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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女相倾国(朝堂篇)(潇湘新一代言情天后夜初倾情巨献最快意恩仇、动人心魄的华丽长卷——魔教公主之女,一朝为相,覆一世朝堂,笑傲天下·悦读纪·)

書城自編碼: 2050404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古代言情
作者: 夜初
國際書號(ISBN): 9787543692787
出版社: 青岛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3-04-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全2册/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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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十里长亭,夜幕萧萧。
她从血泊中站起,只为那一句“你代我好好活着”而倾尽智慧,退掉一桩桩别有用心的婚事,却不得不嫁给天下最孱弱的世子。
她原本以为就此尘埃落定,却在新婚之夜,被人劫走。
然而,天下棋局,权谋较量,爱恨情仇间,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着男装遮红颜,入朝堂成一代女相;
她南下赈灾,妙计变法,揽一身大权,引江山折腰!
她傲立朝堂,引君王疯狂,搅乱后宫;
她计惩奸臣,引一身祸水,覆一世朝堂,笑傲天下……
關於作者:
夜初,80后女,潇湘书院“温暖系”作品代言人,现居于鱼米之乡。爱编故事,爱执剑闯江湖的豪迈,爱古色古香的文字,擅用独到的视角书写快意人生。文笔娴雅温婉,构思奇妙,题材深广大气,情节有古龙的诡异离奇。
目錄
上册
第一章 情深似海反遭弃
第二章 锋芒展露治恶母
第三章 初露才情对绝句
第四章 雌雄难辨美倾城
第五章 化妆奇术惊众人
第六章 危机重重救战神
第七章 再露手段展威风
第八章 才压群芳笑秋风
第九章 高调退婚骂薄情
第十章 逃婚爬墙遇情郎
第十一章 逼婚之际诉衷肠
第十二章 害人不成反害己
第十三章 人间怪物难解语
第十四章 将计就计惩嫡姐
第十五章 花前月下情渐深
第十六章 世子送美拆怨偶
第十七章 洞房花烛伤别离
第十八章 铤而走险藏算计
第十九章 奇思妙想巧逃亡
第二十章 不解风情呆天南
第二十一章 冤家路窄现杀机
第二十二章 巧妙制胜女豪杰
下册
第二十三章 京华烟云觅仕途
第二十四章 高中状元招杀机
第二十五章 阴差阳错解奇锁
第二十六章 女扮男装成权相
第二十七章 步步为营细思量
第二十八章 赏菊之宴展才华
第二十九章 人不风流枉少年
第三十章 初入朝堂展才华
第三十一章 奇人田淇授考卷
第三十二章 不惹桃花花自来
第三十三章 情意绵绵猜心事
第三十四章 送别之宴巧离间
第三十五章 李代桃僵怒斥责
第三十六章 赈灾之路风波起
第三十七章 斗智斗勇收静波
第三十八章 世子发威平山寨
第三十九章 细心谋划巧设计
第四十章 黄雀在后劫银两
第四十一章 初次升堂惩贪官
第四十二章 欲加罪何患无辞
第四十三章 无赖左相巧赈灾
第四十四章 巧治贪官扬名声
內容試閱
十里长亭,常是伤心地,经年累月的分别戏码隔三岔五在这里上演,今日也不例外。

“告诉我,你为何抛下我一人离去?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明云裳双眸含泪,满面忧伤之色,问道。她额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秀发已微微有些凌乱。

谨夜风见明云裳情绪激动,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轻声道:“云裳,不要问我为什么……事情已发展到这一步,我们之间已再无可能……你下个月初八就要嫁给容景遇了……”

两行泪珠从明云裳眼角滑落,她没有拭,轻声问道:“我不明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要放弃我们曾许下的诺言,难道百般情义也不及庙堂之上的功名吗?再说功名和我根本没有任何冲突!”
谨夜风轻轻咬了咬唇道:“云裳,你是个极好的女子,是我配不上你,从今往后,你便将我忘了吧!”

“忘了你?如何去忘?”明云裳看着谨夜风道,“那些岁月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心上,明霞山的桃花月湖的柳,醉山的红叶古道的雪,你能让这些东西全部消失吗?若不能,又岂能让我将记忆中的你遗忘?”

谨夜风眸光低敛,她说的那些风景都是两人曾相邀游览之处,往日的欢乐时光历历在目,如今却物是人非,他的眼里泛起些许复杂的情绪。

明云裳静静看着他,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谨夜风见她满面泪水,终是不忍,伸手轻轻为她拭去泪珠,只是他的这个举动反而激起了她内心的苦,泪珠顿时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下,湿了他一手。

谨夜风轻轻叹了一声,缓缓收回手,狠狠地咬了咬牙,一把拉起明云裳的手道:“跟我走!”说罢,他竟不给明云裳拒绝的时间,拉起她便跳上了停在一旁的马车,落座在车前,一挥马鞭,马车便飞快地朝前奔去。
谨夜风的小厮明远见到他的举动大惊道:“公子,你要去哪里?老爷若是知道的话,会打断你的腿的!”
明云裳的丫鬟碧瑶也大惊道:“小姐,你快下来啊!再过一个月你就要和容公子成亲了,可千万别胡来啊!”
两人吓得半死,当下也顾不得是否追得上那辆马车,都没命地去追。

看着谨夜风突如其来的举动,明云裳微微愣了一下,没有去理会明远和碧瑶的话,将脸上的泪珠拭去后,对谨夜风道:“风哥哥,你是要带我一起走吗?”

