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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春雨落长河(精装新版,新增番外《三才》一则、再版小记一篇,随书赠送2.2万字《番外?春江》别册)

書城自編碼: 3839917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中國當代小說
作者: 江天雪意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226057926
出版社: 甘肃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3-02-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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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与《金粉世家》《京华烟云》一样构思精密、气势宏大的年代小说。
★波诡云谲的权欲之争,烽烟背后的爱恨缠绵。两个大家族的恩怨情仇,一段惊心动魄的王子复仇记。
★描绘中国近代职业经理人的众生相,展现奢华生活背后风云跌宕的商战传奇。
★时间横亘晚清至抗战时期,地域跨越广州、汉口、伦敦和南京,既有缠绵悱恻的儿女情,也有叙事宏大的家国梦,是民国家族题材的口碑佳作。
★精彩跌宕的故事情节,鲜明细腻的人物性格,深厚扎实的文化底蕴,世事交变中奇诡的人生走向,大时代背景下的人性之美与悲情色彩。
★全新修订精装双封版本,新增番外《三才》一则、再版小记一篇,随书赠送2.2万字《番外?春江》别册,值得收藏。
內容簡介:
“他去向了无路之地,穿过黑暗如一颗陨星。”
郑银川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跌进地狱里了。
他名义上的父亲潘盛棠残忍地杀害了他的亲生父亲,也让他的母亲在绝望和屈辱中死去,香消玉殒。
父母的血海深仇将他带上了一条充满悲情、惊心动魄的复仇之路,命运却在这条路上为他准备了一颗甜蜜的糖果——他名义上的妹妹潘璟宁。
她,将是他的爱,他的救赎,他的阿喀琉斯之踵。
關於作者:
江天雪意,本名张媛媛,热爱写作的电视工作者,想留住时光的痕迹,于是用文字,用影像,还原逝去的传奇。
已出版作品:
长篇小说《正好是你》《盐店街》《第一香》
人物传记《她认出了风暴——萧红和她的黄金时代》
目錄
上卷 惊梦
楔子 1937年,离岸
第一章 手足
第二章 青梅
第三章 迷谶
第四章 凶劫
第五章 流光
第六章 秘辛
第七章 航程
第八章 重逢
第九章 宏图
第十章 探情
第十一章 焰心
下卷 浮生
第一章 疾风
第二章 逆流
第三章 鸳锦
第四章 炉膛
第五章 蒹葭
第六章 关山
第七章 离伤
第八章 石城
第九章 望江
第十章 锦灰
最终章 长河
番外 三才
后记
再版小记
內容試閱
楔子 1937年,离岸
几日都是阴雨连绵,总算放晴了,天光却不见清透,依旧沉沉如浑浊的河水。
“久儿,把门推开些,霉味儿重。”
“哦。”
五岁的小女孩娇娇地应了一声,从小凳子上起身,把木门往外推了推,光束投到屋里,有尘埃在薄纱般的光影中飞舞,她伸出小小的手指,想握住一粒那飞旋着的小东西,刚凑近,它们便调皮地躲开了。
她愣了愣,嘴里哈出一团白气,尘埃顿时四散如被击退的士兵,莫名的狼狈。小女孩便连连哈气,小手挥舞,脸上露出兴奋淘气的表情。
“你又在疯什么?”
屋里的女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哑着嗓子问。
久儿漆黑的大眼睛里露出顽童做错事被抓到的怯意,她蹑手蹑脚跨出门槛,小声回了句:“我有点冷,往手上吹气。”
“冷就回屋到妈这儿来,被子里暖。”
“我要晒太阳。”
女人便不再说话,也许是疲乏了。
渡口那边总不时传来喧嚣的声音,桨声、人声、哭泣、吵嚷,和时不时的枪声炮声,混乱的声响鼓胀着久儿的耳膜,她把小板凳搬来抵住房门,让阳光尽可能多地照进屋子里去,背靠着门,仰头看着天空,云在缓缓移动,她悄无声息地又轻轻哈了一口气出来,幻想这团白气会变成一朵云,从她的跟前轻轻飞起,一直飞到天上。
白气很快就散了。
有几个人正朝小院走来,当先带路的人是她的父亲,久儿奔去迎接,她猜想或许今天父亲的生意不错,因为他脸上带着笑呢,她一走近,父亲就把她抱了起来,在她被冻得红红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乖囡囡!今天爹给你买鱼吃!”
久儿高兴极了,瞅了一眼父亲身后的人,他们和这几日见到的难民不太一样,穿着城里富贵人才有的毛料大衣,戴着黑色的帽子,有两个人手里都提着皮箱子,四角镶嵌着油亮亮的铜片,她无心打量,想起父亲刚才说买鱼吃的话,便很认真地说:“不吃鱼,妈说水里有死人,鱼吃过死人肉,我们不吃鱼。”
久儿爹黝黑的脸蹭了蹭女儿的小脸蛋:“傻孩子,我们不吃河鱼,去东头赵老爷家的水塘子买塘鱼,塘鱼干净。”
赵老爷是村里的大地主,逃难去江西了,他的水塘被管家把持着,鱼卖得贵,一般人吃不起。久儿听父亲这么说,不太相信,灵机一动:“我跟爹爹一起去买!”
