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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女相:陆贞传奇(2013湖南卫视独播剧一代女相攻心计!制作人于正携手出品人高希希、编剧张巍共同打造!她用一双柔软的手,影响了两代帝王,改变了一个王朝的命运!·悦读纪·)

書城自編碼: 2060029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古代言情
作者: 张巍
國際書號(ISBN): 9787543685918
出版社: 青岛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3-05-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640/516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15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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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湖南卫视独播剧一代女相攻心计!
制作人于正携手出品人高希希、编剧张巍共同打造!
她用一双柔软的手,影响了两代帝王,改变了一个王朝的命运!
1.《女相:陆贞传奇》是湖南卫视热播电视剧《陆贞传奇》的同名书籍,该电视剧由金牌编剧于正监制,赵丽颖、陈晓、杨蓉、乔任梁、刘雪华、张可颐等知名演员联袂主演;
2.书中讲述了北朝巾帼女相陆贞的传奇人生,情节曲折精彩,爱情优美感人,演绎了一出荡气回肠的纸上宫廷剧;
內容簡介:
家世突变,陆贞入深宫,竭力晋升,为父报仇。
宫廷倾轧不断,她用一颗玲珑心得到了孝昭帝的赏识,却相继得罪了萧贵妃和娄太后,只得步步小心,在娄尚侍和王尚仪间游走,如履薄冰。
陆贞的坚忍与善良打动了太子高湛的心,彼此互生情愫,可他们之间距离那么遥远——宫女阿碧暗暗爱慕高湛,他的初恋情人萧贵妃对陆贞心怀嫉恨,沈国公千金嘉敏对他们百般阻挠,同昌公主带来的一纸盟约更让高湛陷入难关……
太多的恩怨纠缠,太多的阴差阳错,他与她,终究情归何处?
与此同时,身世之谜,皇位之争,种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陆贞身陷其中,力挽狂澜,最终用一双柔软的手,影响了两代帝王,改变了一个王朝的命运……
關於作者:
张巍,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剧作专业教师,副教授。自1998年开始进行电影、电视剧本的创作以来,已独立或合作完成话剧、电影、电视剧20余部,包括《男才女貌》、《梅艳芳菲》、《杜拉拉升职记》、《金枝玉叶》、《孽债》等热播电视剧及2013年2月强势登陆全国院线的由林志玲、黄渤、高以翔主演的《101次求婚》,2013年更是有热播电视剧《女相:陆贞传奇》登陆湖南卫视、《杜拉拉升职记2》登陆东方卫视。
目錄
楔 子
第一章 黑瓷
第二章 家变
第三章 官籍
第四章 患难
第五章 入宫
第六章 绣鞋
第七章 惊驾
第八章 冷宫
第九章 夜会
第十章 巫医
第十一章 遗折
第十二章 波澜
第十三章 腰带
第十四章 艺考
第十五章 司宝
第十六章 查账
第十七章 醋坛
第十八章 太子
第十九章 前尘
第二十章 嘉敏
第二十一章 乌头
第二十二章 琴毒
第二十三章 暗牢
第二十四章 司衣
第二十五章 委蛇
第二十六章 受罚
第二十七章 两难
第二十八章 皇嗣
第二十九章 情信
第三十章  涅槃
第三十一章 誓言
第三十二章 观音
第三十三章 龙袍
第三十四章 冰释
第三十五章 诡计
第三十六章 中秋
第三十七章 遇险
第三十八章 救治
第三十九章 拒婚
第四十章 命案
第四十一章 身世
第四十二章 毒蜂
第四十三章 天裁
第四十四章 亏空
第四十五章 春宵
第四十六章 身孕
第四十七章 宫变
第四十八章 生死
第四十九章 盟约
第五十章 天涯
尾声
內容試閱
楔 子

最后一束秀发被绾上头顶,陆贞静静地伸出双臂,由宫女服侍着穿好了女官的朝服。有人毕恭毕敬地打开了门,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殿,格外耀眼。道路两边是一队队的宫女,屏气凝神地等待着。陆贞和其他几位女官先后步出殿门,高髻华服下,没有一丝表情。
在她们的面前,金碧辉煌的皇城宫门赫赫闪耀,依次打开。空气里一片静穆,一行人脚步不带一点声音,却从未停止,直到步入议政殿,才站在百官的右方停住。只听内侍的声音在皇城上方不断拖长--
“皇上临朝。”
陆贞缓缓抬起头,望着金黄色龙椅上的那抹熟悉的身影。为了等到这一天,她一直在不停地努力,此时,她在心中默默地想:爹,您的在天之灵可有看到女儿的今天?您的血海深仇,女儿终于可以给您光明正大地报了!