谨夜风没有回答她,明云裳的眸子里却泛起一丝暖意,只觉今日辛苦赶来寻他是一件极对的事情。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是断然不会弃她而去的。

谨夜风的心情却十分复杂,他虽没有回答明云裳的话,但拿马鞭狠狠地抽了几下马背。只见深远悠长的林荫大道上,马车飞快地朝前奔去。
夕阳渐渐落山,晚霞已无方才那般艳丽光华,不过,东方那弯新月,倒有了几分光亮。
马车飞快地奔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停了下来,明云裳低声问道:“风哥哥,到了吗?”
谨夜风仍旧没有回答,一道略带嘲弄的男音却响了起来,“你想去哪里啊,明五小姐?”

明云裳闻言吓了一大跳,她正欲去将车帘拉紧,车帘却被人一把拉开,一张冰冷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不由得往车厢里靠了靠。那男子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一股危险的气息向她袭来,她心里升起一抹惧意,想逃,却无处可逃。
她忍不住大声道:“风哥哥,你在哪里?”
谨夜风没有回答她,却对他人道:“容二公子,人我已替你送了过来,我先失陪了。”
站在马车前的男子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容二公子?

明云裳愣了一下,容景遇似乎就在容府排行第二,她顿时一惊。明府是书香世家,家教极严,寻常根本就不会让她外出,她虽然和容景遇定下了婚期,却从未见过面,是以并不相识。
明云裳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拉开车帘,却见谨夜风缓缓朝南而行,她顿时大急道:“风哥哥,你要去哪里?”

谨夜风听到她的唤声,身子一怔,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大步朝前走去。明云裳急得掉眼泪,无尽的恐惧袭上她心头,一直保持的大家闺秀的样子荡然无存,她急声道:“风哥哥,你不能将我一人丢在这里!风哥哥,你快些回来带我走!”
谨夜风不但没有回来,反而走得更快了。夜幕下,他的泪水在风中洒落。

明云裳从未如此惧怕过,她再也顾不得往日的教条,回过头来就欲下车去追谨夜风,却看到马车前容景遇那张无比冰冷的脸,她心里的惧意加剧,不由垂下眼睑,不敢再看容景遇一眼,欲从马车上跳下来。

只是她本是大家闺秀,此时又穿了一条繁花及地的长裙,那马车虽不高,她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更何况马车旁还站着一脸冰冷的容景遇,他单手负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她,她只觉原本的炎炎夏日已变成了严寒的冬日。

容景遇看着她吓得几近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无措的表情,心里存了三分看戏的打算,朝马车走近一步。明云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但她想到就要远走的谨夜风,心念陡然坚定下来,轻声道:“容公子,烦请让一下!”
“让?”容景遇冷笑道,“你见过这世上有男子让自己的未婚妻去追另一个男人的?”
闻言,明云裳的脸更加苍白。
容景遇却忍不住笑了,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道:“怎么,还没过门就急着想给我戴绿帽子吗?”
明云裳吓得脸色苍白无血,咬牙道:“容公子,我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下去,我来生必当做牛做马伺候你!”
“来生?”容景遇的眸子里露出一抹寒气,“那此生呢?”

明云裳语塞。容景遇冷笑道:“以前我听说明府的小姐知书达理,所以才让媒婆去明府提亲,没想到明五小姐与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不仅不一样,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和男子私会也就罢了,竟还敢当着未婚夫的面去追其他男子,难道明府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

明云裳听罢,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着一抹怒气,只是今日她从明府跑出来和谨夜风私会是铁一样的事实,此时被容景遇这样一说,她竟无理反驳。

容景遇看到她那副样子,暗暗鄙夷,冷声道:“最可笑的是明五小姐到现在还没有明白是谨夜风把你送给我的,他告诉我,说明小姐天天缠着他,让他很为难,便让我这个未婚夫来管教一二。”

“不可能!我和风哥哥两情相悦,他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更不会说那样的话!”明云裳气得双颊通红,只是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没了底气,方才是谨夜风将她送到这里来的……她的心里骤然生起一抹绝望。

容景遇冷冷一笑,一道女音传来,“我家公子从来不会说谎,再说了,明公子和我家公子的对话我也全部听到了,的确如此,明五小姐今日的举动倒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明云裳循声望去,见容景遇的身边站着一个明艳的女子,那女子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只是她的眼里满是不屑和冷然,生生破坏了那分美感。
明云裳大声道:“不可能,你在撒谎!我要去找风哥哥!”
那女子轻声道:“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明公子已经抛弃了她,果然是个下贱货!”
“这样的女子又哪里配得上公子!”另一道女声传来,“还想做容府的二少奶奶,我看她是异想天开!”
“我一直在想,明府有七位小姐,为什么明老爷偏偏将五小姐嫁给二公子,原来是只破鞋!”
“公子,依我看,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配做容府的二少奶奶。”
“是啊二公子,你就将今日明五小姐做的事情告诉明老爷,赶紧退了这门亲事,这样的女子娶回家,根本就是败坏容府的门风!”

