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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自深深处

書城自編碼: 3816531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文學外国随笔
作者: [英]奥斯卡·王尔德
國際書號(ISBN): 9787576317008
出版社: 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2-12-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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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世界上的任何一座囚牢,爱都能破门而入!一封闻名世界的长信,被王尔德视作生命中重要的信;
* 唯美主义代言人王尔德的自白之书,一部美妙而难以言说的作品;
* 一部接近王尔德自传的作品,是读懂王尔德不可绕过的作品;
* 在监狱深处写给昔日爱人,历数他带来的伤痛,也探讨人生、爱恨、艺术与美;
* 唯美主义代言人,莎士比亚之后英国又一伟大的语言大师;
没有一个人比他(王尔德)更有魅力。无论是随意交谈还是和朋友相处,无论是在幸福的年月还是身处逆境,王尔德同样富有魅力。
——阿根廷诗人、作家 博尔赫斯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像王尔德那样言谈高雅遣词完美,仿佛这些语句都是他连夜费功夫写好,然而却好像当场流露那般自然。
——爱尔兰诗人、作家 叶芝
来生愿交心的人,便是王尔德。
——英国前首相 温斯顿·丘吉尔
  在19世纪90年代具有代表性的作家中,只有王尔德还在被众人阅读。他是那么辉煌、壮观、摇摇欲坠。
——理查德·艾尔曼
在100部伟大的非虚构类作品中,这本书是其中之一。
——英国《卫报》
內容簡介:
《自深深处》是一篇王尔德写给友人道格拉斯的一封狱中情笺,也是他颇为美妙的一部作品。王尔德41岁时,早已名震英国,他因与友人的关系被对方的父亲送上法庭。王尔德在狱中写下了这封来自深渊的书信。
在这封闻名世界的长信中,他时而哀怨,时而愤怒。不仅细细梳理了王尔德与道格拉斯的交往、他对后者爱恨交加的情感、他在狱中心境的变化,还体现了他在文学、艺术、哲学方面的积累。他标志性的排比、比喻、精妙的用词和一段嵌着一段的句子,在书中均有体现。五年后,王尔德去世,这本书成了他在世间的杰作。
關於作者:
奥斯卡·王尔德(1854—1900年),英国著名作家,在戏剧、小说、童话等方面建树颇丰,被誉为文学史上唯美主义的代言人。他以惊人的天赋,创作出如《夜莺与玫瑰》《道林·格雷的画像》《自深深处》等闻名于世的作品。他恃才傲物,一生中争议不断,却也极富魅力,在全世界有众多拥趸。博尔赫斯盛赞“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有魅力”。
康梦婷,拥有北京语言大学学士、爱丁堡大学硕士学位,主修英法翻译,曾任职于故宫博物院宣传,负责翻译文件资料。主要译作有:《太阳、月亮和金发姑娘》《故事精选:俄国文学选第十四卷》《袭击!希特勒地堡!》等。
內容試閱
于雷丁,H.M.监狱
亲爱的波西 :
在长久而无果的等待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主动给你写信。这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因为我不愿想到,在漫长的两年监禁中,除了令我痛苦的消息外,我竟不曾收到你的一句话、一点近况,甚至是一条口信。