第一章黑瓷
乾明元年,文宣帝意外驾崩,大行之前,并未公布继位人选。其时,已故皇后郁氏育有长广王高湛,继皇后娄氏育有常山王高演。储位突然空悬,朝政一时大乱,在群臣拥立之下,常山王高演登基,改元皇建,史称孝昭帝。而一力将孝昭帝扶上帝位的太后娄氏,更成为高氏皇朝的幕后掌权人,此后凡重大军国事务,都必须经娄太后批准之后,孝昭帝才能裁决。
新皇登基,本应该是普天同庆的日子,但在京城一角,皇商陆贾一家人却陷入了惊恐之中。门里门外都是如狼似虎的侍卫,将偌大一个院落围得水泄不通。屋里的官员们虎视眈眈地朝着一家之主陆贾打量过来,陆贾强自镇定,眼里却是一片哀求之色,将手上的黄金往一个官员手里推让着,“江大人,看在我们陆家三代皇商的分上,你就帮帮忙吧!”
江大人却像触到了烫手的山芋一般,身体都不禁往后倒退了一步,一下就撞开了身后的窗户。屋外的侍卫的眼光如刀一般扫了过来。江大人压低声音说:“老陆,咱们也是老交情了,要只是点小事,我怎么会故意为难你?可这一次,你的祸闯得太大了,好好的喜瓷成了这副模样,这不是故意给皇上的登基大庆添霉头吗?”
江大人小心翼翼地往身后瞟了一眼,发现侍卫们并没有留意自己,才补充了一句,“瞧瞧,这些都是刑部的人,个个如狼似虎的,我就是有心帮你也不敢啊。待会儿内府局里的大人们来了,你说话可得聪明点。记住,这种大错,只能好好认罪,千万别嘴犟,否则,不但死罪免不了,活罪更难受!”
说完这些,他也不敢再在这屋里待下去,匆匆抛下了一句,“总之,我能帮的,也就这些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然后便像受惊了的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出门外,顷刻间不见人影。
陆贾长叹了一口气,眼里是满满的不甘,却只能黯然地看着那还在左右摇晃的门发呆,仿佛这最后一丝指望还没有走远。直到那扇门又重新被侍卫们关上,身后赵夫人压抑的哭声才渐渐响亮。她用力地抓住陆贾的胳膊,“老爷,连江大人都不管我们了,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手上的疼痛让陆贾闷哼了一声,他缓缓地蹲在了地上,轻轻地抚摸着被扔在地上的一只瓷器,瓷器的整个瓶身都透着诡异的黑气,瓶底上印着的“皇建年制”四个字显得格外刺眼,让他不禁流出泪来,无意识地喃喃道:“能怎么办?等死吧……”
赵夫人的目光也随之被吸引到了瓷器上,不解地说:“这瓷器好好的,虽说有点发黑,可也不难看,怎么也犯不着要砍我们全家的头啊!”
陆贾冷笑了一声,“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随即苦笑,“皇上登基那天早上,好端端的龙袍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突然自己就破了!大家都说,这龙椅,本来应该是长广王来坐的,龙袍变成那样,是老天在发火呢!现在太后娘娘正满城搜捕那些说皇上皇位来历不正的人,我们家却偏偏把喜庆的青瓷烧成了不祥的黑瓷,你说,这不正好撞到枪口上了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冷,带着深深的绝望。
“陆家完了,完了……”
赵夫人低低哭了几声,像是想起了什么,拍着桌子尖叫着问:“陆贞呢?她在哪里?不是说陆家人都被关在这里了吗?怎么偏偏就少了她一个?”
一旁的管家四处看了看,小声地说:“大小姐她……她在官兵来的时候,就趁乱从后院跑出去了。”他的脸上浮现着一丝庆幸,但一闪即逝。
赵夫人并没有注意,只发着狠,“快给我把她找回来!老爷疼了她十几年,她倒好,陆家遭难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她不自觉地抬高了音量,却被陆贾沉着脸连声呵斥,“住口!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阿贞,可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阿贞向来聪明,这几年跟着我做生意,门路也广,你怎么知道她逃出去不是去找帮手了?再说,她就是真的不管咱们,那陆家好歹也能留个根下来!”
