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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我知道你那晚干了什么(年度最惊险缜密的犯罪小说,不流血无快感,不惨烈不成文。)

書城自編碼: 1946631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侦探/悬疑/推理
作者: 超级疯狂
國際書號(ISBN): 9787513305075
出版社: 新星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2-07-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32/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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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年度最惊险缜密的犯罪小说
此书会让你体验到什么叫 不流血无快感,不惨烈不成文
內容簡介:
出租车司机深夜撞死人逃逸后,接到一个匿名电话,一句“我知道你那晚干了什么”让他成为了一起谋杀案的帮凶。
自此,这座默默无名的度假小城内,开始接连出现各种骇人听闻的案件——
专门攻击深夜行人的飞车强盗;无差别杀人一击毙命的螺丝刀杀手;疯狂作案却无人敢举报的电话敲诈犯;莫名出现在高档写字楼内的弃婴;讳莫如深的火灾现场……
随着诡秘事件的增多,这些原本看似毫无关联的人,都被那个匿名的电话串联起来,原来一切都是有关联的……
關於作者:
超级疯狂,自由撰稿人。
性别女,爱好男。嗜麻辣,恨寡淡。
不流血无快感。不惨烈不成文。
作品发表百余万字,散见于《爱人》《百花》《女人坊》等杂志。长篇作品有《我知道你那晚干了什么》《衣冠禽兽》《玩偶》《毒瘤》等。
目錄
第一章 车祸
第二章 玫瑰花瓣
第三章 勒索电话
第四章 变声器
第五章 拾荒者
第六章 飞车党
第七章 一夜情
第八章 婴儿
第九章 秘密的男人
第十章 婚礼变奏
第十一章 螺丝刀杀手
第十二章 陷阱
第十三章 地狱之路
第十四章 花畦
內容試閱
第一章
我知道你那晚干了什么
他可以拒绝吗?不可以。把柄抓在别人手里就像蛇被拿住了七寸,想要活命
只能答应对方的任何条件。除了顺从,别无选择。
1
贝城的十二月,大概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候了,一个字:冷。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刮个不停,就像一群狂性大发的野兽,逮着人就扑上去一通乱咬。因此夜里九点多,外面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空荡荡的街头只剩下路灯在寂寞地闪烁,还有一些饥饿的流浪猫狗,在垃圾堆里搜寻着一点可怜的残羹冷炙。它们应该也在盼望着这讨厌的冬天快点过去吧!
高兴驾驶着蓝色的捷达出租车从街头碾过,橘黄色的路灯穿过玻璃窗,在他的脸上投下一道又一道阴郁的影子。车上没有乘客,只有一束花,那是一束鲜艳的玫瑰,整整99朵,密密匝匝地裹在包装纸里,俨然整装待嫁的少女。可是每当高兴的目光落在上面的时候,瞳孔都会情不自禁地收缩,好像那血一样浓稠的颜色,勾起了他内心深处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街道两旁的商铺基本都打烊了,紧闭的铁门就像一张张沉默的嘴。蓝色出租车娴熟地穿过一条条冷清的街巷,最后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由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椭圆形拱门,拱门上方雕刻着三个熠熠生辉的楷字:金凤苑。
就是这里了。
高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是九点五十五分,一股紧张的情绪从心底蔓延了上来。
晚上十点,金凤苑小区B座三单元506室。
他的脑海里再次响起了这句话。那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僵硬而机械,似乎他的喉咙里灌满了钢屑。
尽管开着空调,可高兴还是感到森然的寒意,这寒意并不是从窗户的缝隙渗进来的,而是打心底冒出的。男人的声音就像一根隐形的手指,不断拨弄着他身体里最为脆弱的那根神经。
高兴觉得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正藏在夜幕里的某个地方紧紧盯着他。
没有退路了。高兴硬着头皮重新发动引擎,准备进入小区,却发现一排锃亮的不锈钢伸缩门横亘在门口。他用力摁了摁喇叭,提醒值班保安放行,但没有什么反应,拧头看去,只见保安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莫非是溜到后面睡觉去了?现在的人真是没有职业道德,最近新闻里报导了好几起发生在夜间的盗窃事故,都是由于保安偷懒脱岗造成的,居然还是没有引起警惕。
高兴打量了一下,发现伸缩门右侧有一条狭窄的人行通道,铁门虚掩着,没有上锁,于是将车子泊在路边,拿起那束玫瑰下了车。
刚一下车,刺骨的寒风就劈头盖脑地卷了进来,冻得他缩起了脖子。他连忙拉起棉衣的帽子,一溜小跑地奔进了小区。
