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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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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代从1840年鸦片战争后“睁眼看世界”的证券思想，到1904年清政府颁布中国历史上部股票发行的《公司律》至1949年国民政府撤离大陆，证券市场存在有百余年的历史。因此本书研究的时间跨度是1840年至1949年。本书研究的对象是近代中国证券思想、证券市场、证券法律，前者属于经济思想史的范畴，中者属于经济史、金融史研究，后者是法律史、法律人类学和法律社会学的内容。 中国近代历史的主旋律是交织在一起的救亡图存、权力角逐和政府的更替。内忧外患直接阻碍了经济的正常发展，同时影响着包括证券法在内的法制建设。这也是中国近代证券市场不发达以及证券法律法规不完善的主要成因。“以史为鉴”，总结经验教训，对历史进行梳理和反思，是我们为打造“营商法治化国际标准和中国特色”的市场和法治氛围需要有的态度。尤其是“纵向”的反思和总结经验教训，以谋借鉴。正因如此，经济思想史、经济金融史、法律史、法律人类学和法律社会学的综合研究是本书的特点之一。本书是按照自中国近代至今的经济思想发展顺序进行研究的，从资产阶级启蒙思想、成分复杂的洋务思想、资本主义改良思想、资本主义民主革命思想、北洋政府和南京国民政府经济思想中，梳理证券思想、证券市场和证券法律制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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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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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春蕾（1980.9-）女，汉族，山东青岛人，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博士。兼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法学硕士合作教师，北京理工大学法学硕士联合培养导师、团中央青年创业导师。研究领域：法律社会学、法律人类学、经济思想史。在《中国法学》(英文版）、《Science.P.G.》、《人权研究》、《行政管理改革》、《长春市委党校学报》等期刊发表论文十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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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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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 论
节 现实意义与理论意义 001
一、现实意义：现实问题的历史求解 001
二、理论意义：探索经济史研究新范式 003
第二节 理论逻辑与研究方法 004
一、新制度经济史学的产生 005
二、制度变迁和国家政府理论 006
三、研究方法 007
章 中国近代证券概述
节 近代中国证券的概念 010
第二节 中国证券及证券市场的历史渊源 012
第三节 证券思想、证券市场、证券法律的范围和特征 016
一、证券思想 016
二、证券市场的范围和特征 016
三、证券法律范围及体系 022
第二章 晚清时期的证券思想与证券市场（1840—1911）
节 晚清时期的证券思想 025
一、魏源的证券思想 025
二、李鸿章的证券思想 026
三、张之洞的证券思想 029
四、王韬的证券思想 031
五、马建忠的证券思想 032
第二节 晚清时期的证券市场 033
一、股票的发行 033
二、公司债的发行 048
三、政府公债的发行 050
四、证券交易市场 061
第三节 晚清时期的证券法律 065
一、晚清证券法律的特点和内容 066
二、股票发行 070
三、晚清证券经纪人法律制度 077
四、晚清证券监管法律制度 079
五、晚清证券法律结语 081
第三章 北洋政府时期的证券思想与证券市场（1911—1927）