赵夫人被陆贾恶狠狠的眼神看得不敢作声,心里却都是委屈,好半天才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说:“那我怎么办?我的珠儿怎么办?老天啊,你怎么这么不长眼啊!”
她哭了几声,看陆贾皱起了眉头,随后就用两只手紧紧抱住了头,看陆贾没什么表示,立刻又放声大哭起来,整个屋里陆家的其他的仆妇都跟着她哭成了一片。

陆贞快步走进了院内,虽和屋里有一些距离,但满屋子的人哭泣的声音震耳欲聋,身边的侍卫们显然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没有半点怜悯的神情。她心急如焚,准备冲进屋去,门外的侍卫拦住了她,厉声呵斥道:“闲杂人等不能进入这间屋子。”
陆贞平静地说:“放我进去!交货期不是还有三天吗?到时候交不出青瓷,你们再砍我们的头也不迟!”她身后是刚才溜走的江大人,陆贞和他在正屋的大门口狭路相逢,强行将他拖到了这里,此时江大人只能咳嗽一声说:“让她进去吧,她是陆家的大小姐,说不定她真能有什么发现呢。”

门吱呀一声再次被打开,陆贾的脸带着一抹焦急的神色出现,他轻声叫着:“阿贞。”他是在担心女儿的安危,好不容易全家人只走了她一个,她偏又自己回来了。来不及细说,陆贞举起了手里的瓷片,“爹,我找到青瓷发黑的原因了,咱们有救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的手,那只是小小的一块瓷片,可是却是纯正的青色,没有沾染上一丝黑气。
一言既了,陆贞立刻看向半信半疑的江大人,“还有三天,请大人放了所有的人,让我们再重新烧制一批瓷器。”
江大人顺势说道:“那就让你们心服口服,今晚你们就重新再烧制,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四下看了看,带着侍卫们先退出了陆家的大院。他们并没有撤回,只是停留在陆家的屋外。原本嘈杂的屋子立时安静得怕人,只剩下远处侍卫们打起的灯火不停地闪耀着,远远看着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担忧他们前途未卜的命运。
陆贾上前一把握住陆贞的手,“阿贞,你真有把握这批瓷器不会再发黑?”
陆贞紧紧回握着他的手,眼睛看着他,镇定地说:“放心吧,爹,我查了一夜古书,又亲手试过好几次,肯定不会有问题。”
陆贾盯着陆贞,看了良久,方重重地点头,“阿贞,你说的,我信你。”他大声吩咐,“今晚生死攸关,所有的人,必须听大小姐的话!”
陆家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这是生死关头,没有人敢再怠慢,所有人恨不得把全身的精力都用在这一夜。
直到天明时分,第一炉瓷器终于要开窑了。因为激动,陆贾由于熬了一晚早已失色的嘴唇微微在发抖,陆贞走到他身边,“爹,您放心吧。”
陆贾又喜又忧地说:“你在制瓷上向来有天分……哎,现在也只能看看老天帮不帮咱们陆家了!”

伴随着瓷工悠长的一声“开窑”,大批的灰尘也随着被拉出来的瓷器一起扑面而来,陆贞抢先一步冲到了瓷器的前面,只听几个正在翻看着瓷器的瓷工发出了激动的声音,“青瓷,是青瓷!”
她一愣,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视线,呆呆地站在了原地,耳边只回响着
“是青瓷”。另一边,管家已经抱住了那完美的青瓷奔向了陆贾,“老爷,大小姐这次可算是救了咱们的命啦!”
只听扑通一声,陆贾老泪纵横地跪倒在了地上,颤颤巍巍又小心翼翼地从管家手里接过了那青瓷,仿佛是接过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呵护着。他小声说道:“老天有眼,咱们陆家命不该绝。”眼泪滚滚而落,却不敢提高声音,生怕会惊吓到那青瓷似的。接着,他转身递给等候在一旁的江大人,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得意,“江大人,你看看这批瓷怎么样?”