作为一个海滨旅游城市,贝城的黄金季节是夏天,而对于金凤苑小区来说同样如此。小区依山傍海的优越地势,吸引了不少外地人在此置屋度假,可是天一凉,他们就像敏感的候鸟一样匆匆离开,留下了空荡荡的房子忍受着风雨的侵蚀。有的业主担心房子潮湿发霉,便委托物业部代租出去,毕竟有人住房子才会有人气。不过即使这样入住率还是很低,所以一到晚上这里特别荒凉,一排排崭新的建筑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仿佛一座肃穆空寂的现代墓群。
在铺天盖地的夜色里,高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踽踽而行的幽灵。
是的,他的心情就跟上坟一样沉重,好像怀里抱的不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玫瑰,而是透着死亡气息的骨灰盒。
好几次他都想丢掉手里的东西掉头回去,可总是被脑海里的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所吓止。
你有权力拒绝,但是你要考虑后果。
他可以拒绝吗?不可以。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毁灭性的可怕后果。他的人生将会陷入万劫不复。
因此他除了服从那个男人的命令,别无选择……
2
半个月前的那个漆黑寒冷的深夜。高兴就像今天一样,驾驶着出租车从街头碾过,他的脸色也跟今天一样阴郁。
作为一个夜班出租车司机,高兴早已经适应了这种黑白颠倒的生活。不过这一晚他并不是在揽客,而是在寻人。因为就在几个小时前,妻子缪薇失踪了。
今天是缪薇生日,高兴原本打算好好陪陪她的。他们先是在饭店搓了一顿,接着又去看了场电影,如果就此打住,那么这个生日过得还算圆满,不料缪薇又提出了逛街。高兴很久没有看到她那么兴高采烈的样子了,难得的和谐气氛一时令他精神麻痹,痛快地答应了。就是这样,悲剧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真漂亮啊。”在经过商店街上的一间时装店的时候,缪薇停住了脚步,艳羡地向里面张望着。明亮的橱窗里,裹着华丽衣饰的塑料模特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向每个路人递送着迷人的秋波。
高兴一看到缪薇的眼神,就知道麻烦来了。
商店街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耸立着很多奢侈品牌专卖店。高兴几乎每天都会开车从这里经过,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去看一看。那里是有钱人的销金窟,跟他的世界不一样。然而缪薇并不这么想。
“小薇,逛了这么久,累了吧,咱们去那边坐一会儿。”高兴心虚地拽了她一把,指了指马路对面的星巴克。那里的消费也不便宜,一杯咖啡20多块,不过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但是晚了……
“别拉我,看看又不会死。”缪薇把吃剩的爆米花往他手里一塞,梗着脖子上了台阶。
还能怎么办呢?高兴只好跟了进去。专卖店的石阶是用整块云石砌成的,乳白的石质光滑得就像少女的脸。高兴落脚的时候心里充满了亵渎的罪恶感。
推门进去,里面的装修更加令人眼花缭乱,似乎走进了一座水晶宫殿,而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则陈列得像是不食烟火的艺术品,一看就知道贵的要命。高兴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捏了捏钱包,刚刚攒了一点钱,买礼物吃饭看电影已经花掉了一些,现在它就像一只饥饿的小动物那样奄奄一息地躺着,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但愿她只是看看,高兴暗暗祈祷。一失神撞到了人,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眼瞎了吗,那是模特!”缪薇回头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跟你出门真是丢人。”
高兴委屈地挠了挠头。这能怪他吗!那些导购小姐个个顶着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嘴角拉起的弧度整齐划一,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说话的情况下跟冷冰冰的塑料模特没什么两样。
还是步行街的那些小店好啊,小妹的热情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冬天里的一把火,那才应该是做“上帝”的感觉吧。这里顾客虽不多,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招呼他们。美丽高贵的导购小姐们仿佛集体患上了选择性失明症。
在一面镜子前,高兴终于找到了答案:皱巴巴的山寨羽绒服,褪了色的地摊牛仔裤,他的打扮跟这里的环境相比,极具时空错乱的喜感。缪薇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走吧。”高兴窘迫地用胳膊肘碰了碰缪薇。
“走什么走,我还没逛完呢。”缪薇再次扔给他一个后脑勺,顺手捞起一件墨绿色的羊绒大衣大声说,“小姐,请问试衣间在哪里?”
