳的形象将世界照射， 通过这样的途径他赐给我双份的施舍。作者本人当然亦不例外，他在卷首便开宗明义道：谁是宇宙万能的创造者拥有无限权力， 并从天宇赐予万物众生以生命的气息， 使我们的尘世变得繁荣昌盛无比绚丽， 让我们的君主们具有俊雅倜傥的容止。上帝啊是你创造了世间万物众多品貌， 愿你保护我使我能够战胜那撒旦恶魔！ 请你赐予我爱情之火来将我终身点旺， 把罪孽减轻让我们升天进入你的天堂！ 但是，由于作者先于文艺复兴，提出人文主义思想， 提倡个性自由，歌颂高尚的友谊和爱情，便必定反对教会的禁欲主义清规。他在“序诗” 中便直言不讳针锋相对道： 我只是吟咏尘世的肉欲和对美的追求， 那向往并非淫秽而是受着情欲的磨蚀。何为恋人的感情之美我们很难说清楚： 它与淫乱生活并不等同须知它很特殊。此种感情与淫秽放荡应该说水火不容。请记住我所言但愿别将它们混为一团。作者明确表示，他所描写的情爱与教会号召盲目顺从上帝旨意的经院哲学不同，阿夫坦季尔向至高无上的上帝所作的祈祷是为了反抗邪恶、争取实现尘世幸福的人的企求：他开始祈祷：至高无上的神，天庭主宰，你令众生时而获得幸福时而陷入悲哀，你不可思议难以言状创造了公正法律，你是情欲的统治者请给我力量战胜爱！ 天啊，天啊，你是那命运的靠山和主宰。你创造了心灵的诫条为我们诞生了爱。如今世界又将我引向远方远离心上人。请别毁坏爱情的播种而让它生根发芽。五 多么深邃、多么富于人道、人性、人情和人文思想的 诗句啊！ 无怪乎格鲁吉亚青年男女世世代代珍爱鲁斯塔 维里的这部诗作，难怪新郎新娘结婚要赠送这部诗作呢。 但是长诗《虎皮武士》的问世，在当时１２世纪的格鲁吉亚 并非一个偶然而孤立的文学事件，经济和国力的强大使 格鲁吉亚出现了文学艺术的繁荣，《虎皮武士》亦并非一 花独放，谦逊的诗人在长诗的最后就提及了四位作家的 作品，而将自己放在了最后：霍涅利?莫塞将阿米兰?达列贾尼唱咏， 光荣的沙夫捷利将救世主阿布杜歌颂， 特莫格韦利不倦地将季拉尔格达歌吟， 我鲁斯塔维里含着泪将塔里埃尔歌咏。 四位作者都是１２世纪格鲁吉亚的作家和诗人。 四 １７虎皮武士部作品第一部为长篇小说，其余都是长诗，其中流传下来的有三部，唯有长诗《季拉尔格达》已失传。但能做到“一枝独秀”，成为传世之作的却只有《虎皮武士》，鲁斯塔维里亦被称为“无与伦比的大师”，这便决非偶然了。当时，塔玛拉王朝时期的格鲁吉亚政治稳定，经济繁荣，独特的地理位置，基督教的进入和周边阿拉伯伊斯兰教的影响，以及东西方文化的融合，使格鲁吉亚文艺复兴，亦使鲁斯塔维里在创作上既摆脱外来的影响，又吸收、融汇外来的优秀文化。从《虎皮武士》的“序诗”中可见，很显然他对过去的诗歌创作进行了一番理性思考和深刻总结，他指出： 诗歌自古存在它乃是智慧无穷的领域， 那奇妙的歌词令人游戏三昧心爽神悟， 只要有听力任谁都会感受到极度满足； 把悠长的故事提炼成诗歌便弥足珍贵。但他亦毫不客气地指出诗歌创作的问题： 谁若是偶然将韵脚编织那算不得诗人。但愿别自认为诗人！ 写诗不同于手艺。他一次次将诗行联结却没有诗的韵致， 瞧诗歌多繁荣！ 这毕竟是母驴的声嘶。另有一些诗人那残缺的诗句是其功绩， 他们不允许我们用完美无缺打动人心。 我欲把他们比作追逐猎物的后生小子， 猎不到巨兽却为逮住只老鼠沾沾自喜。 因此诗人在构思和创作这部长诗时并不宥于格鲁吉 亚的地域和人事，亦不单纯描述和歌颂塔玛拉女王和她 的丈夫大卫的功勋，而是从外来的优秀作品中汲取养料 和灵感，于是便出现了印度国王和阿拉伯国王的英雄 传奇： 大卫的事业他的光辉和战功如何歌吟？ 关于其他国王的传说国外有神奇故事， 那里对他们的功勋和脾性均广为传诵， 我收集并在余暇将之熔炼成明快诗篇。 他将那些感人肺腑的故事娓娓道来，时而用第一人 称，时而是主人公们自己的讲述或内心独白，时而是主人 公们的书信，形式多样生动，语言优美流畅，人物塑造栩 栩如生，不但三位英雄塔里埃尔、阿夫坦季尔、努拉丁和 三位姑娘涅丝丹、吉娜晶和阿诗玛各有个性、熠熠生辉， 就连风流而又善良的法蒂玛和她的马屁精丈夫乌欣、贪 得无厌的廷臣和棒打鸳鸯的糊涂国王罗斯杰万等都刻画 得入木三分。 无论是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还是刀光剑 影的战斗场面；无论是高山万仞波涛汹涌的异国风光，还 是气势宏大美奂绝伦的宫廷盛宴和围猎，都写得游刃有 余、精彩纷呈。 更为重要的是，鲁斯塔维里对格鲁吉亚的 古典诗歌和诗学做出了开创性的重大贡献。 首先，《虎皮武士》的诗歌音调采用的是更有表现力 和乐感的复调形式：三个调子的颂诗从外部突破产生神韵。 所谓三个调子，就是史诗中出现的谐和和音、同音及 属音，它源自民歌的对位法和格鲁吉亚的复调音乐，使诗 歌中的轻重音节交替出现。在此基础上，诗人将格鲁吉 亚民间的十六行诗（即每句诗均为十六音节）进行创造和 改造，组合成高低或曰长短两种形式，形成以轻重音节交 替出现的规律为依据的格律诗。