江大人细细地将青瓷上下打量着,啧啧赞道:“胎形精致,釉彩流丽,不错,不错!这东西交上去,就是太后她老人家也会夸奖的。老陆,你养了个好女儿啊。”他哈哈笑着,用力拍着陆贾的肩膀,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到了角落里,放低了声音交谈。此时的陆贞,也无暇顾及他们说了什么,伴随着江大人的那句话,她身边的瓷工们都爆发出了齐齐的欢呼声,陆贞这一出可算是救了他们。陆家终于逃出了这一劫,那柄悬在所有人头上的剑,最终没有挥斩下来。
陆贞并不知道,就从这天起,陆贾决定把陆家的事务一并交到她的手上:对牌和账簿、钱庄、瓷窑、染坊、金铺……而那柄横在人们心中、惴惴不安的剑,也一直没有消失过,但当时的陆贞沉浸在陆家逃离灭门之灾的欣喜之中,没有察觉阴谋和灾难渐渐逼近她的身边……

隔天一大清早,管家就过来找陆贞了。前一天,陆贾让赵全把手里的对牌和账簿全部交给了陆贞,采买的事情也不用他管了。赵全是赵夫人的亲弟弟,也是陆贞同父异母的妹妹陆珠的亲舅舅,本来一直在帮着陆贾管理陆家的事情。听到管家向自己交代交接要注意的事项,陆贞心里一惊,悄声问他:“赵全出了什么差错了?”
管家告诉她:“老爷昨天夜里发了大脾气,夜里就让赵全把手上的生意都交给大小姐你。”他凑到陆贞身边又补了一句,“本来我不该多这个嘴,但听外门的小厮们都在议论说,这次要不是赵爷把三千两银子都花在了青楼里,买了便宜的木炭,又随便用河泥修窑,我们陆家就不会差点被满门抄斩了。这次老爷可是大快人心了。”
陆贞瞪了他一眼,这种话怎么能这么在大庭广众下说,万一让赵夫人听见下人们这般议论她的亲弟弟,照她那护短的性子,不知道要怎么闹呢。管家果然适时住了嘴,抱着东西一路送到了陆贞的房间外面才告退。
看着管家渐渐走远,陆贞脸上的笑意渐渐凝住,没想到赵全闯下了这天大的祸,险些让整个陆家的人为他陪葬,想想都让人后怕。奶娘开了门,看她呆站在门外,笑着说:“小姐站在门口想什么?”陆贞正准备答话,耳边听到有人跌跌撞撞地哭着朝自己所在的方向奔来,哭声被花园上空的风声吹得支离破碎,虽然隔得远,但已惊得树上一群麻雀扑腾腾地飞起。听这声音像是陆珠,陆贞微一沉思,对奶娘说:“妹妹大概又被娘训了,奶娘,你帮我把管家送过来的这些东西收进去吧。”
奶娘连忙应下来,手上收拾着,嘴上也不停地说:“小姐,这采买的事现在也归你管了,说起来虽然是件喜事,可你又要看瓷窑,又要理账簿,哪有时间准备嫁妆啊?”
陆贞一怔,“嫁妆?爹不是老早就准备好了吗?”
奶娘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老爷心疼你从小没娘,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不但夫婿是守备大人家的少爷,连田产、房契都是可了劲地给。不过,眼看成亲的日子就只有三个月了,你这做新娘子的总得自己绣绣喜裙喜被吧?”
想起未婚夫,陆贞脸上不禁流出一丝甜蜜,但看着奶娘一脸认真的表情,陆贞只能笑着说:“奶娘,你知道的嘛,我根本就不想成亲。”
奶娘就像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样,差点就要跳起来,嗔道:“又说胡话!”
陆贞知道奶娘最怕她说的就是这个,她想了想,说:“不是胡话,我真的想继续做生意,或者像小时候那样,跟着爹到西域走商队,我想烧出天下最好的瓷器,我还想把陆家钱庄开满咱们北齐的大小城郡……可一旦成了亲,这些事就都没法干了。”
奶娘看了她一眼,还是不甘心地说:“小姐,我知道你为了讨老爷喜欢,一直比别家皇商的少爷还努力,又学烧瓷,又学管账。可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又是姨娘生的,哪能做一辈子的生意?”
听奶娘说了这样和别人一般无二的话,陆贞心里着实生气,尽量平静地说:“奶娘,你怎么老是跟爹一个口气?我识文断字,陆家的生意在我手上一直没少赚过,我又有哪点不如男孩子了?”