节 北洋政府时期的证券思想 084
一、康有为的证券思想 084
二、梁启超的证券思想 087
三、孙中山的证券思想 091
四、张睿的证券思想 093
五、周学熙的证券思想 094
六、梁士治的证券思想 096
七、王恩良的证券思想 097
八、周沈刚的证券思想 098
九、严复的证券思想 100
十、管理证券市场的思想 101
第二节 北洋政府时期的证券市场 104
一、北洋政府时期公债的发行 104
二、北京政府期间股票的发行 116
三、公司债 122
四、证券交易所 124
五、证券市场监管体系 138
第三节 北洋政府期间证券法律 145
一、北洋政府期间证券法律体系概述 145
二、证券交易方式的种类和禁止交易的法律规定 151
第四节 小 结 155
一、证券交易所经纪人法律规定 156
二、北洋政府期间证券交易所法律制度 162
三、北洋政府期间证券监管法律制度 176
第四章 南京国民政府期间的证券思想、证券市场和证券法律（1928—1949）
节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证券思想（1928—1949年） 187
一、宋子文的证券思想 187
二、孔祥熙的证券思想 189
三、陈光甫的证券思想 191
四、马寅初的证券思想 193
五、杨荫溥的证券思想 195
六、吴景超的证券思想 196
七、陈善政的证券思想 197
第二节 南京国民政府期间的证券市场（1927—1949） 198
一、南京国民政府期间的证券市场（1927—1936） 198
二、抗日战争时期的证券市场 202
三、抗日战争后证券市场的统一和消亡 206
四、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证券发行 212
五、南京国民政府期间证券市场的监管体系 221
六、南京国民政府期间公债市场的监管体系 230
七、夹缝中曲折发展的股票市场 252
八、南京国民政府期间公司债的发行情况 260
九、民国十三年公债风潮 261
第三节 南京国民政府期间的证券法律 266
一、南京国民政府期间的证券法律体系概述 266
二、股票交易和发行的法律制度 279
三、证券交易方式和禁止交易的法律制度 290
四、南京国民政府期间的证券交易所的法律规定 298
五、公司债的发行 299
六、证券上市和交易的法律制度 304
七、证券交易所经纪人法律规定 307
八、南京国民政府期间证券监管法律制度 320
第五章 结 语
节 近代证券思想的沿革 327
一、近代各时期证券思想总结 327
二、主要观点 329
第二节 近代证券市场的特征分析 331
一、近代证券市场波动的市场因素分析 331
二、近代证券市场波动的政府因素分析 335
三、近代中国证券市场的制度变迁轨迹及特征 339
四、近代中国证券市场的历史演进给予的启示 344
五、中国近代证券市场特点 349
第三节 中国近代证券发行法律制度的特点 353
一、证券发行法规是近代证券法律体系中早法规 353
二、近代证券发行法律制度的特点是对公司股票和债券的
发行规定限制较少 353
三、影响中国近代证券立法因素、证券立法特点和意义 356
第六章 近代中国证券研究对当代中国证券业的启示
一、社会稳定是一个社会经济发展的先决条件 371
二、民主与法治是市场经济的制度保障 371
三、中国证券的未来 372
附录：中国证券市场大事记（1840—1949）
主要参考文献
一、中文著作 382
二、中文论文 383
三、中文报纸杂志 384
四、外文文献 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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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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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一
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博士孙春蕾同学，在学习期间认真刻苦，成果丰硕。前后花费两年半时间搜集原始档案和文献资料，完成这部专著。
《中国证券一百年（1840-1949）--近代中国证券思想、证券市场和证券法律研究》有一些思想观念创新，“以史为鉴”，总结经验教训，对历史进行梳理和反思。孙春蕾同学把法律史和经济思想史相结合，把历史上“法商结合”作为整体化进行研究，是当前学科研究的创新，为打造“营商法治化国际标准和中国特色”的证券市场和法治氛围提供了智力支持。
