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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长风几万里(全二册)

書城自編碼: 3855015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古代言情
作者: 白鹭成双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549282210
出版社: 长江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2-04-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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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宫宴之上初见,她是被妖王附体的皇族公主,他是不苟言笑的捉妖侯爷。
她生来厄运,与她亲近之人接连枉死,一生是恨妖入骨。他却是天纵奇才,痴迷于研究妖术阵法,深得帝王信赖。
一个捉妖,一个惧妖,本是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却因一纸赐婚,撞进了彼此的命盘里,从此生死相连。原以为可以各取所需、互不干扰地生活,不料朝夕相处,互生爱慕之心。原以为可以从此两相欢喜,不料大难却悄然而至。妖邪之气愈演愈烈,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国师坦言驸马就是妖物,而那个一直封印于她体内、害她一生梦魇的万妖之王,竟是与他早有婚约的故人。
往日的甜蜜终究付之一炬,多情终被无情恼。那个为她上天摘星、许她一世安宁的男人,看向她的眼神之中,终究蓄满了杀机。心死神伤之际,坤仪公主决定以身试命,成全他的执念,保全她的家国……
长风万里,犹情未尽。怜卿之心,至死不歇!
關於作者:
白鹭成双,90后作家,本名周佳璐,曾用笔名白鹭未双、蒹葭苍苍、采霏等,文笔细腻,文风幽默,擅长描写细腻的感情,因码字勤奋,素有“网络蜘蛛手”之称。代表作有《春日宴》《风月不相关》《春闺梦里人》《当春乃发生》《池鱼思故渊》《不学鸳鸯老》《燕子声声里》等。
目錄
上册

章 名声是什么玩意儿
第二章 他急了他急了
第三章 丑荷包
第四章 谁惹你我揍谁
第五章 殿下眼光甚好
第六章 以牙还牙
第七章 有妖作祟
第八章 兔兔那么可爱
第九章 爷比他好看
第十章 这个人坏透了


下册

第十一章 往事如烟
第十二章 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十三章 跟谁置气呢
第十四章 送你一朵小黄花
第十五章 她才不是只顾情爱的公主
第十六章 道歉是不可能的
第十七章 好男人的标准
第十八章 神仙的忌惮
第十九章 记忆是什么颜色
第二十章 长风几万里

番外篇 我是黎诸怀,我很无语
番外篇 我是聂衍,我很生气
內容試閱
章 名声是什么玩意儿

  坤仪看上了一个人。
  妖怪在宫宴上肆虐,宫人的尖叫和杯盘的摔打声混在一起,嘈杂不堪,那人带着上清司的道人赶来,正巧站在她喜欢的一盏飞鹤铜灯之下,挺拔的肩上落满华光,风一拂,玄色的袍角翻飞,像极了悬崖边盘旋的鹰。
  有时候一见钟情就是这么简单,她甚至连这人的脸都没看清,就把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得叫多余。
  有这等人物在侧,还要什么孩子,非得先跟他你侬我侬、海枯石烂了再说!
  “殿下?殿下。”
  坤仪回神,不悦地侧目,就见贴身太监郭寿喜正焦急地朝她拱手:“圣驾已经回避,您也跟着往后头走走,这妖物有些厉害,莫要伤着您才好。”
  他要不说,坤仪都忘了那边还有个张牙舞爪的妖怪。
  她懒洋洋地起身,拢好身上黑纱,又多瞥了那人一眼:“他们不怕妖怪啊?”
  郭寿喜顺着她的目光一瞧:“上清司的人生来就是除妖灭魔的,哪能怕这等小妖?更何况,连昱清侯都到了。”
  昱清侯?
  坤仪眨眼,觉得这封号十分好听,比朝中那些个平西平南的风雅多了。
  她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转身,慢摇慢摆地移驾偏殿。
  “回禀陛下,是下席里的蔺探花,一杯祛邪酒下肚,化作了黄鼠狼。”
  “真是岂有此理!能让妖邪进了宫闱,禁卫军的眼珠子是摆着好看的不成?”