一个导购小姐懒洋洋地走了过来,目光穿过长长的睫毛,扫描仪似的将她从上到下过滤了一遍,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跟我来。”
当她将衣服取下来时,高兴使劲看了看衣领上垂下的标签。天哪,798块……那得拉多少活儿啊。他有一种破门而出的冲动,但还是极力忍住了。
两分钟后,缪薇穿着那件价格不菲的大衣走了出来。
“老公,怎么样?”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眉飞色舞地问。
“好看。”高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我也这么觉得。”缪薇没有察觉他的异样。
“不过……似乎有点瘦。”高兴又说。其实瘦的不是衣服,而是钱包。
缪薇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导购小姐就阴阳怪气地接了话茬:“瘦的话,可以试试大一号的。”
高兴怔了怔,硬着头皮又说:“绿色也有点老气。”
“这样啊,不过没关系,还有多种颜色可供选择,西瓜红怎么样,今年很流行。”又是可恶的导购小姐。她似乎是高兴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早就准备了台词候着他。
高兴噎住。不用看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脸色很难看。
“不用试了,就这件。”缪薇赌气似的瞪了他一眼。
好吧,大不了吃上一个月方便面。高兴悲壮地咬了咬牙。
“谢谢,7980元,用现金还是信用卡?”导购小姐麻利地递上帐单。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什么,不是798元么?”高兴愕然。
“您不是开玩笑吧!”导购小姐斜睨着他反问。
高兴弯下腰,将眼睛贴到标签上再看……原来不小心漏掉了一个零。额上顿时滑下几条黑线。
“先生?”导购小姐抬高了声音。漆黑的瞳孔就像锥子似的,犀利地戳进高兴的心脏。
“对、对不起,我今天带的钱不够……”高兴结结巴巴地说。
“你不是带了信用卡吗?”缪薇不悦地问。
“带是带了,可是……”高兴的声音越来越低,“这个月的透支额度已经达到上限了……”
缪薇从他手里夺过外套,掏出自己的钱包,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信用卡,拍在柜台上没好气地说:“用我的。”
“好的,请稍等。”导购小姐低头操作了一会儿,然后扬起了一边眉毛,“小姐,这张信用卡的透支额度也达到上限了。”
缪薇阴沉沉地站着,脸色就跟那件羊绒大衣一样墨绿。几秒钟后像如梦初醒了似的,粗鲁地扒下身上的大衣甩在柜台上,然后抓起自己的外套,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等高兴手忙脚乱地追出去时,她已经不见了。
家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3
高兴和缪薇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上学,一起进城打工。刚开始拿到薪水的时候,两个人跑到露天的小摊子上吃碗拉面都兴高采烈。租住的房子阴暗潮湿,抱紧了似乎也不觉得冷。然而人的幸福点是会随着阅历的增加而不断攀升的,在城市里生活了几年的缪薇,就像一块饥渴的海绵,疯狂汲取着新鲜养料的同时,也慢慢丢掉了原来一些宝贵的东西——每个人都曾经有过纯真年代,只是在现实的浸淫中逐渐迷失了自己。
缪薇变得越来越虚荣,而虚荣是需要金钱来满足的。作为出租车司机的高兴很明显达不到她的期望值。
一年前缪薇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现在股市行情看涨,于是不听高兴的劝告,将他们辛辛苦苦积攒的四万块钱全部投了进去,结果一进去就赶上股市调整,短短几天就损失了百分之十。割了肉重新建仓,还是一败涂地。如此折腾几番,那点钱很快就见底了。
股市淘金梦破碎后,缪薇另辟蹊径,逼着高兴去办了银行信用卡,用透支的办法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之后两个人赚的那点薪水,一到手就得去银行还债,成了彻头彻尾的卡奴。
这样的生活两个人过得都很累,于是争吵便成了家常便饭。不过像今天这种情况倒是第一次。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说明他们风雨飘摇的关系再次恶化了。