明云裳听到两人的话心里生起一抹绝望,她今日先是被谨夜风骗到这里来,接着被容景遇一番奚落,此时又被婢女如此诋毁,骄傲如她,又哪里承受得住,大怒道:“闭嘴!容二公子若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大可去明府退亲!”她原本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只是被情蒙蔽了眼睛,此时听到这些话,她心如明镜,却依旧向谨夜风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里只余青山绿水清风。

她心里恨意渐深,一把推开容景遇,纵身跳下马车,却没有料到裙摆会钩在车辕上,因她用力过猛,身子便直直向前栽去,裙摆承受不住她的体重,吱的一声,被挂下一角。这里是一条古道,古道下是一道长约二三十丈的斜坡,她失足从马车上摔下来,直滚下斜坡。

滚下去时,她万念俱灰,这些年来,为了和谨夜风私会,她将明夫人的话抛到脑后,屡屡从明府的狗洞爬出去寻他,没料到今日竟被谨夜风抛弃,还被他人恶言诋毁,她此番若回到明府,只怕也会被明夫人逼死,倒不如现在一死了之。
迷蒙中,她见下方有一块巨石,咬了咬牙,重重地朝那块巨石撞去。
痛!头痛!
丫的,游个泳就算是溺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脑袋劈开一样的痛,明云裳忍不住在心里怒骂。

迷蒙中,却见一个绝色女子站在她面前,她本是奥斯卡影后,有着像仙女一样的美丽容貌,可是和眼前的女子比起来却少了一分温柔,一分娇弱。她的眼睛眨了一下,见那女子也在看她,她想说话,那女子却抢先道:“我将记忆给你,从今往后你代我好好活着。”

明云裳很是不解,那个看似温柔的女子却狠狠给了她一脚,她还没来得及感叹人不可貌相便觉得眼前一黑,原本已消失的刺痛又向她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堆莫名其妙的记忆,记忆的最后一幕是那个娇美的女子不甘受辱撞向大石的情景。

她暗骂那女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被两个渣男戏弄就想不开寻死觅活,却突然听见一道声音传来,“流了这么多的血,不会是死了吧?”
“死了也是活该,明明已经和二公子定了亲,却还想着和人私奔,又哪里还有半点书香世家小姐的模样,活该她被谨夜风抛弃!”

明云裳听到“谨夜风”三个字,心不由一阵刺痛,努力睁开眼睛,见两个身着绿色碎花连襟长裙、头梳双丫髻扎着白色珠花的秀丽女子。

她愣了一下,她记得她是在马尔代夫游泳,眼前的女子打扮也太复古了一点,她又想起了之前那个女子对她说的“从今往后你代我好好活着”,丫的,她不会狗血地穿越了吧!
她伸手将眼前的鲜血抹掉,入眼处是碧蓝的天,石板铺成的小道,不远处碧绿而澄清的水,一望无际绿油油的水稻……

她傻了眼,二十一世纪处处被污染,就算在马尔代夫的海边也看不到如此蓝的天,工业化的城市到处是水泥或者沥青马路,就算保护得再好的古镇也不会有如此长的石板路……

她的心里又浮现出那些陌生的记忆,暗骂道:你妹的,这八成是穿越了,而且还是狗血无比的穿越,和一般的穿越小说里一样,某某女子因情自杀,丫的成了替代品。

明云裳欲哭无泪,突然从巨石上爬起来,呆呆地望着前方。那两个丫鬟一愣,不由往后退了一大步,见她呆呆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道:“不会是摔傻了吧?!”

明云裳倒宁愿这会儿成了傻子,她后知后觉地发觉,她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种因情自杀的女子,纵然那个自杀的人不是她,她也得为那人承担后果。
一个丫鬟道:“二公子……”

她的声音未落,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便半蹲在明云裳的面前,她愣了一下,眼前的男子长得极为好看,周身的气场却冷若寒冰。他有着一双极漂亮的凤眼,只是眼里满是寒气,他鼻梁高耸,嘴唇微薄。

明云裳粗通相术,一看这男子便觉得他是一个生性凉薄之人,纵然生了一副好皮囊,也不过是暴殄天物罢了。男子的影像和她记忆中那个逼得女子自杀的男子重合,她对眼前的人再无一丝好感。在她的心里,所有不尊重女人的男子全是人渣、垃圾!