  “陛下息怒,妖邪手段狡诈,禁卫军毕竟是肉体凡胎,今日又恰逢人手调剂,宫门镇守部署单薄,实在是……”
  坤仪跨过门槛,就见禁卫军统领满头大汗地跪在殿前,她的皇兄坐在龙椅上,脸上犹有怒意。
  “坤仪可惊着了?”瞧见她进来,龙椅上的帝王连忙招手。
  “谢皇兄关怀。”坤仪上前屈膝,在他右首边的椅子上坐下,抬袖掩唇,美眸顾盼,“是有些惊着了。”
  帝王闻言,扭头看向禁卫军统领,怒意更甚。
  “陛下,昱清侯在外头候命。”太监通禀了一声。
  坤仪侧眸瞧着,就见自家皇兄一听这话表情便柔和下来,眼里甚至还有些喜色:“快让他进来。”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皆看向门口,只见一人拂袖拾级而上。檐下宫灯将其眉目一点点出落:鸦黑的眼眸清冷疏离,如长丘谷里的粼粼幽水,深不见底;修眉斜入鬓,似名家泼墨;唇畔噙霜雪,若寒月当空。分明是天姿国色,可这通身的肃杀之气,却叫人不敢亲近。
  坤仪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直到这人走到御前行礼,才懒洋洋地收回目光。
  “臣聂衍拜见……”
  “昱清侯免礼,”帝王虚扶他一把,含笑道,“亏得你还未出宫,不然朕这一众禁卫还真拿那妖祟没办法。”
  “臣职责所在。”聂衍直起身,身姿挺拔,“上清司如今已有道人八百余,斩妖之术虽不是个个精湛,但辨妖之目大多具备。臣请陛下,将宫门各处皆置一能辨妖之人,往后妖祟再想混淆入宫,便不是易事。”
  帝王笑意顿了顿,垂目道:“爱卿言之有理,只是宫闱之防乃是大事,还得交由禁卫军从长计议。爱卿且先查查蔺探花的变故是从何而来,也好让禁卫军有所防范。”
  聂衍皱眉,薄唇抿紧,很是不悦,却也没再进谏。
  大殿里陷入了沉默。
  “侯爷伤着了?”旁边突然有人开了口,声音软甜,像小猫爪子似的挠人。
  他一顿,侧眸瞥去,就见帝王旁侧坐着个女子,拢一身烟雾似的黑纱,纱上绣着古怪的金色符文。
  “昱清侯想是还未见过朕这位胞妹,她月前刚从大漠远邻回来,暂居在先太后旧殿,不日便要搬去明珠台。”帝王笑道。
  自古远嫁的公主断然没有回来久居的道理,除非夫家死了。可就算夫家死了,以邻国的规矩,就地再嫁便是,怎会千里迢迢地回来,还穿着这么古怪的衣裳?
  聂衍多看了她两眼,正巧对上她望向自己的目光。
  她的眼里透露出掩藏不住的兴致勃勃和跃跃欲试。
  这样的目光他看了千百回,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当下就沉了脸:“臣并未受伤,身上许是沾染了些许妖祟的血迹,这便告退去更衣。”
  说罢,他便朝帝王一拱手就退了出去,全然不顾帝王的张嘴欲留。
  “咦,他脾气不太好啊?”坤仪嘟囔。
  帝王挥退左右,轻叹了一声:“能人异士,自是都有些古怪脾气的。这位昱清侯本性不坏,朕也喜欢他,可惜他不与朕亲近,朕很是苦恼。”
  坤仪托着下巴,笑得倾国倾城:“是挺让人苦恼的。”
  看来她不能像以前一样看上谁就将谁捆回来了,还得多花花心思。
  “你今日也受了惊吓,早些回去歇息。”帝王关切道,“明珠台已经收拾好了,你想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
  明珠台是她出嫁前先帝钦赐的公主府,坐落在合德大街上,与昱清侯府并不相邻。
  但在府邸后院里站着时,坤仪发现了个有趣的事——这里正好能看见昱清侯府后院的假山。
  两处宅子门朝南北,背后却是靠在一起。这简直等于昱清侯张开双臂朝她喊:“哦,来呀!”