蒲 坚
2021年4月21日
序 二
金融在现代经济发展中占据着核心地位。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经济水平大幅提升，金融不仅在宏观上影响社会的运行，更在微观上影响人民群众生活的方方面面。面对国外激烈的竞争环境与社会的飞速发展，金融对于中国经济的运行有重要的作用。，金融具有资源配置功能。金融不仅在微观上调节生产要素的分配，更在宏观上调节财富、风险等方面的再分配，促进社会资源和效率的提高。第二，金融具有促进经济发展的功能。金融贯穿于一切现代社会活动中，从国内的角度看，金融连接着各个行业、部门乃至个体的生产经营活动，是国家调控宏观经济运行，维持社会生产生活稳定的重要杠杆与手段。从国外的角度看，金融的对外开放提高了中国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促进了中国与其他国家的沟通与交流，激发了中国金融市场发展的潜力与规模。作为中国经济发展的发动机，金融有助于及时调节供给端和需求端的不平衡发展，检查社会经济运行出现的问题，促进资本市场的基础制度建设和长远健康发展。
古人云：“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大哲学家培根也说：“读史使人明智。”从国家的角度看，历史记载着文化的形成，记载着国家软实力的发展过程，通过一个大国的崛起历史，我们可以看到每个国家崛起过程中的关键时点，看到人类从陆地到海洋，从海洋到天空的历程，总结出掌握先进技术对国家发展的重要性，做好面对全球化时代的金融市场。从企业的角度看，企业的奋斗史是企业文化形成的历史，积淀着几代人的智慧，是企业发展壮大的精神财富，不管是发展史还是血泪史，都为企业提供了一面知得失的镜子。从个人的角度看，每个人的过往都是一段微小的历史，是塑造个体必不可少的过程，激励着每个人向着未来前进。正因为有着无数历史闪光的瞬间，文明的历程得到了推动。对于中国金融市场而言，证券市场是重要的组成部分，有利于优化市场经济，促进金融市场的完善壮大。然而，中国的证券市场起步时间是较晚的，与欧美国家成熟的证券市场相比，尚存在一定的差距，因此，通过研究欧美国家成熟证券市场的成功经验与教训总结，结合中国证券市场的发展历程，有助于探索出一条适合中国证券市场发展的道路。
现在，很高兴读到孙春蕾的《中国证券一百年（1840-1949）--近代中国证券思想、证券市场和证券法律研究》一书，该书学术功底深厚，系统全面，逻辑清晰。该书的内容包括近代中国证券思想以及证券法律等诸多领域，通过对历史进行梳理和反思，尤其是“纵向”的反思来总结经验教训。该书结合经济思想史、经济金融史、法律史、法律人类学和法律社会学进行了综合性的研究，根据时间的发展顺序对中国近代到现在的经济思想发展予以全面而深入的分析。该书进行了三个方面的创新。，在研究内容方面，作者秉承“法商不分家”的原则，次尝试性地将社会经济史、经济思想史、法律史、法律人类学以及法律社会学多学科融为一体，进行综合性的研究，更加注重研究的整体性，开拓了一个崭新的思路。第二，在研究理论方面，作者重视理论框架与主线，以经济理论为指导，考察近代中国证券市场存在的问题，寻找有借鉴意义的启示与解决方法。第三，在研究方法方面，作者不只是注重史实的描述，更注重理论与史实的结合，运用实证研究的方法对中国证券市场进行了实证分析，完善以往研究中存在的不足。
孙春蕾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法学系的博士研究生，兼任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法学硕士研究生合作指导教师和团中央中国青年创业导师。主要研究领域包括法律社会学、法律人类学、法律史、社会经济史和经济思想史的交叉研究等。她秉承着兼容并包的想法，将法律史、社会学和经济史交叉研究，坚持“法商不分家”的信念。孙春蕾拥有多年的海外求学经历，一直致力于将西方理论与中国的实践相结合，在业界工作多年，不忘初心，有着强烈的求知探索精神。作为一位坚强的女性，她在求学和工作的过程中克服了重重困难，积极探索，不懈努力。在法律行业多年的从业经历，使她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本书中，她在梳理中国证券市场的发展历史中融入了法律的角度，为读者打开了新的思路与视野。