“好,好!”
“买大鲤鱼?”
“大鲤鱼!”
久儿爹让她稳稳坐在自己的胳膊上,对身后的人歉意一笑:“托三位先生的福,我家孩子能沾光打打牙祭了,我女人这两天也生着病,这兵荒马乱的日子……”
那三人的表情冰冷淡漠,并没心思听他啰唆,只一人随口应了句:“屋子里被褥是干净的吗?”
“干净的干净的,前几日来了些伤兵,用过的东西后来都送到坳沟里烧了,现今的被褥是我们船老板自家人用的,我婆娘才浆洗了被面,褥子也晒过了。”
已走到院里,那人见洗衣台上铺着大草席,上面摊着两张干净被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久儿趴在父亲的肩膀上朝他们看,注意到走在最边上的一个男人,唯独没有提箱子的人。
这个男人长得非常好看,三十岁左右,眉毛乌黑,眼睛幽暗深邃,皮肤是苍白的,像正生着病,不过因为他身材高大,倒不显得有多么落魄孱弱。进了院子,他只是淡漠地打量着四周。另外那两个人放下箱子,先给他找了根条凳坐着,然后再问哪几间是客房。久儿年纪虽小,也判断出他们估计是那男人的仆人。
“客房是最东头两间。久儿,给三位大爷问好。”父亲拍了拍她的小肩膀,把她放了下来。
久儿害羞,把小脑袋藏在父亲腿边,露出一双大眼睛。
那个沉默的男人坐在条凳上,一只手揣在衣兜里,似在摩挲什么,另一只手摘下了帽子,他摘帽子的时候,久儿瞥见他手腕上似缠着布条,隐隐透出血迹。
他抿着唇,见她看过来,眸光微凝。
久儿瑟缩了一下,他眼神中那难以言说的哀伤,让她莫名不安。
他姓郑。
另外两个人一个姓李,一个姓于,是他的随从。他们后天将启程去汉口。
久儿爹是渡口的船夫,走长途客船,收入比一般船夫要高些,两年前租下了船老板的这个院子,最好的两间屋子用来招待住宿的船客,背阴的两间则留给自己一家住。
眼见着仗就打到了家门口,村子里多了许多逃难的人,都是从南京坐船来的,要从这儿转船。久儿爹早就盘算着到湖北去避一避,这几天一直没有做开船的生意,只在岸边帮着拉活儿。
久儿搬根小板凳坐在厨房看父亲杀鱼,母亲从布满尘灰的竹筐里掏出几粒蒜来剥着,扔了两颗给她,她便埋头剥蒜,听父亲笑着说:“久儿,你给爹作证,我们是去赵家买的塘鱼,不是河鱼。你妈不放心呢。”
“是塘鱼。”久儿很听话,立刻说,“活蹦乱跳的,水塘里的。”
久儿妈说:“还是多放点蒜,吃了不生病。”
“为什么?”
久儿妈没理女儿,和丈夫轻声议论着南屋里的三个人。
“从南京逃过来的,说是等人来,后天就走。正好跟我们一起。”
“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倒不像一般逃难的人。”
“给的钱倒是不少,你欠的药钱可以还了。等我们去了湖北,还能靠剩下的钱挺几天。”
久儿妈幽幽叹了口气:“我这场病生得不是时候。”
久儿爹刮着鱼鳞,温和地看了眼妻子:“你是累的,等去了太平的地方,养养就好了。”
久儿妈含泪点点头,瞥了眼窗户外头,郑先生正从房间走到院子里,将杯子里的残茶泼掉,于先生和李先生一个站在门口,另一个则在他身后跟着。
“那俩人为什么总看着他?”久儿妈讶异。
久儿爹于是压低了嗓子:“好像那郑先生要寻死。”
久儿妈不信地摇摇头。
寻死?