  于是,坤仪当天晚上就不负期望,翻了人家后院的墙。
  
  聂衍今日心情实在算不上太好。
  见着那公主的眼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回来沐浴更衣之后,依旧觉得心里硌硬。
  “属下查过了,坤仪公主似乎是命数不好,所以常年穿着绣有‘瞒天过海符’的衣裙,用以**。”随从夜半低声道,“既是皇家子弟,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坤仪公主喜欢面容俊俏之人,晟京皆知。”夜半干咳,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果然,主子的脸又黑了一半。
  “不过您可以放心,邻国尚在丧期,公主虽是回了朝,但理应为夫守丧三年,想来应该不会……”
  话未落音,府中法阵大亮。
  聂衍神色一凛,当即裹了外袍纵身而出。
他的昱清侯府人虽不多,但法阵极为厉害,向来没有妖敢擅闯,除非是自信可以斗得过他的大妖。
月还未上枝头,这等时辰,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妖怪,竟敢上他的门。
  金光褪去,院落里渐渐归于平静。
坤仪放下挡眼的衣袖,正好瞧见有人带着沐浴后的清香,疾步朝她奔来。他那沾着水珠的眉目间看起来多了几分潋滟,里衣没拢好,露出了半截锁骨。
这人此番模样有别于殿上的清冷,怎么看怎么秀色可餐。
  她下意识地就朝他张开了手臂。
  然而,这人却在她面前三步止住了身形,飞快地拢上衣襟,面若寒霜:“殿下?”
  “嗳。”坤仪很失望,“你的称呼怎么这么见外,同这光风霁月的场面一点也不搭。”
  光风?还霁月?
  聂衍微怒,后退两步,看了一眼地面:“殿下何故闯我诛妖阵?”
  这阵法十分凶狠,同时也十分难设,被她踩坏,又要好几日才能重新落成。
  坤仪迷惑地跟着低头看了两眼:“诛妖阵?这阵法能诛哪门子的妖?你看,我不还好好站着吗?”
  聂衍呼吸一顿,定定地看着她,手里下意识地聚出了却邪剑。
  谁料,这人下一瞬就抚着她自己的脸道:“哦,我忘了,再美的人那也还是人,变不成妖怪。”
“……”
这话也说得出口。
  他没好气地收了剑,冷声道:“殿下若无别的事,就请回吧。”
  他的语气里夹了点抵触。
  若换作别的女子,就该羞得扭头就走。可坤仪倒像是没听见一般,只问他:“侯爷你衣衫不整的,不冷吗?”
  “若殿下不乱闯我宅邸,在下也不必如此。”
  “哦?”坤仪来了兴致,“也就是说,只要我闯你宅邸,就能让你衣衫不整地来迎我?”
  强词夺理!聂衍微恼。
  夜风轻拂,吹来她身上浅淡的酒气。他皱眉想避开,这人却偏欺身上来,仰头看他:“我听人说,侯爷只对捉妖有兴趣。对送上门的女色,从不领情。”
  知道还来?
  他垂眼。
  “正好,我就是为捉妖的事来的。”坤仪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双美目顾盼流转,“我身边常有妖怪索命,想请侯爷相救,解我之困。”
  这语气十分不正经,怎么听都不像是被妖怪缠身,她自己反倒像个妖怪,想缠他的身。
  聂衍别开了脸:“殿下不必浪费时间在微臣身上,若想要容颜姣好的男子,晟京容华馆里有的是。”
  “你怎知我就只看上了你这张脸?”坤仪轻笑,涂着蔻丹的纤指隔空点了点他的轮廓,“难道侯爷自认除了容颜之外一无是处?”