她原本还以为像那些穿越小说里一样,穿越到异世后,再度睁开眼睛就“眼底懦怯退去,明眸里光华尽现”什么的,好好地让那些人渣、垃圾开开眼,可是此时一看到眼前的男子,她便失去了兴趣。
“你的命还真硬,这样都没有摔死!”容景遇看了看她,冷声道。

明云裳心中大怒,原本对他毫无兴趣,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伸手一把抓住容景遇的手,苦苦求道:“我知道我错了,求你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父亲,否则只怕他会打死我的!”

她的手上满是泥污和鲜血,这样一抓便在容景遇的手上留下了五道血印。容景遇素来有洁癖,见她这般抓住自己,恶心不已,当下甩手将她挥开,冷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事已至此,晚了!”他身边的丫鬟忙取来水给他洗手。

他那一甩,用力极大,明云裳摔倒在地,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努力从地上爬起来道:“我知道错了,但是我求求你,千万不要退婚,否则父亲一定会打死我的!”容景遇原本见她性子刚烈,那般寻了死,心里还有一点惋惜,这才下来查看,没料到她一撞之后竟然醒悟了,还求他不要退婚。他最讨厌那种不守贞洁的女子,尤其是那种曾连心都交给了其他男人的女子!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你在求我娶你?”
明云裳楚楚可怜地点头,然后伤心地抹了一把泪水。
容景遇不屑道:“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方才还痴缠着谨夜风,这会儿却来求我,你倒是识时务得很啊!”他的话里满是讥诮。

明云裳满目泪盈,忧伤沉积,原本清秀绝美的脸因为额前鲜血流淌显得有些可怕,她伸手欲去拉容景遇。容景遇这一次却极为机敏地避开了,冷冷地道:“可是我讨厌你这样的女人,想嫁给我?下辈子吧!”

闻言,明云裳伤心地哭道:“求你千万不要退婚,你若是退了婚,我就活不了了!父亲一定会打死我,母亲也一定会逼我以死明志……”她穿越前是演员,演戏是她的看家本领,各种戏份她都扮演得无比完美,这哭戏更不在话下,她以前就可以无缘无故地流泪,此时头痛得厉害,泪水自然是断了线地往下掉。
“那是你的事!”容景遇站起身,冷声道,“退婚!”
语毕,他转身离开。两个丫鬟鄙夷地看了明云裳一眼,也跟着容景遇离开。
明云裳大声道:“我求求你,千万不要退婚!”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娇柔而又无助。
容景遇听了更加讨厌,头不回地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明云裳知道他一定不会回头,一脸不屑,冷笑道:“傻逼!”转身欲离开,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虽然有原主明云裳的记忆,可如今受了伤,从容府的别院外走回明府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再加上这具身体原本就很虚弱,刚才是她凭着一口气在撑着,容景遇一走,她便如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无力。
“小姐,你怎么成这样了!”一道发颤的女音传来。

明云裳回头,见丫鬟碧瑶竟跟了过来,她心里一暖,真的快要哭出来了。原主明云裳虽是正室嫡出,但八岁丧母之后,碧瑶就一直跟在她身边。这些年来,她虽然仍是明府的五小姐,但在崔氏升为正妻之后,她的待遇就远不如其他庶出小姐那般好了。她身边原本跟了几个丫鬟,这些年来一直守在她身边的也只有碧瑶一人了。

碧瑶不过十五六岁,天生一张好看的瓜子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五官长得颇为秀丽,只是脸上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而满是菜色。她这样跟过来,跑得气喘吁吁,一见明云裳满头是血,顿时伤心地哭了起来,“我早劝小姐不要和谨夜风往来,小姐总是不听,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可如何是好?”

明云裳听到谨夜风三个字,心里一阵抽痛,很是不爽,一个背信弃义的白眼狼又哪里值得她伤心!她淡淡地拉过碧瑶道:“从今往后谨夜风于我而言只是路人,今天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解决。”

明云裳知道碧瑶担心她回去之后会被崔氏百般为难,在这个女子名节重于一切的社会,她这一次闹出的事情可以说是天大的丑闻,崔氏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今有这样一个好机会,崔氏又哪里会放过!只是她也不怕,二十一世纪来的强大灵魂还怕对付不了一个老妖婆吗?