你我间不幸、可叹的友情已以我身败名裂而告终,那段久远情谊的回忆却仍时常伴随着我。想到心中曾经的爱意将永远被厌恶、苦涩与鄙弃取代,我就感到深深的悲哀。而你,我想,在你心里,应该也会认为,给枯卧于铁窗之内、孤独无依的我写上一封信,总比未经我允许便公开我的信件、擅自献诗给我要好一些,即便那样世人就无从得知你寄来的答复也好,申辩也罢,是悲痛还是热烈,是悔恨抑或冷漠。
在这封信中,我必将提及你我各自的生活,提及过去与未来,提及既成苦痛的甜蜜,还有或可变为喜悦的苦痛,我相信其中很多内容都会狠狠地打击你的虚荣心。如果是这样,那么请重读这封信,一遍又一遍,直到把那虚荣心除灭。你若是认为信中什么地方冤枉了你,记得要心怀感激,因为那证明你尚且有可被冤枉的清白。如果哪一段在你的眼里激起了泪水,就哭吧——就像我们在狱中这样痛哭,这里的白天和黑夜一样,都是留给眼泪的。只有痛哭才能拯救你。你要是跑去你母亲那里告状,就像说我在给罗比 的信中诬蔑了你的那次,让她哄你、惯你,把你带回平时自鸣得意、飘飘然的心态,你就彻底无可救药了。只要你找到一个虚假的借口为自己开脱,很快就能找到一百个,然后重蹈覆辙。你曾在给罗比的信里咬定我将“卑劣的动机”归咎于你,你现在还这样讲吗?啊!生活中,你从没有动机。你有的仅仅是欲望。凭借智识定下的目标才是动机。你说自己在我们的友谊之初“年纪尚小”?你的缺陷不是少不更事,而是过于世故了。年少时光犹如晨曦,伴着娇花、清澈纯净的柔光,和着单纯、希冀的喜悦,但你早已把那些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你只管飞快地奔跑,刹那间就从浪漫跨入了现实。社会的阴沟和滋生其中的东西对你产生了诱惑。正因如此,你才身陷困境,向我求助,而我,违背公认的明智道路,出于同情和善意提供了帮助。你必须一口气读完这封信,即使对你来说,每个词都可能像烈火或手术刀那样灼伤娇嫩的皮肤,让你流血。请记住,众神眼中的愚人和世俗眼中的愚人是不一样的。一个人哪怕对艺术的革新一窍不通、对思想的演进毫无概念,或无法欣赏拉丁语诗句的华丽、希腊语元音发达的顿挫、托斯卡纳的雕塑和伊丽莎白时代的音乐,也可能拥有最美好的智慧。神灵嘲笑、捉弄的真正的愚人,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这样的愚人,我当了太久,你也当了太久。别再这样下去了。不要害怕。最大的恶习莫过于肤浅。凡事只要认清了,就对了。还有,记住,不论什么内容,你读着再痛苦,也比不上我付之笔端时的痛苦。众神对你一直非常仁慈,他们让你不必直视生活中荒诞与悲哀的形态,而只是稍瞥几眼,像看水晶中的浮光掠影一般。美杜莎的头颅把多少活人变成了石头,你却只需在镜子中便可看看它的倒影。你可以在鲜花簇拥下自由地行走,我从前多姿多彩的世界却已被剥夺了。
首先我要说明我十分怨恨自己。坐在这不见光的牢房里,穿着囚衣,声名扫地,前途尽毁,我怨恨自己。在辗转反侧、悲苦无眠的夜里,在漫长难挨、单调痛苦的白天,我怨恨自己。我怨自己踏进了这段没有心智的友谊,它的主要目的不是创造和思考美好的事物,却完全占据了我的生活。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有着太宽的鸿沟。你中学时就懒散惯了,大学时更是游手好闲。你从不明白,艺术家,尤其是我这样作品质量取决于突出个性的艺术家,要想发展技艺,就需要思想的契合,需要知识的氛围、安静、平和与独处。对于我的剧作,你只欣赏成品,享受于首演的成功和之后丰盛的庆功宴,得意于自己是一位优秀艺术家的密友,这很自然不过。