  说不过她。
  聂衍冷哼,后退半步想要走,却见她竟突然扯开了黑纱外袍,露出里头如黑雾般的轻薄长裙。
  “殿下自重。”他下颌紧绷,当真有些恼了,“勾栏尚不齿如此,何况皇室贵胄。”
  坤仪被他说得一愣,倒是又笑了:“侯爷误会了。”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衣衫不整,还有什么好误会的。聂衍只觉荒谬,拂袖转身,不愿再听她花言巧语。
  结果,就在他走到第三步之时,一股妖气猛地从东南面袭来,直奔坤仪而去。
  聂衍瞳孔微缩,立即祭出却邪剑翻身一斩,衣袂翻飞间,却还是慢了一步。
  泛紫光的猫妖古怪地嘶叫着,越过他,狠狠地咬住了坤仪的肩。浓烈的妖气霎时席卷了整个后院。他这一剑下去,猫妖身子被砍成了两段,饶是如此,它的牙仍在她皮肉上啃咬。
  坤仪疼得小脸煞白,倒吸一口凉气,抽出一张符纸,将这猫妖的头狠狠拍散。
  她衣衫已经凌乱,前襟堪遮未遮,露出半抹雪白和玲珑锁骨,如玉的肌肤衬得伤口分外可怖。
  “你这人,我都跟你求救了,你怎么就不信我?”她白着脸嗔怪他,腰一软,就要往后跌。
  聂衍跨步上前,下意识地接住她。
  入怀温软,轻若无物。
  他抿唇,背脊微僵,转移似的看向她手里的符:“殿下会道术?”
  坤仪倚在他身上,只觉他身上有一股沉木香气,满腔怒意就变成了娇嗔:“我自小就容易招惹这些东西,若是不学些道术用来防身,还能活到现在?咝……侯爷就算不懂怜香惜玉,也该知道照顾伤患吧?愣着做什么,替我把毒吸出来呀。”
  聂衍伸手,瞥了一眼她的前襟,脸色顿黑:“我让丫鬟来。”
  “叫丫鬟来?来给我收尸?”坤仪翻了个白眼,“这猫妖的毒性有多大,你不知道?”
  她的嘴唇已经有些发乌,说完这话,更是一阵目眩:“侯爷若是想看我死在这侯府,就继续看着好了。”
  公主自然是不能死在他侯府的,更不能被妖怪毒死在他面前。
  聂衍轻吸一口气,停顿一瞬,低声道:“得罪。”然后俯身,含上她肩膀的伤口。
  坤仪下意识地哼了一声。
  他身上还有沐浴后的温热香气,氤氲到她的脖颈间,叫人耳根都泛红。坤仪是打着调戏他的心思来的,却没想到反被他给惹羞了,不由得脚趾微蜷,纤手欲拒还迎地抓紧他肩上的衣绸。
  他雪白的衣袍同她的黑纱裙绞在一起,颜色对比分明,却是难舍难分。
  夜半赶到后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月色正好,繁星当空。自家主子将坤仪公主按在怀里,公主衣裳凌乱,自家主子埋首香软间,头也不抬。
  夜半傻眼了,他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场面。偏生主子十分专心,甚至没有意识到后头来了人。还是坤仪公主瞥见了他,纤手一抬,轻轻一挥,示意他非礼勿视。
  夜半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确认不是在做梦之后,瞠目结舌地扭头回避。
  聂衍心里有思量,不曾注意四周,待一口毒血吐出,他擦了擦唇畔,皱眉问她:“殿下想让我捉的妖怪就是方才的猫妖?”
  “嗯,也不止。”坤仪尚且头晕,说话有气无力,“以后侯爷就知道了。”
  她这人,半真半假,捉摸不定,他巴不得离远些,哪还来的以后?