奶娘看陆贞没有生气,便大着胆子又说:“小姐!老爷和我也是为你好!这天下的女人,只有嫁得好,命才会好。再说,等你做了守备大人家的少夫人,生下一堆小少爷小小姐,泉下的夫人才会放心啊。”
听她提到了娘,陆贞不禁神色黯然,叹了口气,呆呆地说:“不,娘是个明白人,她肯定也不愿意我一辈子困在深宅大院里。娘跟我说过,女人,也是可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的……”
说到这里,奶娘也知道多说无益,抱着东西回了屋里。陆贞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院子里隔出来的小小的一片天空,不禁想:是不是女子就一定要一世被困在这小天地里?为什么每个人总是这么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样才算合理?
说话间,陆珠已经哭哭啼啼地跑了过来,一下扎进了陆贞的怀里,扭了几扭,仰着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对陆贞控诉道:“姐,我以后再也不要和我娘说话了。”她才十五岁,一张圆圆的脸上满是稚气,就算生着气,看着也还是十分讨人喜欢。
陆贞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着安慰她,“好啦,别哭了,大娘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你跟她生什么气呀。”她一边安抚着陆珠,一边带她一起进了屋。
陆珠抽抽噎噎地说:“她老说我没你上进,没你争气!”她气鼓鼓地说完这句,心里大概愤懑不过,本来好不容易停住的哭声又开始响起。
陆贞看她情绪一时也难平复,清了清喉咙,故作严肃地说:“这话也说得没错啊,上回爹请了染坊的师傅来教我们染绢,是谁嫌不好玩,跑到进贤阉去跟尼姑玩捉迷藏,吓得人家把庵门都关了的?”
陆珠果然破涕为笑,跺了跺脚,嗔道:“姐姐,你怎么也取笑我!”
陆贞看计策派上了用场,哈哈大笑,也不再取笑她了,从柜子里搬出一个大匣子,拍了拍,打开了上面的盖子,转头对她说:“好啦好啦,我不取笑你。你不是向来喜欢珍珠宝石什么的吗?最近爹给我搜罗了好些这种闪闪亮亮的东西,来,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陆珠一双眼睛果然被珠宝吸引了,睁得圆圆的,带着欣喜,又有点不大放心地问陆贞:“真的随便我挑?这可是你的嫁妆啊!”
陆贞点了点头,笑着用手指轻轻戳她额头,“这时候又跟我客气啦?从小到大,你从我这摸走多少东西了?”
陆珠一声欢呼,把匣子里的珠宝都倒在了桌上,一件又一件地来回翻看,唧唧喳喳地问着陆贞问题,翻到了新的,又嫌之前挑的不够好。陆贞看她一时半会儿也难抉择,微微一笑,拿了一本账册先在一旁看着。过了良久,只听陆珠嘻笑着说:“姐姐,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话音才落,一串红珊瑚珠链在陆贞面前晃了几晃,在阳光下泛着艳丽的红色光芒,极为惹人怜爱。
那红色光芒让陆贞陡然生出疑惑,她拿过珠链闻了闻,脸色一变,立刻出声叫外面的丫鬟,“小环,你进来!”
小环推开门走进来,低低叫着:“大小姐。”
陆贞举着手里的红色珊瑚珠链,厉声问她:“这是从哪儿来的?”
小环的神色间有一些闪躲,又迅速恢复了常态,拿着珠链看了半天,嘴上只说:“不知道呀,我也没见过,是不是别家送来的礼物?”
陆贞心里明白了几分,心想:这丫鬟在我屋里是没法留了,不然好好的嫁妆里,怎么会多出这带着麝香的珠链?幸好我快要出嫁,她也陪不了我多久了。
一旁的陆珠却并不明白,看陆贞拿着珠链许久都不还给她,露出一丝可怜巴巴的神态,叫着:“给我给我!管它是谁送来的呢,我喜欢!”
为了以防万一,陆贞又闻了闻珠链,确定了心里的判断,忍不住内心为之一冷。但这种事又怎么能当着陆珠的面说,她只能说:“珠儿,你看中其他什么东西都随便拿,可就这一条珊瑚链不行。”
陆珠看她半天都不松口,也有点急了,“可我就喜欢这一条啊。”
若是平日里,她喜欢什么,陆贞都给她了,可这珠链却是祸害,她只能编着话,又挑起另外一件珠宝,“这条珠子的红色不配你,你戴着也不好看。珠儿听话,换一条其他的吧,你看,这条绿宝石的不也挺好看的吗?”说着把那条重新挑过了的珠链递给了她。
陆珠生气了,一把重重地推开了陆贞的手,绿宝石珠链一下就掉落在了地上,她并不在意,气愤地说:“什么叫红色不配我?我戴着不好看?你就是小气,舍不得把好东西给我!”