但你并不理解艺术创作必需的条件。同你在一起时,我从未写出过一句话——这并非夸大其词,而是实事求是地提醒你。不论是在托基、戈灵、伦敦、佛罗伦萨还是其他地方,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文思枯竭。遗憾的是,在这少有的几段时间,你总是在我身边。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我只说一例。我记得,1893年9月,我专门租了一套房间好安静地写作,因为我早先答应了约翰·海尔写一出剧本却没能如期完成,他催着我交稿了。第一周你保持了距离。之前我们就你《莎乐美》译文的艺术价值产生了分歧——这实际上毫不奇怪——因此你纠缠不休,给我寄了好几封愚蠢的信。那一周内,我写完了《理想丈夫》的第一幕,每个细节都十分完善,不用修改就成了最终的演出版本。但第二周你回来了,我就几乎不得不放弃写作。在家虽然安静,却仍会受到打扰,所以我每天上午十一点半都要到詹姆斯旅馆,以求不受打断地构思、写作。可我是白费心思。十二点钟你就坐着马车来了,抽烟闲聊一直待到下午一点半,那时我只好带你去皇家咖啡厅或伯克莱吃午餐。午餐后还要喝甜酒,通常三点半才能结束。你到怀特俱乐部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茶时间你又回来了,又一直待到该更衣进晚餐的时候。你和我总是去萨沃伊酒店或泰特街吃饭。我们向来不过午夜就不会分开,因为美好的一天必然以威利斯餐厅的夜宵作结。这就是我那三个月的生活,天天如此,只有你出国的四天除外。当然,之后我又得去加来接你回国。对我这种性格和脾气的人,实在是既荒唐又可悲。
现在你一定看清了吧?想必你现在能意识到自己无法独处:你的天性迫切要求他人的关注与陪伴;你缺少进行长时间智力活动的能力;不巧——我说“不巧”是希望情况已有了改变——在知识方面,你并未养成所谓的“牛津风度”,我是指,你从不能优雅地看待各种观点,只会激烈地提出自己的意见。以上这些,加上你的欲望和兴趣都在于生活而非艺术,对你在文化方面的进步和我作为艺术家的工作都具有同样的破坏性。你现在看清了吗?当我将同你的友谊与同约翰·格雷 和皮埃尔·路易斯 等更年轻的人的友谊相比时,我感到羞耻。我真正的生活,我更高层次的生活是与他们和他们那样的人一起相处的时光。
在此我暂且不提我同你的友谊产生的恶劣后果,我仅想反思这段友谊未终结时的质量,它降低了我的才智。你的性情带有些许未苏醒的艺术性的萌芽,可我与你相遇时也许还没到时候,也可能已经太晚了,我不知是哪种情况。你不在时,我一切都好。就在我刚刚提到那年的12月初,我说服你母亲把你送出英国,你一走,我就重新理好已破碎纠结的想象之网,重新掌控了我的生活。我完成了《理想丈夫》余下的三幕,还构思了另外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剧本——《佛罗伦萨悲剧》和《圣妓》。我马上就要写完了,然而,出乎意料,没经邀请,未受欢迎,在如此攸关我幸福的时刻,你回来了。这两部作品还有待完善,我却再也写不下去了。当初创作它们的心境已经丢失,无法寻回了。你自己也出版过一部诗集,必然能够理解我所言非虚。而不论你是否愿意理解,这都是你我友谊中最本质的丑陋真相。与你相处时,你一贯是我艺术的克星。我竟任由你执拗地挡在我与艺术之间,为此我感到深深的羞耻与自责。你无法了解,你无法体会,你无法欣赏。我无权对你有这些期望,你感兴趣的只是自己的吃喝与喜怒,你追求的也只是快活玩乐,那些平庸或稍稀罕的消遣。这才是你的秉性所需,或一时兴起的需求。我本该禁止你随意进入我的住所和房间,除非特地邀请便不让你上门。我恨极了当时的软弱,那纯粹是软弱。我一直认为,与艺术共度的半小时,比和你相处一整天更有意义。我这一生,没有什么能真正同艺术一样重要。但对艺术家而言,若是软弱麻痹了想象力,那么软弱便无异于一桩罪行。