碧瑶听到明云裳的话愣住:以前小姐是很怕崔氏的,今日里莫不是被谨夜风刺激后导致性情大变?只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件好事,她以前就看不惯小姐处处为谨夜风着想。她抬眸看着明云裳,却见她的眸子里再无以前的懦弱温柔,只余淡然和不屑,眼底深处又透着浓烈的自信。她虽知明云裳不是崔氏的对手,可是此时看到明云裳坚定而自信的眼神,却有了几分信心。
明云裳见碧瑶不哭了,极不雅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你去寻辆马车来载我回去。”
碧瑶看到她的样子大吃一惊,以前的明云裳极为注意仪容,哪会这般往地上坐,许是她伤得太重了吧。
明云裳见碧瑶愣愣地看着自己,当下又道:“发什么愣?你是不是想看着你家小姐血流尽了死在这里?”
“当然不是。”碧瑶有些为难道,“可是小姐,我身上没有银子。”

明云裳愣了一下,想起原主这几年来一直被崔氏欺负,这些年来的月钱被扣得七七八八,连饭都吃不上,又哪里有余下的钱坐马车?她想了想,将头上的一根簪子取下来道:“你将簪子拿去当了,然后雇辆马车来,我们去医馆把伤口包扎好。”
碧瑶闻言大惊道:“这根簪子是夫人留给小姐最后的一件东西了,小姐平日最是珍爱……”
“是的,没错,可眼下得活下来才行。”明云裳看着碧瑶道,“难道你想我现在就下去陪我娘?”
碧瑶忙摇头。明云裳拍了拍她的肩道:“相信我,以后这根簪子我一定能赎回来。”

碧瑶点了点头,撒腿离开,将发簪当了二两银子,用四钱银子雇了辆马车。明云裳到医馆花了七钱银子将头上的伤口简易包扎后,取了一些药,还剩九钱银子。马车经过乾门大街的时候,两人闻到了包子的香味,碧瑶饿得直咽口水,明云裳取出十个铜板让她买了五个肉包子。
碧瑶腹中饥饿,却先递给明云裳道:“小姐先吃。”
明云裳看着碧瑶一个劲咽口水的样子,忍不住叹气,咬了一口包子问道:“碧瑶,你以后如果有钱了想吃什么?”
“我就左手肉包子,右手菜包子,还要一碗带卤肉的面条。”碧瑶一边咽着口水一边道。
明云裳被小丫鬟的崇高理想吓得嘴角直抽,随即镇定道:“嗯,很好,以后你家小姐天天让你吃带卤肉的面条。”
闻言,碧瑶眼睛一亮,紧接着默然无语,眼下两人这样回去,生死未卜,又哪里敢想其他的。
明云裳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别怕。”说罢,轻轻牵住了她的手。
碧瑶一阵忐忑,觉得明云裳的手温暖而坚定,她的心不由得安定了许多。

两人回到明府时已过酉时,碧瑶本想和明云裳偷偷回到两人的小屋,明云裳却觉得那些麻烦迟早要来,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要躲,两人大摇大摆地向小屋走去,一路竟没有人拦截,平安地到达了小屋。

明云裳虽然早知道她住的地方很破旧,可是当她看到她住的地方只有一桌一椅一床,而且残破不堪时,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别人穿越过来都吃香的喝辣的,她真是命苦,先是撞破了头,以后还得住在这么破的地方,还缺吃少喝。

她暗暗咬了咬牙,正在此时,门外有人道:“夫人请五小姐到主屋去一趟。”那人嘴上虽说是请,声音里却满是不屑。小屋破旧,那人连门都不愿进。
明云裳的眼睛眨了一下道:“我身体不舒服,明日一早再去给母亲请安。”

来人是崔氏的贴身丫鬟红杏,平日里根本没将明云裳放在眼里,冷笑道:“夫人早料到五小姐会这样说,只是那件事大,夫人说五小姐今天一定要过去。”

明云裳最是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她想起原主没少被红杏欺负,她当下便又道:“母亲有命我自然不敢不去,可是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劳烦红杏姐姐找人把我抬过去吧。”

红杏冷笑道:“五小姐现在说话中气十足,又哪里像是病人,莫不是今日里被容二公子折腾累了,这会儿扮起娇贵来了?要轿子是没有,将五小姐拖过去的家丁倒是备了好几个。五小姐是要自己走过去,还是想让人把你拖过去?”

明云裳淡淡道:“红杏姐姐真是体贴入微啊,知道我走不动路,特意找人来拖我,实在让我感动至极。我就在这里,红杏姐姐要来拖便尽管来拖。”说罢,她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躺在那张破床上。

红杏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就算明云裳再不得宠,也是个小姐,这样拖她去主屋总归不好,但转念一想,明云裳今日里做下了这样的丑事,不仅容府容不下她,只怕整个明府也容不下她了,依着夫人的性子,一定会借这个机会收拾她,要么要了她的命,要么送她到庵堂里去。

她这样一想,越发没把明云裳放在心上了,当下手一挥,对身后的家丁道:“五小姐既然这么说,就别怪我无礼了。反正夫人也说了,五小姐就是一个贱货,从不知洁身自好,你们把五小姐请到主屋吧!”