久儿竖起了耳朵,孰料父母却不再说了,开始商量临行前的一些琐事。
那天半夜,久儿从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于先生用力敲着门,要久儿爹赶紧去找大夫。
原来郑先生用藏在身上的碎瓦片割了脉,于先生发现的时候,被单都被血染红了,人也已昏了过去,于先生大惊之下还不忘赶紧给他包扎了手腕。
大夫来了,不过是看了看,并没开什么药,只说:“幸好发现得不晚,命捡回来了。”又淡淡一笑,“年纪轻轻的人,想着现在阎罗殿冤死鬼多,要去凑个热闹?嘿嘿。”
大夫的儿子、媳妇全死在南京,家里刚草草办完丧事,他说出的话呛人,让久儿爹很是尴尬,又不太好意思申斥,只得急忙把话岔开。
第二天晌午,久儿给他们送饭去。
他们住的屋子是打通的两间,李先生靠在外屋的床头,眼睛眯着,也许一晚上没休息好,还在补着觉。另外俩人在里屋,于先生靠窗坐,面朝床铺守着郑先生。
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像有胃口的样子,精疲力竭,憔悴不堪。
于先生帮久儿把食篮提起放到桌上,眼中露出一丝笑:“小姑娘,你很能干。多大了?”
“五岁。”
郑先生斜坐在床上看过来,眸光流转,有一缕转瞬即逝的复杂神色。
久儿总觉得,寻过死的人和平常人是不一样的,阴气森森,像鬼魂。她很害怕,想马上逃开,脚步却像被什么力量拴住了似的,小呆子一样站着,愣愣地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开口,声音宁静温润,像阳光穿透冰冷的河风。
于先生都似乎惊到了,就好像郑先生已经许久都没有说话了一般。
“久……久儿……”小女孩鼓起勇气小声说,“我叫久儿。”
男人凝视着她,冰冷的目光中渐渐浮起暖意。
久儿抬脸,注意到他两只手腕都缠着厚厚的布条,左手手腕上有暗红的血斑,白皙的手掌无力地摊在床边,食指修长,勾着一根金色细链,花朵形状的坠子闪闪发光。
黄昏时,他们要等的人来了,这个人只是将一个小罐子交到于先生手中,就匆匆离去。
久儿和父母吃着晚饭,是三个客人吃剩的鱼,用汤汁煮的稀粥,拌了些油饼,刚吃几口,南屋忽然传来吵嚷声。
只听郑先生大声道:“怎么证明就是她?怎么证明?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随便拿个罐子装些乱七八糟东西糊弄我?”
“先生!佟爷的为人如何你比我清楚!他吩咐的人办事,不会错的。”
“不会错?可还是错了,全都错了!我要在这儿等他过来,让他亲口告诉我是不是她。”
久儿听得一阵迷糊,看了看父母,他们脸上也是一片茫然。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李先生开口了:“那人临走时说,里面放有太太随身的东西,您打开一看就知道。”
“我不看,我等佟春江过来。”
“他去上海了,不会来了。我们先回汉口,一定有机会再见面。”
过了一会儿,久儿忽然听到于先生的惊呼。
然后就是一声号啕,是郑先生的声音。
男人哭原来也能凄惨成这样,中午他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那般清朗柔和的声音,竟也能如此凄厉!小女孩听得浑身汗毛竖起,跑到父亲身边抱着他的腿。
“快来人!”于先生大叫。
那边似乎陷入了一片混乱,父亲轻轻拨开她的小手,和母亲奔过去,久儿虽然害怕,却抑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心,怯怯地跟了过去。
郑先生蹲伏在地上,刚才听到他哭,谁知他眼中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有空洞与疯狂。他怀中抱着小小的锡罐,盖子掉到地上,还在一晃一晃地旋转,他抓起一把罐中灰白的粉末,轻声说:“你让我送你走,我把你送走了,可我怎么办?剩下我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留住你?”
“我要怎样才能留住你?”
他不停地重复说着这句话,忽然猛地把粉末往嘴里塞,一把接着一把,直到被呛得大声咳嗽,但他憋着让自己不喘气,极力吞咽,要将那些粉末全吞到肚子里去。
久儿妈一声尖叫,用手捂住嘴奔到院中大声呕吐起来。
李先生扑过去夺走了罐子,和于先生两个人将郑先生狠狠按在地上,久儿爹在一旁骇然,一时不知该干什么,久儿虽觉得此情此景甚是可怖,但不明所以,惊奇反而多过了恐惧。
李先生眼中落下泪来:“你知道你留不住,你亲眼看着她走的!是你让她走的!你再怎么作践自己也留不住她!”
男人在地上抽搐着,一张脸被呛出的粉末染得花白,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没有泪,目光如烈火燃烧,久儿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痛苦成这样,他其实两只手都伤痕累累,但右手可能更有力量,攥着拳头,可是不久,终还是精疲力竭地松开了,一个圆圆的东西滚了出来,一直滚到久儿的脚边。
是一颗红色的珠子,温润有光,似还带着温度,也许是从罐子里拿出来的,蒙了浅浅一层白灰,久儿矮下身就要捡,却被不知何时回来的母亲一把拉到怀中:“别碰,久儿,别碰。”
久儿怕极了,颤声问:“妈妈,那是什么?”
久儿妈将女儿拉出了屋子,愣了半天,方颤声说:“死人衣服上的东西。”
但更多的话她却不说了,久儿发了半晌呆,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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