  聂衍轻嗤,鸦黑的眼眸半合。
  瞥见他的神色,坤仪娇俏地哼了一声,软绵绵地推开他,将地上的外袍捡起来拢上身:“你们男人都这样,翻脸无情。”
  说的这几个字也没什么错处,但配着她那拢衣裳的动作,怎么瞧怎么不对劲。
  聂衍醉心道术十几年,从未与女儿家打过交道。头一遭就碰见这么个难惹的,叫他又气又无可奈何。
  “我让丫鬟送你。”
  “留着你的丫鬟,下次给我收尸用吧。”坤仪翻了个白眼,直起身,摇摇晃晃地往院墙的方向走。
  “殿下伤重,走正门为好。”他皱眉看着她的背影。
  坤仪没理他,攀上院墙,倒算利索地爬了回去。
  清风拂院,吹散了周遭妖气,倒还剩一丝温软香气留在他衣襟上。聂衍有些烦,伸手去拂,指腹上却还留着她腰肢的触感,一碰锦缎,反觉锦缎粗糙。
  不,这一定是妖术。他闭眼凝神,念了三遍清心诀,再睁眼时,眸中已然清明。
  “夜半,”他侧头,“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夜半脸色微红,闻声从角落里出来,结结巴巴地道:“属、属下怕扰、扰了那位殿下。”
  她有什么好怕的,原本就不是个正经的人。
  聂衍合拢手心,拂袖道:“后院需要重新落阵,你且随我来。”
  “是。”
  走了两步,聂衍又停了下来,看向脚边落着的还未散尽的猫妖残骸。
  不对劲。
  就算他府中的诛妖阵破了,也还有他坐镇,这猫妖修为平平,为何执意要来送命?
  他神色微凛,侧身看向明珠台的方向。
  明珠台楼阁错落,灯火通明。坤仪懒懒地倚在贵妃榻上,任由侍女给自己上药。
  “您怎么这么不小心?”侍女兰苕心疼地擦着她肩上创口,“您想见那昱清侯,让别人去请也就是了,若您这身上落了疤可怎么好。”
  “我都是寡妇了,谁还管身上有没有疤?”坤仪轻笑,“下回再嫁,除非是陛下想要谁死,又不方便处置。”
  “您怎么能这么说?”兰苕眼眶发红,“那位的死不是您的错,只是巧合罢了。”
  “巧合太多,那便就是命数。”坤仪拢上黑纱,不甚在意,“替我寻些沉木香来点上。”
  兰苕觉得奇怪:“您不是一向嫌那东西味道厚重?”
  “也挺好闻的,”坤仪微微勾唇,眼波潋滟,“是能安神的香。”
  兰苕不解,却也没多问,应下便去更换香炉。
  青烟袅袅,一室香氤,坤仪喟叹一声,和衣闭眼,以为终于能睡个好觉。然而一闭眼,梦魇便如约而至。
  “坤仪,我的脑袋找不到了,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这如山的尸骨全是你杀的,你是个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
  坤仪背脊冰凉,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杀人凶手,出来!”
似是梦境里的喧嚣延展到了现实,远处不知是谁在隐隐喊叫。
  她脸色苍白,抓紧了身下被褥。
  “殿下别怕,是昱清侯府。”兰苕过来挽起床帐,柔声安抚道,“蔺家的人执意觉得蔺探花是被人陷害,非说昱清侯爷是杀人凶手,眼下正在侯府闹事呢。”
  蔺探花?那个在宫宴上现了形的妖怪?
  坤仪起身,拈起枕边的玉如意搔了搔头:“也真能闹腾。”
  “可不,昱清侯斩妖有功,这蔺家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兰苕一边卷起纱帘一边嘟囔,“叫陛下知道,还不得株连九族?”
  “那倒也不会。”坤仪漫不经心地道,“蔺家老夫人是个聪明人,她才不会带着全家去送死呢。”
  这话兰苕就听不明白了:“昱清侯正得圣宠,蔺家如此胡闹,陛下还能饶了他们不成?”
  坤仪没答,只打了个哈欠,兰指软软地捂上自己的肩:“叫人去看着那边的动静,每两炷香回来禀我一次。”
  “是。”
  昱清侯府的后院已经站了不少人,有蔺家来闹事的,也有上门拜访顺便看热闹的,吵吵嚷嚷,分外嘈杂。
  “你们上清司杀人连尸首也不留,就要扣一顶妖族的帽子给我蔺家,哪有这样的说法!我蔺家男丁前程尽断,女眷婚配无门,倒叫你家侯爷立了功,蒙受圣宠,真是好手段!”
  “远才虽不是什么文曲星转世,却也是新科的探花,寒窗苦读十余年的天子门生,生父生母皆是凡人,他怎么就成了妖怪?我看,怕是你昱清侯立功心切,栽赃陷害!”
  “什么斩妖除魔上清司,分明就是你们结党营私、铲除异己的遮羞布!”