这一晚似乎比任何一晚都冷。
已经十二点了,缪薇依然杳无音讯。焦躁情绪就像氢气球一样在高兴的体内膨胀。
现在社会治安不好,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经过僻静的杏林街的时候,他再次掏出手机,抱着侥幸心理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一个该死的胖子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蹿了出来,伸长胳膊横在了马路中央,看样子是想搭车。他的出现毫无征兆,完全给了高兴一个措手不及。当他反应过来去踩煞车时已经晚了,一声闷响之后,胖子跟弹珠似的反弹出去,滚落在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他先是条件反射似地挣扎了两下,笨拙地撑起胳膊企图坐起来,然而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肥胖的身躯再次轰然倒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高兴张着嘴,整个人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劈中了似的,彻底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下了车。结实的柏油路此刻变得绵软无力,每迈一步都像踩在云彩里。
“喂,你还好吧?”他挪过去,弯下腰试探地问。
胖子没有回答。他僵直地躺着,头朝下,四肢摊开,大片比夜色更黑更浓的液体从他的身下涌出,淹没了附近的地面。也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不过由流血的状态判断,伤势应该不轻。高兴伸手捂住了嘴巴……
你在夜里乘过船吗?
月黑风高,巨浪滔天,四周死一般寂静,除了风声和水声交织在一起的呼嚎,就是湍急的心跳。在这单调而沉重的声音里,黑暗就像坚硬的墙壁,由四面八方倾轧了过来。那股无形的压力堵得人透不过气,又无处可逃。
头晕,胸闷,胃的蠕动加快……凡此种种,正发生在高兴的身上。这座城市就像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一艘船,经过一场飓风的袭击,桨断了,桅折了,正沿着暗沉沉的水平线缓慢地倾斜和下沉,而高兴便是这座沉船上绝望的乘客。
27岁的高兴已经有几年开出租车的经验了,猫撞过狗撞过树也撞过,但人还是头一次。那种与人类肉体撞击时所发出的沉闷声响真是惊心动魄。
他死了吗?
高兴恐惧地望着那个胖子,缺氧的大脑里只有这四个字在垂死挣扎。
他太清楚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出租车司机意味着什么了——等待他的将是失业、罚款、坐牢、前途尽毁……没了前途,还谈什么给缪薇幸福。一想到缪薇,他马上从迷乱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快逃!”一个冷酷的声音对他说。
他回过神来,像只机警的豹子似的观察了一下环境,庆幸的是四周没有半个人影,目击这一幕的只有那些半明半寐的霓虹灯,它们就跟搔首弄姿的流莺似的,正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高兴迅速转身上车,踩下油门,只听轰的一声,出租车脱了缰的野马似的蹿了出去,将那个胖子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他没有注意,旁边那条巷子里也躺着一个人,那个人也像胖子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太阳穴上多了一个小巧的洞,就像一只被戳破了的桃子,迫不及待地淌出饱满的汁液。
后来高兴才知道,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名男子被人从后面用利器袭击致命。据说这是螺丝刀杀手制造的又一起令人发指的血案。
近两年来,贝城出现了一个疯狂的杀手,专门在夜里袭击单身路人。凶器是一把螺丝刀,每次都是戳穿受害者的太阳穴致死。市公安局成立了专案组,侦破经年始终无果。据说侦察的难度在于凶手进行的是“无差别杀人”,即事先无计划、跟被害人没有仇怨,作案完全是临时起意、想杀谁就杀谁,所以毫无规律可循,令人防不胜防。而且凶手选择的凶器也是人们生活中最为常见的使用工具,更是加大了侦破的难度——螺丝刀嘛,谁家里没有几把?