我同样怨恨自己由着你将我带入彻底破产、毫无信誉的绝境。我记得1892年10月的一天早上,我和你母亲坐在布拉克内尔秋季泛黄的树林里。当时我还不了解你的真实性格。我仅仅在牛津陪你度过了一段周六到周一的时间,你也到克罗默镇和我住了十天。我们谈到了你,你的母亲讲起了你的品性。她说你有两大缺点,一是虚荣,二就是用她的话说,你的“金钱观全部乱套了”。
我清楚地记得我当时大笑的样子。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的第一个缺点会把我送进监狱,第二个缺点则导致我破产。我只当虚荣是年轻人用以点缀自己的精致花朵,至于奢侈——我以为她指的只是奢侈而已——勤俭节约也并非我本人或我这种阶层的习惯。然而,我们的友谊未满一月,我就渐渐明白了你母亲所说的真正含义。你执意大肆挥霍,不断地要钱,坚称你所有的享乐都应由我买单,不管我是否在场,因此我在一段时间后便陷入了严重的拮据状态。而你越来越左右我的生活,这种铺张令我深感乏味,因为这些大笔花销的目的无非就是满足口腹之欲。偶尔用红酒和玫瑰为桌面添加一抹亮色,确是赏心乐事,但你的行为已不能用品位和嗜好解释了。你只会任性地要求,得到后又不知感恩。你逐渐认为自己有权用我的积蓄过上一种你从不曾习惯的奢靡生活,而正因为不习惯,你花天酒地的胃口反而更大。到后来,你在某家阿尔及尔赌场输了钱,就干脆第二天早上发一封电报到伦敦,要我按输掉的数额把钱存到你的账户,钱一到手则把此事抛之脑后。
我要告诉你,从1892年秋天起,到我入狱之时,除我自己的花销之外,我陪你、为你花费的现钱就超出了5000英镑。由此你就可窥见自己坚持的是一种怎样的生活。你以为我言过其实了吗?我们在伦敦一天的日常支出,包括午餐、晚餐、夜宵、娱乐、车费等大约是12英镑到20英镑,这样算来,一周的总支出就是80英镑到130英镑。我们在戈灵的三个月,我的支出是1340英镑(当然也包括房租)。我不得不和破产管理人一点一点回顾我生活中的每个细节,过程着实不堪回首。“朴素生活,高尚思考” ,想必不是当时的你会推崇的准则,但我们两人都该为那样的奢侈而惭愧。我印象中最美妙的一顿晚餐是我和罗比在苏活区一家小咖啡馆吃的,花费的数目约等于同你进餐所需的金额,但其单位却是先令。这顿饭让我写出了生平第一段,也是最为精彩的对白。情节、题目、手法和形式……一切都来自一顿3法郎50生丁的套餐。与你共进的那些昂贵晚餐却只留下了吃喝无度的记忆。我对你种种索求的妥协对你没有好处。如今你知道了。我的迁就让你经常索取,有时甚至肆无忌惮,风度全无。太多次,招待你简直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喜悦或荣幸。你忘了——我不会要求客套的道谢,因为表面的客套会把亲密的友谊变得生分,我只求亲切的陪伴、愉快交谈的魔力,也就是希腊人所谓的“愉悦而尖刻”的谈话,还有所有那些温馨的人性,它们为生活带来美好,同音乐一样伴随着人的一生,调和着一切,令严酷、沉寂的地方充满乐音。你或许奇怪,我潦倒至此,竟还会分辨不同羞耻之间的差异。但我必须坦白承认,在你身上浪掷钱财,任你挥霍我的资产,既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让我的破产在自己眼中都带上了因庸俗的穷奢极欲而倾家荡产的色彩,让我倍感羞耻。我人生的目的不在于此。