陆贞看她这么误会自己,心里一急,脱口而出,“我是那样的人吗?这条珊瑚链……算了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反正这条珠链你不能拿走!”她心里一阵苦楚:她怎么能对她的妹妹说,她怀疑是陆珠的娘让人把这条珠链放在了她的嫁妆里,如果不是因为她经常和胡商打交道,还不一定能认出这东西来。而无论任何饰物,只要含麝香,长久佩戴必然不能有孕--这样的话,她又怎么能说出口呢?
陆珠看她几番欲言又止,觉得自己的判断更加没错,于是大声说:“我娘说得没错,你现在架子越来越大了,一会儿说话不算数,一会儿又看不起我!”
陆贞又急又气,正不知道该怎么分辩才好,耳边传来父亲陆贾响亮的笑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这边,一路走进屋,笑呵呵地说:“好好的,吵什么吵?我在二门时就听到了。”
陆珠看到爹爹来了,眼泪直往下掉,更加觉得委屈,指着陆贞说:“爹,姐姐欺负我!她说好让我随便挑几件首饰的,我挑好了她又反悔!”
陆贾随意地看了一眼陆贞手里拿着的红珊瑚珠链,便说:“这又不值什么钱,阿贞,快把链子给妹妹吧,回头我再给你补一条。”
陆贞见爹爹没看出端倪,又不给自己分辩,只能硬了硬心肠,说:“不是这样的,爹,这条珠链不能给妹妹!”
听到陆贞这么说,生怕无望,陆珠下意识地凑到了爹爹的身边,拉紧了他的手。陆贾果然皱起了眉头,说:“你这姐姐是怎么当的?一点都不疼妹妹?我把一半家财都给你办嫁妆,你还嫌不够?就这一条链子,让给珠儿又怎么了?”他眼明手快地一把从陆贞手里将那珠链拿了过去,摸着陆珠的头,和蔼地说:“来,别委屈了,爹给你系上。”
陆贞看事情突然演变成了这样,咬了咬牙,劈手夺过那条珠链,迅速地从打开的窗户这边一把把珠链扔到了屋外,屋外立刻响起了东西落水的声音。她这才放下心来--这东西掉到池塘去了,也就害不到人了吧。
陆贾被她这番举动震呆,半天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哆嗦着指着陆贞说:“你……你……你想造反吗?”陆珠眼睁睁看着心爱之物就这么没了,放声大哭,只念着那条珠链。陆贞看着爹爹不说话,也不辩解。
陆贾看她这般神情,以为她是没道理可说,更加生气,“好啊,翅膀硬了就敢不听我的话了?这几天你给我好好待在房里,哪儿也不许去,让奶娘教教你女孩子三从四德的道理。你这个样子,要是嫁到守备大人家去,还不把我们陆家的脸都丢尽了?”
陆贞把头扭到了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陆贾牵着一直在哭的陆珠走出了她的房间。
奶娘走出来担心地看着她,“大小姐,你好好的惹老爷生什么气啊?不就一串珠子吗?给了二小姐不就完了?”
陆贞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摇了摇头,“你不懂的,唉……”
转过头,她看到奶娘和丫鬟小香都在看着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奶娘,小环,我爹罚我不许出门,可城外面那几家铺子的生意我不能不管。你们就帮我打个掩护,说我诚心诚意在这儿悔罪吧。”
陆贞把小香拖到了书桌前,又给她披了一件自己的衣服,低声说:“就按老办法办吧,没人看得出来的。小香,你再辛苦一次,晚上我带桂花糖给你吃。”
收拾了一件斗篷勉强遮住自己的脸,陆贞一路出了门,娘不忘追在她身后,小声叮嘱她道:“走后门,别叫老爷看见!”