这名男子迄今为止已是第六个受害者了,而案发现场就在杏林街旁边的临江巷。
那个胖子便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他惊呆了,慌里慌张地冲上了马路,结果撞了车。好在他没死,被人发现后报了警,听说伤势很严重,一直躺在ICU病房里抢救。
从新闻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高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根据当晚的情况分析,被尸体吓得魂飞魄散的胖子,即使抢救过来也未必记得他的车牌号码。更加庆幸的是,那条街没有“天网”。
高兴以为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可是怎么都没有料到,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他。
4
半个月后的12月10日,也就是今天,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当高兴还躺在被窝里做春秋大梦时,一阵急促的铃声将他唤醒。他从枕头下面翻出手机,迷迷糊糊地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组陌生的手机号码。
高兴怔了怔,不太情愿地摁下了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便突兀地扔过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嘿,我知道你那天晚上干了什么。”
那个声音阴阳怪气,像是狭谷里的风,经过百转千回之后严重失真。高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傻傻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对方提高了声音,放慢了节奏,一字一顿地又强调了一遍,“我知道你那天晚上干了什么。”
高兴终于听清了,是一个男人,不过声音仿佛经过了处理,给人的感觉十分诡异。他先是愣了几秒钟,然后像被冷水泼中了一般,猛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哪天晚上?是车祸那天晚上吗?天哪,难道有人目击了车祸现场,记下了他的车牌号码,从而顺藤摸瓜地找上门来?他打了个寒战。
“你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故作镇静地说:
男人“呵呵”地笑了:“是吗?记性看来很差哦……好吧,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么就等着看新闻吧,也许它会让你想起一些什么的,再见!”
说完,准备撂电话。
“等一下,”高兴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嗯?”
“你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
“一个目击了你的秘密的人。不过你别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一个很小的忙。”男人的回答十分绅士。
“什么忙?”高兴问。他马上意识到这样说等于是屈服了男人的要挟,心里有一丝丝的后悔,却又无可奈何。
“送一束花给一个女人。”
“花?”
“是的,一束花,仅此而已……作为替你继续保守秘密的交换条件,这一点也不过分,对吧?”
的确,这个要求出人意料之外。高兴本以为男人费尽心机地找到他,是想利用这个秘密勒索钱财。而他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没钱,否则缪薇也不会跟他吵架。没想到他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真是太奇怪了!
“什么花?”他好奇地问。
“99朵玫瑰。”男人慢条斯理地说,“你知道金凤苑小区吧,今天晚上十点整,你把玫瑰送到金凤苑小区B座三单元506室。”
“如果我说不呢?”高兴试探地问。
男人顿了顿,声音像是从幽深的古井里冒出的气泡,发出阴森的回响:“你有权力拒绝,但是你要考虑后果。”
高兴可以拒绝吗?不可以。他看过太多的警匪片,把柄抓在别人手里就像蛇被拿住了七寸,想要活命只能答应对方的任何条件。被勒索的人就像那条蛇一样,除了顺从之外别无选择。
好在只是一束花。
“好吧,我去。但是作为交换条件……”高兴低声哀求,“事后请你继续保守我的秘密。”
“成交。”男人大笑,接着又用冷峻的语气说,“我再重复一遍,时间是今晚十点,地址是金凤苑小区B座三单元506室。记住,进了小区西转,B座,别搞错了。还有我警告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我会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你的。”
这个神秘男人是谁?跟这个地址的女人是什么关系?高兴无从得知,但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事情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送花是一种友善的行为,有什么理由非要请一个陌生人代劳呢?就算他想要给某个女人一个惊喜,也完全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来完成,鲜花速递这种方式不是更为快捷方便吗?为什么非要选中我呢?
高兴百思不得其解,但除了完成任务,别无选择。除非他想让秘密曝光于天下,除非他想在自己的手腕上加上一副冰冷的手铐。除非,他想跟缪薇分手。
缪薇已经跟他分居一段时间了。就在发生车祸的那天晚上,当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时,就发现缪薇的东西都不见了,卫生间的镜子上用唇膏血淋淋地涂着几个大字——我决定搬去单位宿舍了。之后任凭高兴怎么恳求,她都不肯回来。她说她需要静一静,重新审视一下他们的感情与婚姻。没错,她用了“审视”这个词,多么可怕的字眼!
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节外生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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