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的国力日益增强。1840-1949年的百年艰苦卓绝的探索，多少中华儿女仁人志士都是为了中国走向富强。在工业化和信息化的发展道路上，中国用几十年的时间走过了西方发达国家几百年走过的路程。在证券市场的发展道路上，中国正在向世界的前列稳步迈进，正在更好地使金融发挥资源配置和促进经济发展的功能。与此同时，中国证券市场的制度和法律建设也面临着更加艰巨的任务，在不断地艰辛探索下，中国证券市场的制度和法律建设一定会更加完善，走出一条适合中国国情发展的特色道路，终成为全球资本和智慧的聚集地，促进经济的发展与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希望本书有助于吸引更多的人对中国证券市场研究产生兴趣，为中国金融市场的发展进步贡献力量！因此，我很高兴为本书作序，并向广大的读者朋友们郑重推荐。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
冯 科 于燕园
2020年4月22日
序 三
孙春蕾君要我为她的大著《中国证券一百年（1840-1949）-- 近代中国证券思想、证券市场和证券法律研究》（以下简称《中国证券一百年》）写一篇序言。老实说，我没有资格给这部超出了我的专业范围的书作序，因为我是做人类学研究的，于经济史、法律史，尤其是证券史全然是一个门外汉。但春蕾君一再邀请，我只好抱着学习的态度阅读这部书稿。读书过程中慢慢发现，书里提供的历史事实或材料可以思考人类学的一些问题。当然，作者有些观点已经趋近了人类学的认识，尽管没有人类学强调的田野工作做支撑。故勉为其难，在此啰唆几句。
，证券可以作为近代中国或现代中国的认识论工具。以经验研究著称的人类学，百余年来一直思考时间中国的生成问题。即中国如何从传统中国转换出来而进入现代中国。这其中，自然包括什么是传统中国、什么是现代中国等问题。《中国证券一百年》建基于各种文献梳理基础上，把证券作为一个实在的对象或实体加以描述和呈现，详细考察了从1840年至1949年的百年时光中西方的证券如何进入中国，并在中国得以扎根及发展的历程，并终成为近代或现代中国内涵的一部分。具体来说，春蕾君考察了100年间的中国证券思想史、中国证券制度史和中国证券法律史，还有证券交易的历史等。
所谓证券无非包括债券、股票等形式，是实现社会资源流动与配置的一种手段和方式。但是，就是这样一种形式和手段却在传统中国社会里难以觅到。之所以中国传统社会里没有证券这类经济形式，乃因为它是一个以农耕文明为主导的社会，一切从土地里刨食。由于人口过密，房支和家的分化，农村的土地不断细化，广大农民在极其细碎的无数小土地上精耕细作，不得不实现“内卷化”的农业经济模式，无法发展起大规模农业资本主义。故对于依赖土地为生的农民、牧民而言，不需要筹集大规模资金来发展生产。是故，传统社会里难以见到证券的身影。即便有类似的存在，那也不是近现代意义上的、西方工业商业社会里的证券。
但现代社会是一个工业文明及商业文明社会，谋求社会化大生产和商品经济的充分发展是其特色。证券能帮助这样的社会实现大量资金或资本的筹措，广泛动员和集中社会里的各种闲散资金。所以说，证券是与近现代工商社会相适应的一种经济方式。
1840年前后，在遭遇西方文明冲击的情况下，中国的国家形态和社会形态开始发生了变化，部分中国人试图按照西方的国家和社会的概念来重新设计自我。到1920年，则发生了“以农立国”和“以工立国”的争论。之后，用西方国家和社会的概念来想象中国则成为主流。所以，在这样的情境下，中国日益在“工业中国”和“商业中国”道路上演绎自己。由此，证券这种形式也就进入了中国，并成为现代中国的实质性内涵之一。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证券是理解近代中国和现代中国的一把钥匙。从方法论上讲，是一个认识论工具。
第二，证券可以作为一个民族的集体表象来加以认识。集体表象（collective representation），又称集体意识（collective consciousness），是社会学与人类学共享鼻祖杜尔干所提出的一个概念。这一概念的要义在于：我们可以把一个社会事实（social fact）看作某个社会的集体心理投射。通过考察这样的社会事实，去洞明一个社会的集体心理状态。证券，在中国近现代史上的命运就是这样一个表象、一个社会事实。中国人诉诸它表达一种民族主义感情，附着了一层民族主义的象征意义。这大约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
理解。
首先，在从传统中国迈向现代中国的过程中，很大程度上不得不参考或者依赖西方文明已有的成就，甚至文化模式。因而，在一个社会转型的交接期，中国资本与证券市场从一开始就包含了华洋两个不同的体系。从经济意义上讲，外资银行及相关资本的注入和证券的引入、举借、发行，都会扰乱中国自身的经济金融秩序，进而控制中国的经济命脉。中国政府和人民自然想主导自己的命运。因而，证券不单单是一个经济利益的问题，相反，会成为一个中外争夺的象征领域，甚至涉及主权问题。比如，北洋政府期间，为了实现资本在中国的扩张，以达到通过资本来操纵中国证券市场的目的，日商在中国成立了不少银行和证券交易所。但由于当时中国民众思想觉悟有所提升，遂产生了自觉主动的抵制，结果没有一个中国人在日本商人创办的银行和交易所里投资，许多交易所开业不久即面临着倒闭的危机。同时，中国的商人也对日本银行和交易所进行了抵制，终导致了日本资本扩张阴谋的落败。