她话音一落,几个家丁嫌恶地走进屋,便将明云裳从床上拖了下来,下手毫不留情。明云裳早有所防备,抱着被子任由他们拖着胳膊往外走,只是那些家丁下手太重,出门的时候磕到门槛上,好在她裹着被子,这才没受伤。
明云裳仍旧有几分恼怒,暗骂:“丫的,这群龟孙子,一会儿让你们好看!”
碧瑶看着那些家丁如此无礼,急道:“大胆,你们这些奴才怎能这般对五小姐!”
红杏冷笑道:“她这会儿还是五小姐,迟些时候就不知道还是不是了。带走!”

碧瑶想要拦住那几个家丁,救下明云裳,红杏却一把将她推开,她原本就营养不良,身体十分单薄,被红杏一推,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明云裳大惊道:“碧瑶你没事吧?”说话间,她欲挣脱家丁去拉碧瑶,那些家丁又岂会依她,一个个死死地拉住她。
她这一番挣扎,头发散落,衣襟半开,头上的伤口鲜血渗出,糊了一脸。

红杏看到她这副样子更加不屑,给家丁使了个眼色,便将她直直地拖去主屋。碧瑶虽然之前和她商量过,可是一看到她那副样子不由吓得半死,原本有三分做戏的心情,到这一刻却担心不已,她知道明云裳身上有伤,这般折腾,明云裳又哪里受得了,她当下拼死相救,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明府。

明老爷回到府里,崔氏一边侍候他换衣,一边添油加醋地说明云裳做下的种种错事,说她如何与谨夜风私通,如何不洁身自好,又如何被容景遇嫌弃,说到动情处,她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凄厉的叫声,明老爷将茶杯一摔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崔氏听到那凄惨的叫声也正奇怪,当下却道:“想来是云裳受了刺激在那里乱吼吧!”
“真是不懂事。”明老爷怒道,“这般夜里在府里乱叫,成何体统?”

闻言,崔氏暗暗得意,不一会儿,门帘被拉开,明云裳衣裳不整、浑身是血被家丁拖了进来,她一进门便见一位身着缠枝牡丹大红衣裳约莫四十岁的女子坐在主位上,此人虽然已过花信之年,但保养得宜,看起来如同刚刚三十出头的妙龄女子,明云裳看到她,竟没来由地生了几分惧意,知道这个女人八成就是崔氏。

明云裳知道这是原主留下的记忆,看来原主明云裳以前没少被这个女人欺负,只是那是以前的事情,崔氏日后若还对她存有恶念,那么,她必将百倍报之。今夜就是一个开始。

崔氏的身边坐了一位约莫四十岁脚踏皂靴、身着青色软绸长衫、面白微须的男子,那男子虽已上了年岁,但保养极好,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俊朗男子,只是他脸上书卷气重,虽然此时十分暴怒,却依旧眼神暗淡,透着些许阴柔,一看就是一个没有太多主见的男人。
她扫了此人一眼,便大哭道:“父亲救我!”
明老爷原本想好生教训她一通,没料到她竟如此狼狈,浑身鲜血,衣裳还凌乱不堪,忍不住大惊道:“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明云裳的眼里满是泪水道:“女儿之前被谨夜风所迷,对他情有独钟,到今日才知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女儿自知酿下大祸,无颜活在这个世上,打算以死明志,原以为必死,不料却在阎王殿遇到了娘亲,她说女儿纵然曾入迷途,可是父亲还在,还需要侍奉父亲,若是这般死了,便是不孝,于是便求阎王爷将女儿送了回来,让女儿好好侍奉父亲,不想女儿一回来,红杏便带着家丁闯进女儿的住处,对女儿百般欺辱,还说……还说女儿是贱货。若女儿是贱货,那,那父亲又是什么?我可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啊!”
闻言,明老爷大怒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崔氏没料到明云裳一醒来口齿竟如此伶俐,而红杏把事情做得又是一塌糊涂,当下给红杏一巴掌,怒道:“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竟连小姐也敢骂!”

红杏忙跪在地上道:“老爷夫人明鉴,奴婢只是去请五小姐罢了。五小姐所行之事就算是我这个婢女也觉得太过分了些,心里一恼,便口不择言了,实在没有半点侮辱老爷的意思。”

崔氏看了明云裳一眼,眸光一沉,轻轻将明云裳搂进怀里道:“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我之前答应姐姐要好好照顾你的,不想你竟如此不成才,怎么就和那谨夜风私通呢?姐姐生前最是聪明节孝,都是我不好,没有教好你,才让你误入歧途。”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流着泪,那模样看起来后悔至极,伤心至极。

明云裳明明看到崔氏眼里的嫌恶,她若不是顶级的演戏高手,只怕还看不出崔氏是在演戏。这样的演技放到现代那也是一等一的好,难怪有人说古代女人都是绵里藏针,笑脸上藏的极可能就是刀子。

只是崔氏的演技再高,她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便号啕大哭,起来道:“这哪里能怪母亲照顾不周,都是我自己不好。我原不该住西边的小屋,那里离谨家只有一墙之隔。母亲又常对我说谨家和明府都是书香世家,谨家的公子必定是人中龙凤。三年前明府的西墙有一个大的缺口,站在那里可以清楚看到谨家的东厢房,我之前禀过母亲,说谨家的少爷常隔墙相望,让母亲把墙补上,母亲说持家要勤俭,六妹妹的嫁妆还没有置办好,又哪里有闲钱去补西墙。日子一久,女儿的心里就犯了糊涂,把父亲和母亲的教诲都忘了,如今真是悔不当初啊!”