但我最怨恨自己的是,我任由自己的是非观念在你的影响下不断退化。个性的基本是意志力,而我的意志力完全从属于你了。这话听起来荒唐,但千真万确。你动辄大吵大闹,仿佛身体有此需求一般,你的头脑和肢体扭曲,将你变成了某种难以直视和倾听的怪物。你从你父亲那里遗传的可怕的狂躁让你写出了惹人厌恶的信件。你对情绪没有丝毫控制力,因此总会长时间阴郁地沉默赌气,又会像癫痫病发作似的猛然暴怒。以上种种,我都在写给你的信中提到过。你把信随手丢在萨沃伊或其他某家酒店,后来被你父亲的律师当作呈堂证供。我在信中不无哀伤地恳求过你,如果那时的你认得出哀伤的心情或言辞,就该知道的。我要说,你的无理取闹和喜怒无常正是我屈从于你无休止要求的起因和动机:你让人身心俱疲。匮乏的天性压倒了丰富的天性,弱者霸凌了强者,在我的一部剧作中,我曾将其称作“唯一持久的暴政” 。
但这不可避免。生活中所有的人际关系都需要某种存在方式 。与你相处时,一个人若不顺从你,就只有放弃你,再无其他选择。出于我对你虽错付却一度真挚的感情,出于我对你脾性的缺陷的深切怜悯,出于我众所周知的温厚性格和凯尔特人式的懒散,出于艺术家对粗鲁争吵和粗鄙语言的反感,出于我当时不会怨恨他人的性格特征,又因为我不愿见到生活因我不屑一顾的琐事(我关注的是另一些事)而变得苦涩难受,我一再顺从你,就是因为这些简单的原因。自然而然,你对我的索取、支配和苛求越来越无理。你最卑劣的动机、最下作的欲望、最庸俗的爱好成了指导他人生活的律条,如有必要,你还可以毫无顾忌地为其牺牲他人。因为你清楚大吵大闹一番就能如愿,所以你自然会近乎不自觉地走向粗鄙暴烈的极端。到头来,你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匆匆赶往什么终点,心中想的又是怎样的目标。你将我的才华、意志力和积蓄据为己有,无尽的贪欲蒙蔽了你的双眼,你企图占据我全部的人生。你霸占了一切,我则面临着生命中一个极为关键而悲剧性的时刻。就在我开始那荒唐可叹的行动之前,一边是你的父亲在我的俱乐部留下恶语中伤的卡片,另一边则是你寄来同样伤人的信件。我随你去警局申请那可笑的拘捕令以逮捕你父亲,而当天早上我收到了你言辞最为恶毒、动机也最为可耻的一封信。在你们两个人的夹击下,我失去了理智,判断力离我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我不隐瞒,当时我看不到任何摆脱你们二人的可能。我盲目地乱撞,像一头误入了屠宰场的公牛。我在心理上犯下了重大错误。我一直以为在小事上顺从你无关紧要,事关重大时我自然会重新发挥起我更加优越的意志力。但并非如此。事关重大时,我却完全无法行使自己的意志力。生活中并没有所谓的小事和大事,所有事都一样重要。我事事顺从你,这种习惯源于不在乎,最终却不知不觉地成了我个性中实实在在的一部分。我还未曾察觉,它便将我的性情固化成了一种长期性的致命情绪。正因此,佩特才在他第一版散文集的后记中写道:“失败源自习惯。”他说出此话时,呆板的牛津学者还以为他不过是从亚里士多德有些乏味的《伦理学》中选了一句话将之颠倒后重述而已,但这句话中蕴含一个可怕的真理。我任由你榨干我个性中的力量,而对我来说,习惯的形成不只导致了失败,还有身败名裂。你在伦理是非上对我的毁灭远甚于艺术上的破坏。
逮捕令一经批准,你便理所当然地掌控了一切。当时,我本该在伦敦咨询律师的明智意见,冷静地研究我陷入的歹毒陷阱——就像你父亲如今所称的“诱饵”——你却坚持要我带你去蒙地卡罗赌场,全天下你独独选了那个可厌的地方。你要整日整夜地赌,只要赌场不关门。至于我,我对百家乐不感兴趣,就单独留在了门外。你不愿花时间谈谈你们父子将我置于此境地,哪怕五分钟。我的作用只是为你支付房钱和赌费。稍稍提及我即将面临的煎熬,你就表现出厌烦,就连侍者推荐的新品牌香槟都更让你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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