  吵嚷声越来越大,聂衍坐在书轩里都能听得分明。
  “主子,要不将他们赶走吧?”夜半直皱眉,“这闹得实在不像话。”
  “无妨,”他平静地翻着手里书卷,“夺神香可点上了?”
  夜半点头:“后院并无动静。”
  夺神香是上清司的得意之作,一旦点燃,百步之内妖气必除,没有妖怪能在烟雾里头站住脚。
  也就是说,蔺家剩下的人都不是妖怪。
  聂衍合上书,有些不解。
  妖怪是不能附身于人的,只能变身顶替。若蔺探花原本是人,只是被妖怪顶替了身份,那他本人去了何处?
  “启禀侯爷,”外头有人来报,“三司的人将蔺探花的遗物送来了。”
  蔺探花生性爱清雅,倒是不曾有多少贵重装饰,除了一顶银冠,就只剩下一块古朴的玉佩和一根编织古怪的红色手绳。
  “蔺家人认过,这玉佩是蔺家的,银冠也是蔺家老夫人亲自命人打的,只是这红绳……不知来历。”
  聂衍挑眉,接过红绳仔细查看。这红绳编织手法复杂,不像是民间的东西,倒像是宫里的手艺。绳结上头犹残妖气,只是妖气之外,还有一丝书墨气,以及……女人的脂粉香。
  这脂粉香气,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聂衍轻嗅一二,若有所思。
  “侯爷,蔺家老夫人在后院里晕过去了!”外头又传来禀告,“这老夫人是二品的诰命,出了事有些难办,蔺家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想必会惊动圣上。”
  “又来这一套!”夜半听得直撇嘴,“要不怎么说咱们上清司的活儿不好干呢,分明是按规矩行事,却偏要忍受这些胡搅蛮缠,他们不就是仗着陛下不爱理世门争执,故意搅事吗?”
  “世家大族之中出了妖怪,说出去多不好听。若不将脏水泼给我们,他们便没了活路。”聂衍回神,将手绳放回托盘里,不甚在意,“随他们去。”
  “可是……”
  “只要世间妖怪未绝,陛下就不会责难上清司。”
  只不过,只要他还愿意除妖,陛下也就绝不会为这些小事,便替他出手惩治世家大族。
  圣上何其英明,想要一把锋利的刃,又不想这刃锋芒太盛,所以斩妖除魔是他的职责,受人唾骂也是他的职责。
  眼里的嘲弄之意稍纵即逝,聂衍起身,玄色衣袍拂过檀木椅的扶手。
“去准备午膳。”
  夜半无奈,低声应下。
大抵是知道昱清侯一贯的作风,蔺家人不惮于将事往大了闹。老夫人晕倒在侯府后院,一众蔺家奴仆就径直冲出门走上街,敲锣打鼓地说昱清侯公报私仇,就连六旬的蔺老太太都要打死在府内。至于蔺探花,则是被冤枉的,压根不是什么妖怪,只是因着颇受圣上垂青,才惹了昱清侯的记恨。蔺家上下真是飞来横祸,冤枉至极。
  这是很泼皮无赖的手段,但是管用。以往这么一闹,至少家族的名声能够保全。待风头过去,家族里的其他人还能再谋前程,故而不少被聂衍诛杀过妖怪的人家,大多都选了这条路子,昱清侯府也习惯了背黑锅。
  然而今日,出了一点意外。
  晌午时分,蔺家闹得凶的时候,一列六十余人的仪仗队,浩浩荡荡地行至昱清侯府正门。
  御前侍卫金刀开道,二十个美貌宫女捧着漆木盒子走在前头,中间一顶落着黑纱的金銮车,后头还有二十个太监担着礼物,并有十个护卫压阵。
  这等的排场,除了圣上,就只一人能有。
  “主子,”夜半收到消息,神色古怪地朝上头道,“坤仪公主过来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次走的是正门。”
  聂衍神色漠然,鸦黑的眼眸里波澜不兴:“就说我今日不见客。”
  “晚了。”夜半挠头,“她没递拜帖,径直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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