其次，证券可以直接为应对战争提供军费。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国民政府为了顽强抵抗日本的侵略，运用了扩大直接税征收体系、稳定粮价、举办专卖事业、掌握物资以及加强金融外汇管理等各种各样的方法，以保证国内经济的稳定发展。然而战争期间，财力耗损非常严重，加之国统区缩小，使财源进一步的收缩。国民政府不得不采用发行公债的方式以筹措军费。而出于民族主义感情，反对日本对中国的占领和摆脱中华民族的屈辱，中国民众主动且愿意购买政府发行的公债。然而在长期的影视剧中，我们看到的情景是国民党不断跑到乡下催粮、要钱。而在人类学过往的乡村调查中所得到的印象也是如此。乡村社会成了国民政府，甚至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力量动员和组织一切应对战争的资源和人力的来源地。孙春蕾书稿中提供的这些细节改变了过往的刻板印象。
后，如何规范和管理证券交易？是完全照搬西方的模式，还是结合中国社会自身的特点而有所调整，努力变成“我文化”的东西？证券市场制度并非中国自创的，自发的，而是将已在西方市场经济国家运作了数百年的股份制制度、债券制度和证券市场制度学习且引进来的。随着时间的推进，其中越来越包含了更多中国社会及文化的元素。诚如作者所言：“近代中国证券市场的产生与发展的过程，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西方证券市场制度的引入和本土化的过程，具有制度变迁的学习性，展现出明显的‘边干边学’、‘学中干’和‘干中学’的制度的移植特质。”能够按照中国文化自身的逻辑进行运作，无疑是一个更深层次的民族主义意识诉求与表达。
总之，证券在某种意义上，成了表达民族主义感情和利益的一个工具。通过这个表征，我们能挖掘出其中的民族主义意识和认同意识。
第三，作为一种文化形式，证券的初传播是利用了中国社会里固有的社会脉络及文化资源。这如同基督教在华传播一样。在经纪人出现之前，股票的交易和转让，初没有一个完善的规则体系，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场所。转让过程中，常常是靠亲戚介绍亲戚、朋友介绍朋友，通过人际交往关系来实现。饮茶是中国人的生活习惯，很多城市自古以来都设有茶楼和茶馆。这里是各社会阶层出现的场所，因而，社会的信息流通量较大，也较快速。初大多数股票交易完成都是在茶楼中进兴的。所以，证券交易市场又叫“茶座会”。可见，一种文化的传播需要借助所要布化社会里的社会关系脉络、框架和文化机制。
第四，证券问题既然作为一个事实，就应该放回到它所存在的社会里加以研究。证券绝不仅仅是国家、银行家、企业家、精英所“玩”的东西。证券无疑在细部上搅动了中国民众的生活，进入了日常生活世界，尽管孙春蕾君没有提供案例或资料，但我想应该是有的。20世纪90年代初期，我在山东省沂蒙山区一个贫困县教书。除了国库券外，那个县里还发行了一份债券，用于地方的发展。由于大家对债券投资的认识觉悟不高，很多人并不愿意购买。事实上，即使行政事业单位的职工，工资也是极其有限的。结果，当地政府就采取了派发措施，要求每个乡镇、每个单位完成一定数额任务，弄得大家怨声载道。大家用的词是“扣”，而不是“买”。从这个词汇里可以读出职工们的态度。当时，我所在的一所中学一对青年老师结婚，结果许多老师就用债券随礼，居然达到了总礼金的一半还要多。在当地，计划生育罚款，即因超生问题而交社会抚养费，许多家庭没有现金，亲戚凑了不少债券以充抵（当然，也有借了人家的）。又如，前些年理财热盛行，几乎到了在校大学生人人炒股的局面，严重干扰了教学工作。
证券研究应该在一部制度史外，还要有血有肉。
以上就是我个人粗浅的认识，权算作孙春蕾大著的序言，提出来愿与之分享和讨论。当然，这部书的价值和贡献应该仰赖专业学者予以评论和推荐。我相信，读者阅读了这部书后也自会有自己的判断。
后我想把张大千先生说过的一句话抄来送给孙春蕾君：
三年不见秋云起，万里重来江月深。
写于山东省临沂市故乡岭前村老宅
杜 靖
2020年5月9日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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