崔氏听罢,不由一愣,明白明云裳是在变相地说她和谨夜风的事情是崔氏处心积虑撮合的,更是在说崔氏这些年来一直在虐待她,而西墙倒塌之事又是真的。崔氏实在是想不到,明云裳这一撞脑袋竟机灵了不少,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依着明云裳的性子怕是一句话也不会多说。
果然,明老爷看着崔氏道:“西墙什么时候毁的?”
崔氏还在想要如何回答,碧瑶已答道:“那西墙已塌了快三年了,路总管对这件事情最是清楚。”

崔氏见明老爷脸色不好,忙道:“老爷这些年来一直靠师爷那份薪金养家糊口,可是府里的开销却极大,常常是老爷赚的钱还不够府里的开销。云楚如今也到了议婚的年纪,处处都要花钱,西面的墙若是重修一回,只怕得花个好几两银子。我想谨家是书香世家,云裳又是所有女儿中最为懂事的一个,又岂会想到云裳会如此的不自爱?”

明云裳暗赞崔氏口才了得,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还把黑的说成白的,也难怪原主明云裳会那么怕崔氏,只是崔氏点子背,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由崔氏捏圆搓扁的明云裳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是女儿不争气,早前母亲说明府和谨家是世交,一定会结姻缘的,曾暗示我日后一定会嫁给谨夜风。女儿原本觉得那样和谨夜风私下见面实有失体统,母亲却说反正都要成亲的,也没有什么好防的。只是如今已是空口无凭,由得母亲去说了,女儿原是一心寻死,只是心里记挂孝道,不忍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才厚颜活下来,今日父亲若是也信不过女儿的话,女儿不过一死。”
语毕,明云裳便跪在地上大声哭道:“娘亲,女儿不孝,不能完成您的愿望,不能再代您伺候父亲了。”

她朝明老爷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缓缓道:“母亲一直在奈何桥上等父亲,这一次我见到母亲的时候她教了我一阕词——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明老爷听到这里,双眼不由生起一抹忧伤,泪水随之溢满了眼眶,想到以前和明云裳生母水氏在一起时的欢乐时光,暗自伤怀。他自恃出身书香世家,最喜与人吟诗作对,恰恰水氏是个才女,常与明老爷吟诗作对。而崔氏是商贾之女,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大字不识几个,诗词歌赋更是一窍不通。
明云裳看到明老爷眼里的泪光,知道已经打动了他,越发大哭道:“娘亲,我来陪你了。”说罢,就重重地朝柱子上撞去。
碧瑶早有所准备,一把将她拉住道:“小姐,你不能再做傻事了,若让已故的夫人看到你这副样子,只怕会伤心的。”
明云裳哭道:“如今我失了名节,父亲不信我,也不要我侍奉于膝前,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碧瑶又准备劝说,明老爷一把拉住明云裳道:“你这个傻孩子,怎么会如此想不开?你如此孝顺,为父又岂会不要你?你如此听你母亲的话,又岂会是个轻浮的孩子!你今日里已经死过一回了,万万不能再做傻事了。”
明云裳听他这样说,当下扑进明老爷的怀里,“父亲……”话未说完便泪如雨下。
明老爷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口,心疼万分道:“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
明云裳知道事情到这一步已算成功,若再说话就是画蛇添足,只弱弱地倚在明老爷的怀里哭泣。

崔氏看到这般情景,知道想要借这次机会整死明云裳的计划已破败,也倚过来哭道:“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日后再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
明云裳倚在明老爷的怀里一边哭一边道:“母亲不给我做傻事的机会,我自然就不会再做傻事了。”

闻言,明老爷脸一黑,一把将崔氏推到一边道:“这件事情细细算来都是你的错,你明明知道西墙塌了都不去修补,明府就算再破落,也不缺那几两银子。”
明云裳暗笑,没有主心骨的男人也有好处,瞧瞧,她不过几句话就把明老爷的心给说动了,心想,崔氏,你丫就等着好看吧!

明老爷的话让崔氏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当下忙抹泪道:“老爷平日里不问家里的花销,自然不知道当家有多难。这件事情纵然是我做得不妥当,出发点却是为了明府啊!云楚今年已经二十了,白家的小姐要一千两银子才肯嫁过来,我一直节衣缩食,不就是为了云楚娶个好媳妇儿吗?”