悄悄走到后门,一路幸好没什么人,后门的小厮也早就清楚陆贞的习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陆贞就这么顺利地从家里溜了出来。
这几日街上的人明显少了许多,新皇登基,街道上没一会儿就走过一阵巡视的士兵,严阵以待,也不知道在防些什么。
靠近城门的时候更显端倪:人群排成了长龙,两旁站满了士兵,正在挨个检查每个人的官籍和路引,稍微有可疑形迹的人立刻就被拉到一边由专门的人看着。有人小声议论着:“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反贼,弄得我们现在出城也这么麻烦。”话音刚落,立刻被士兵瞪了一眼,吓得再也不敢吭声。
陆贞提前把路引握在了手里。轮到陆贞的时候,士兵下意识地看了看她,陆贞不以为意,对他笑了笑,知道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果然他也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爽快地挥挥手放她出行了。
陆贞三步两步走到陆家城外的米铺--今天是给合作的胡商交货的日子,丝毫马虎不得。管事的看到陆贞来了,立时迎了上来,她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进屋开始校验货物,确定无误后才让工匠们把瓷器搬到屋外停着等候的马车上。陪同一旁的胡商看陆贞出来,露出一个放心了的表情,她也就笑着过去和他们寒暄,等瓷器都搬完后,管工一声令下,马车又向着城里的方向驶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还没走近城门,远远地就能听见不少人哭喊着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柔然口音。陆贞的正前方走过一个老者,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摇着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官府就是不许柔然人进京!那帮柔然人本来好好地在晚市卖羊肉,现在也全被赶出来了,唉,连件衣裳也不许带,还真是可怜。”
顺着他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少人正和士兵纠缠在一起,妇女们都被赶到了城角,放声大哭着。
陆贞皱了皱眉,走到那些正在和士兵们理论的柔然商人身边,问其中一个领头的老者道:“是不是今天你们都进不了城了?”
那老者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到了她身边大大的一个“陆”字上,脱口问道:“你是陆家的?”
陆贞点了点头,小声对他说:“天色也晚了,让妇女和孩子挨饿受冻也不是事,我家在城外有几座房子,不嫌弃的话,您带着大家一起……”
那老者目光一亮,感激地看着她,回头和身边的人们说了几句,大家的哭声渐渐地停止了,开始收拾起各自随身携带的东西。
就在这时,有一个年轻男子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一眼就看出陆贞有办法,快步朝她走来,带着一丝欣喜问她:“姑娘,你是在帮他们?”
陆贞没注意他是什么人,不以为意地回答道:“是呀,总不能让他们大晚上都没地方过夜吧?我家在城外还有几座空房子……”
那男人突然急切地变换了柔然口音,对陆贞说:“姑娘,我也是柔然人,我有急事需要进京,但身上没有路引。你能不能也帮帮我?”
陆贞本来准备继续押着这批货物进城的,听到这人这么一说,不由停下了脚步,带着点疑惑上下打量着他。
他十分聪明地看出陆贞有点担心,立刻说:“我知道这样有些冒昧,可是我的确有急事,又看姑娘你是个能人……”一边说着,他一边解下了腰间的宝剑递给了陆贞,“要不,我拿这把宝剑做抵押,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惹事的!”
陆贞接过他递来的宝剑,轻轻一抽,宝剑立时反射出银亮的光芒,靠近剑柄的地方有两个小篆字--鱼肠。陆贞心里一惊:龙泉鱼肠,欧冶子大师手制的名剑?
她面色沉重地看着对面的男子--二十四五岁,穿着普通,但眉宇里隐隐有不容侵犯之气,又极为小心地收敛着。陆贞低声问他:“你,恐怕不是一般人吧?”
果然,听到陆贞这么问,那人面色大变,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只是没有接她的话,一直看着她,显然是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陆贞微笑着对他说:“你虽然会说柔然话,但腔调不太准,所以你肯定不是真正的柔然人。”听到她这么说,那人像是了解了什么似的,虽然努力保持着冷静,还是流露出一丝失望。
陆贞心生笑意,故作严肃地继续对他说:“不过,我相信,能让欧冶子大师给宝剑的,肯定不是坏人。走吧,我想办法带你进城。”
那男子恍然大悟,立时笑了,被陆贞拉到了身边的胡商中间。她微微一笑,问身边最熟悉的胡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那人爽快地说:“陆小姐开口,一定办到,请问需要我做什么?”
