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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都市沙漠》构思的机智集中体现在关注生活中内容与形式的反差及现象与本质的矛盾,以此提炼故事情节,从而使作品拥有了幽默、讽刺以及抒情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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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为六卷本《小小说名家精品文库》丛书之一,收录作品77篇。 题材包括对历史的回顾和对当下生活的再现等,反映了广阔的社会生活和时代的变迁。小小说把聚焦点对准人物的心理层面,反映了生命与生存等问题,把对人性的拷问,对文化的深层思考等渗入故事的情节之中,呈现出独特的艺术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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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范子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小小说学会副会长。发表小小说300余篇,多篇被《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读者》《青年文摘》《视野》《写作》《中华文摘》《中外文摘》《文化博览》《教育博览》《语文教学与研究》《中学生阅读》等转载。作品被收入《名家名篇经典阅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优秀文学读本》等百余种权威选本,选入高中语文教科书,被10多个省市选为高考语文模拟试卷和中招统一试卷阅读材料。作品荣获第六届小小说金麻雀奖等。长篇小说《机关这些事》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后,被新华网、中国青年网、中国经济网、新浪网、搜狐网、凤凰网等重点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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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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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书摊的老人?|
德化街摆地摊的多,熙熙攘攘,人群绊腿。我不得不下了自行车推着走,刚推几步,一眼瞟见一个老人也在摆摊,摊位上却是摆放的书,还有好几摞旧杂志。老人一转脸,我认出是市一中的退休教师李正。他可是全省的名师,还上过电视台,当过人大代表呢。
我上前打了招呼。李老师转身道:“周林老师呀,你怎么来这里,买菜?”我说:“您可别在周林后加‘老师’二字。我教书时,您没少辅导,就是您的学生。”他说:“那时你教书的悟性挺高呀,在青年教师中很拔尖,我给市教研室推荐过,可惜你又不教学了,要不然——”他的话戛然而止。
我顿时无语。是呀,我调市直机关来十几年,成天也是忙忙碌碌,就弄了个“副科级科员”,可以说是一事无成。我找话道:“您怎么不让孩子跟着您?”李老师苦笑着说:“我自己出版的书,想送他们一套,儿子闺女和孙子都赶紧摆手说不要不要,能让他们来跟我干这个?”
好一会儿了,李老师的书摊位无人问津。虽不时有人过来,但都是利用他书摊前的空位跟相邻的杂货摊主交流。这个杂货摊倒是顾客盈门,是卖手机包、手机护屏、手机链之类的东西。
我随手翻翻摊上的书刊,说:“这些杂志上还有您的批注啊?”李老师说:“咱就是教教学,读读书,看着书有想法了就随手记点,别的也不会。”
我说:“我记得您家里的几个书柜满满的。”李老师说:“是呀,孩儿们也笑我不会置产业。这辈子就是爱逛书店订杂志,攒下不少,原想捐给学校,毕竟在那里几十年——约好时间到时候了却不见人影,催促好几次,咱自己都觉没意思了,估计不会要了。后来联系区里图书馆,才捐出一大部分。还剩下些杂志,还有些史学书。也是,人都忙着扣手机,有几个想翻看咱这古董?”
终于有两个穿蓝色校服的少年过来了,一高一矮。高个子把自行车支好,到这里弯下腰翻着杂志看目录;矮个子一脚点地说:“走吧,练习册还做不完呢。”
高个子说:“你先走,我再看看。”矮个子学生就骑车走了。高个子又细细地翻阅一阵,最后拿起一本《大众史学》,估重似的在手里掂量几下,问:“老爷爷,多少钱一本?”
李老师说:“原书定价都是十块,旧书,三块钱。”
学生说:“那好,这里边讨论洋务运动的有四篇,我最喜欢不同意见互相辩驳的文章。”
李老师说:“好啊,我注意到你已经拿着那本《史学月刊》看了好一会儿,上边也有你相中的文章吗?”
学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是的,我相中的多了,好几本杂志,可我没带多少钱。”
李老师说:“这样,你先把这本《大众史学》的钱给我。”
学生先摸出两块硬币,手又在衣兜里掏呀掏,捏出一张一块钱的纸币,皱巴巴的,一起合放在手心里递给李老师。
李老师把钱认真地装进自己的衣袋里说:“那本《史学月刊》你也拿走,还有,你再挑选一下,看看如果有你喜欢的文章,你就把杂志也带走——这些都不再要钱了。”
学生开始有点吃惊,后来欢喜地说:“真的?那咋好意思?”
李老师说:“没有啥,我就喜欢爱读书爱思考的学生。”学生又挑选了五六本,递给李老师看。李老师接过来,一本本认真审视一遍,然后掏出一条小毛巾将书擦拭一遍,连侧面也细细擦拭了,又将杂志里几张折了角的页码板正过来,恐怕反弹,使劲儿按了又按,然后才用一张牛皮纸认真包装好,递给学生。
学生忙不迭地谢谢爷爷,跨上自行车飞似的跑了。
我开玩笑说:“你这书刊大降价,一本连一块钱都不到啊?”李老师说,咱有退休金,不图这几个钱,但得要个钱。你不要个钱,这年头儿,会有人抱走去卖废纸,那还不如我自己喊收破烂的到家里去呢。肯出这几块钱,他就舍不得糟蹋它,能下功夫来翻看。
“我知道许多人都是换新房才处理旧器具,就问:“您老是要搬新家?要不,这么急着处理干啥?”
他长叹一声道:“我这个年纪还搬什么新家!就是搬新家也舍不得处理书刊啊!别看这些书刊有的都陈旧发黄了,有的带着尘埃,可都是我手指头拨捏过多少遍的,说到底是心肝宝贝啊!一辈子了就落下这些,就像那个啥一样,真离开他们,心里就像缺一块儿似的。”
我奇怪了,看着他说:“那你——”
他轻轻地拍一下自己的胸脯,压低声音说:“我这里不行了——”
我说:“你是患病了?”他说:“是呀,一查出来就是肺癌晚期。这病吃麦不吃秋的……”
我这才注意到他脸色发灰,还透着红点儿,赶忙说:“不要盲目信那个体检,再复查一下。”
他说:“去省城大医院了,我同学在那里当主任,确诊,不会有错的。”
他说:“老伴儿走那年我就想了,早晚有这一回,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儿子闺女家过得都还中,也没啥可留恋的,就是忧心自己这些书刊,带不走,得给他们一个着落。”
我默默地站那里许久,才跟他握手告别说:“李老师,您保重。”
他又笑了,说:“今天到底还有个学生来,这一趟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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