明老爷闻言面色微微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冷声道:“你想得是好,可是云裳也是我的孩子,不能因为云楚娶媳妇儿就要了云裳的命。”

崔氏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抹了把泪道:“这次的事情是我思虑不周,明日便请工匠将西面的墙补上。只是云裳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容二公子怕是不会再娶她了。容二公子是宜城里难得的人才,若失了这个女婿对明府是个极大的损失,不如明日老爷去道个歉,让云彩代嫁过去吧!”

明云裳听到此番话便明白崔氏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了,明云彩是崔氏的亲生女儿,比明云裳小一岁,今年刚刚及笄,原来是崔氏看上容景遇想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她想起容景遇那双冷若寒冰的眼睛,以及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她心里就觉得好笑,有记忆涌进她的心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半年前容府前来求亲的时候,崔氏就一直想要将明云彩嫁给容景遇,还百般为难她。

原主明云裳也知道崔氏的心思,却因为谨夜风曾暗中想让容景遇娶明云彩,毕竟她如今是嫡是庶的身份也说不清楚,可容景遇却是容府的嫡子,两人细细算来却有些不太相配。只是不知容景遇发什么神经,不管媒婆怎么说,不管崔氏怎么用手段,却一定要娶她。

明云裳可不会自恋地认为容景遇是因为爱她才非她不娶,若如此,今日他也不会那样羞辱她。在这个该死的封建社会,女人只要定过亲,然后再被人退婚就会被人说三道四。她始终觉得,嫁给容景遇绝对比退婚后被人说三道四还要可怕,再说了,那是个人渣。她突然觉得崔氏有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好了。

明云裳正想说话,明老爷却抢先道:“那件事情又岂是你能左右得了的?容二公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法子了。容景遇真要退婚也没有法子。其他的事情先不急,先找个郎中来好好替云裳看病,容二公子那边我会再想办法,希望云裳不要被退婚才好。”
明云裳轻泣道:“女儿不要嫁人,只愿一辈子伺候在父亲的身边。”

明云裳此番话说得明老爷心里暖暖的,当下老泪盈眶道:“傻孩子,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这几日好生在家里养伤,其他的事情为父自会处理。为父必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明云裳低下头,斜眼看到崔氏满是怨毒的目光,心里顿时一乐,轻声道:“女儿只想伺候父亲,而孝道在前,所有事情全凭父亲安排。”

此话一出,明老爷更加觉得她懂事,心里满是开心,但想起红杏以及那些对她无礼的家丁,当下冷声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竟学会欺主了!夫人,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崔氏没料到这个时候明老爷竟还问罪这些下人,她嫁入明府多年,知道明老爷的性子,连忙道:“下人们对云裳无礼的确有错,当该责罚,只是他们也是为明府着想,就罚他们一个月的月钱,再领五个板子吧。”

明老爷轻点了一下头,打算亲自送明云裳回房。原本的兴师问罪却变成了父慈女孝,这让崔氏恨得牙痒痒,忙阻止明老爷道:“老爷,天色已晚,你忙了一整天也累了,让红杏送云裳回房就好。云裳本就有错,老爷此时送她回去,若是传到其他女儿的耳中,怕是有些不妥。”

明老爷有些犹豫。明云裳见此,轻声道:“父亲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便好,再则屋子里实是简陋,连把椅子都没有,父亲去了也会失礼。”

她深知容景遇是那种既傲慢又嚣张的人,极不好惹,他说了要退婚那肯定会退的,又岂会听明老爷的话,所以她一点也不指望明老爷能改变什么,她目前要做的就是先引得明老爷的注意,让她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要不然以崔氏的性子,只怕会饿死她。至于崔氏的那些阴谋诡计,她一点也不怕。
明老爷听罢微微一愣道:“你是府里正经的小姐,住的地方又岂会连把椅子都没有?为父一定要去看看。”
崔氏顿时气得脸色大变,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阻止,只得狠狠地瞪了明云裳一眼。

明云裳似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明老爷感觉到了她的异常,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崔氏恶毒的眼神,他冷哼一声,瞪了崔氏一眼。

明老爷送明云裳到了小屋,进去看到里面的情景,顿时气得脸都青了,却什么也没有说,只让明云裳好生休息。这时,刚好大夫也过来了,为明云裳把完脉包扎了伤口,又开了一堆药,说并无大碍,好生休养便好,只是失血过多,需吃一些补品。

明老爷细细听完之后便离开了,不一会儿便听到主屋那边传来了吵架声,明云裳嘴角上扬,碧瑶轻声道:“好像是老爷和夫人在吵架。小姐,你今日可把我给吓死了,万一老爷也逼你,那可怎么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云裳下巴微抬道,“这才刚开始而已,以后还有好戏看。再说了,今日我如果不去,又哪里来的钱去请大夫买药材吃补品?”

她一向自爱,这副身体原本就不好,这样一番折腾已经伤了元气,她自然要想办法全部补回来。她既然已经狗血无比地穿越了,那么就要用她自己的法子活得风生水起,那些妄图害她的浑蛋,她必将百倍报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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