长十六行诗音调平缓、 抒情，用于叙事、抒情对话、描述，第一个音节为弱重音， 第三个音节为强重音，如： Назареподъехалвитязь，онстройнее лилийстаном，迎着朝霞勇士策马而行，那体态赛百合。而短十六行诗则常用于危急时刻、快速运动、冲突对 话、战斗场面等场合，诗句的第一音节为强重音，音调节 奏分明、快速、多样。如人们突然发现身穿虎皮的塔里 埃尔： Видят：некийвитязьдивныйплачет， сидянадрекой．人们发现：有个怪武士坐在河边哭泣。 同时，鲁斯塔维里又把格鲁吉亚古代的一种抒情诗 体玛贾玛诗体（即四行诗）引入他的长诗，并运用同音法， 让每四行一段的诗句最后都押上同一个韵，也就是说要 ２０虎皮武士 让每个诗段变成在同音异义词上押韵的诗段。 为了防止 单调乏味，他还采用辅音重复法和音节重复法，在一诗段 或一诗行中重复使用相同的辅音和元音，且有多种方式， 如头语重复、语句重复、半句重复等等，以便使音响达到 最高音阶，如： Похолмамхорошимхоломмчат，рука дружитсмечем． 手握宝剑顺山冈疾驰骏马的步子真帅。 Гвелнимошлитмоекецне ／／баги шегмашерашенда． Змеикос，висевшихкосо，ширясь，шлив широкийсад． 斜垂的发辫蛇一般舞动流向宽阔前额。 此处所引第１１６０诗段的外文中，上一句为鲁斯塔维 里的格鲁吉亚原文，下一句是俄译文，可以看出，俄译几 乎完美地转译了鲁斯塔维里最为复杂的同音法。 此次中 译本即依据该俄译本移译，可惜方块字的汉语已经全然 无法传达出这样的语境和效果。 俄译本的译者为前苏联 著名的哲学 家 和 文 艺 学 家 沙 尔 瓦?努 楚 比 泽 （１８８８— １９６９），他亦曾是格鲁吉亚科学院院士（１９４４）。 我在翻译 和撰写这篇中译本的序言过程中，曾认真研究和拜读了 院士的俄译本和为俄译本所撰写的前言，并且部分参考 和引用了俄译本前言中的观点和材料，尤其是这一章。 努楚比泽院士还指出，如果说同音法是某些发音的 和音组成，那么谐和和音则是单个音的和音，而且它们在 ２１虎皮武士鲁氏的史诗中起着主要作用，整个诗行，有时甚至是整个诗段的意韵都是由一个占主导地位的和音显露出来的。如说明塔里埃尔和阿夫坦季尔情深意切的那段诗的最后一句： Блещутбелымблескомзубы， нет молниитакого．洁白的皓齿闪闪放光闪电亦暗自叹炫！而整段诗的例子则可举描写勇士们攻占巫师国城堡的那段，诗人竟然反复使用了极具音乐效果的强烈的卷舌音“ Р”： ТолькоокрикТариэляоглушалврага какгромом，Рветонлаты，какзаплаты ，рубитголовыс покровом，Троевратразбилитроебратьеввбешенстве багровом，Инаград，какград，нагрянув，ворвалисьв порывеновом．塔里埃尔一声怒吼使得敌人振聋发聩，他刺铠甲如扎补丁砍脑袋如揭蒙头布。狂怒中三兄弟将三扇深红色大门砸烂，新的狂飙中战士出现在城头势如破竹。所有这一切都表明，鲁斯塔维里的诗歌技巧要求传达的不仅是句和词，而且是音，没有它，鲁氏的诗歌便得２２不到充分的音乐效果。 当然，当时的鲁斯塔维里决没有 想到这些成为他诗歌经典的复杂技巧，尤其是玛贾玛诗 体的那一千六百余段在同音异义词上押同一韵脚、每行 诗均为十六音节的诗章，千百年后会成为全世界所有试 图翻译他大作的译者们的一大难题。 努楚比泽院士在俄 译本的序言中亦说：翻译鲁斯塔维里的玛贾玛体诗，至今 被认为极为困难的事情，尤为困难的是押阳性韵脚的玛 贾玛体诗。 对中国译者而言，译诗难早已成为一句口头禅，那么可以说译鲁诗则是难上加难。 拙译尝试着在忠 实、晓畅的基础上，押上点韵，十六音节则大致上译为十 六个中文字。 绍?鲁斯塔维里是语言大师，文学大师，他的英雄史 诗《虎皮武士》是全人类的文学遗产，写得正所谓“昆山飞 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读他的诗，令人“感心动 耳，荡气回肠”，译他的诗则“夙兴夜寐，无一日之懈”，但 非常值得。 实在应该感谢译林出版社创意、选题并斥巨 资编辑出版了这套国内独一无二的“世界英雄史诗译 丛”，做了件“形之正、声之平、德之崇”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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