陆贞用袖子掩着嘴角,想了想说:“请您把胡子和衣服借给这位公子用一用。”

一行人押着大量的货物到了城门口,士兵果然没有在意,随意翻着路引,嘴里报着,“大食商人六名,货物十车!”他打量了几眼,也没细看,只看到陆贞身边几人都是大食打扮,挥了挥手就放行了。
一路到了城里胡商交接货物的地方,那年轻男子脱下了身上的胡袍,又小心地取掉了粘着的假发和胡子,昂首对陆贞说:“姑娘,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陆贞看他十分客气,指了指身边忙着卸货的胡商,淡淡地说:“不用谢我,也是你运气好,正好碰到我的朋友愿意帮忙。”
他一愣,立即反应过来,郑重地说:“你是爽快人,那我也不多说了。下次有缘再见,我会请姑娘喝酒的,就此别过。”他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陆贞喊住他,“哎,等等。”
他带着一丝疑惑回头看着她,以为她又有了什么别的盘算。
陆贞把那柄剑扔回给他,“刚才是怕你不放心。”
他果然十分惊讶地看着陆贞,像是从未见过她这样的。
陆贞坚定地说:“这剑这么贵,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可是……”
她打断了他的话,微笑着看他,“人生在世,谁不会遇到点需要帮忙的事啊。你快走吧!”
他直直地看了陆贞良久,半天才行了一个礼,这才离开。陆贞嘴角浮现出一个笑容,心想:这人不想占人家的便宜,虽然骄傲却又十分有礼有节,真是难得。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一定是家里碰到了大的变故,才会有这么犯急的时候吧。
第二章家变
月上柳梢,周遭一片寂静,这时陆贞才从店铺里忙完原路返回。和以前一样,一路上她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她放下心来,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正准备出声叫奶娘,一句话却噎在了喉咙里。只见陆贾端坐在房间正中央,看到陆贞进门,他沉下脸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一个大姑娘家,也不知道注意点!”
人赃并获,陆贞只能低下头轻轻地说:“对不起啊,爹,铺子里的事太多,我一不小心,就耽搁得久了。”
她本以为陆贾这次会好好教训她一顿,等了很久,耳边却一直听不到爹爹有半点言语。她壮起胆子,略略抬高了视线,却看到爹爹用怜爱的眼神看着自己,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算了,你也是为了咱们陆家才这么辛苦的。”
陆贞有点意外,思考片刻开口道:“爹,您今天怎么突然这样跟我说话?”
陆贾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红麝珠的事,你早就猜出是你大娘那边做的吧?”
她心里明白过来,半天才说:“爹,这种事,过去了就算了。”
陆贾愧疚地看着她,“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欢你,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这样的阴毒法子。放心吧,阿贞,我不会把这件事闹大,但肯定会好好治治她的。还有,你的嫁妆,我会再增加五千两黄金……”
听到这里,陆贞不想再继续说这件事,她并不想以此多要嫁妆,何况她自己并不想嫁人。半天她才低着头说:“爹,用不着这样。您要真疼我,就别那么快让我出嫁好吗?我还想在家里多待几年,我放不下铺子里那些伙计……”
陆贾听她这么说,急急地说:“这是什么傻话?哪有十七岁的女孩子宁愿留在家里也不愿意出嫁的?你娘去得早,我好不容易才帮你安排了一门好亲事,哪能老这么耽搁?”
虽然知道爹爹会这么说,但听在耳里,陆贞并不好受,她叹了一口气,“可是我要嫁了,将来谁帮您看生意啊?”
陆贾看了她半天,目露惋惜,才说:“唉,谁叫我没福,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呢。你要是个小子,我就此生无憾了……”
平日里,她最不喜欢听爹爹说这样的话,见他又说起那老一套,就有点不大服气,“可我不比小子差啊,爹,在咱们北齐,女人管事做生意的可多了,我听说皇宫里面,还有女人在当官呢。我喜欢做生意,不想当什么少爷夫人,爹,求求您把我留在家里吧,我宁愿一辈子也不嫁人!”
陆贾像没听到陆贞的分辩,愣愣地看着她,似有所思,“阿贞,我知道你像你娘,从小就有雄心壮志,跟着我做了这么些年生意,眼界也宽,手段也高,不像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闺房小姐,可是,你毕竟是个女孩子,是女孩子就得认命,嫁人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啊!”
他神色黯然地站起了身,拍了拍陆贞的肩膀,“好了,你睡吧,我今天过来只是想叮嘱你一声,别生你大娘的气,她不像你娘那样出身名门,只是个没见识的女人。家和万事兴,这些道理,你也懂的。”说完话,他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她的房门。
陆贞咬着唇看着爹爹渐渐远去的背影,越来越小,黑色的影子在灯火下被拉得越来越长,显得格外孤独。她知道,他又想起娘了,可是爹爹为什么每次一说到娘,就不再说下去了?怕爹爹伤心,每次她都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她只能呆呆地看着爹爹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可是,我不想认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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