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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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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小说系列》· (文库版) 以更贴近读者、贴近年轻人的形式,点燃经典,让文学再次进入日常。随手可读,随身可带,每一页都是穿越时代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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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利娜》是巴金早期的中篇小说。1931年由开明书店初版。
來源:香港大書城megBookStore,http://www.megbook.com.hk 在善于剥削的贵族、弱贱的法官、贪污的官僚、伪善的教士,以及饥饿底军队等等下面,憔悴呻吟着的那些无数的露西亚底农民,面对着这残酷的现实,他们便可好喝一杯烧酒,把目前的环境暂时忘记。但,这并不就说明了没有反抗,相反地,反抗的火便在这时或明或暗地燃烧起来了。而点火的便是书中的男女主角波利司和利娜。他俩一边进行着恋爱,一边互相为露西亚的农民作斗争。结果虽然他们失败及不幸的先后被捕,但是,彼此却因此在西伯利亚得了一个团圆的机会,战斗得更勇敢和有力。——(节选自藻萍《利娜》,载柳州《广西日报·今日文艺》1949年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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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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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1904—2005),原名李尧棠,字芾甘,四川成都人。作家、翻译家、出版家。主要作品有:《家》《春》《秋》《寒夜》《随想录》等。曾任文化生活出版社总编辑、《收获》杂志主编、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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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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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篇
引 子
这是一个俄国贵族少女在监牢里写给她的一个波兰女友的十七封信。时间是一八 七七年。写信的叫利娜,受信的叫亚丽恩娜,信里说的全是关于一个年轻男人的事情,这个男人叫波利司,利娜正偷偷地爱着他。
第一封信
亚丽恩娜姊姊: 亲爱的,当你听见我的遭遇的时候,你的心不知道会跳得多厉害!你听见人说(我知道一定有人对你说过)我是什么“虚无主义者”,什么革命党,你听见人说你的温柔娇弱的利娜给人捉去,受审讯,判决关在堡垒里面,你会吃惊,以后你就哭,你就绞着你的细长的手指。那戒指上的钻石会把你的手指弄痛的。我知道,我知道你会这样做。 是的,人家没有对你说假话,这都是真的。 你还记得罢:当初我们在你那位做将军的叔父的别墅里(那个小城多美。花园里花开得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我们常常手里捏满了紫罗兰,嘴唇给杨梅汁染得通红,走进一个农家,喝一碟雪白的绵羊奶…… 这些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就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那个时候多美。你现在还爱你的表哥,那个生着漂亮胡子的上尉吗? 可是,好友,现在我却住在这个阴黯的地方了。而且是他们推着我的肩膀,把我押到这里来的。 墙壁上黑一块,白一块。有一个小窗洞,窄得只要用一根棍子就可以堵住阳光。我的身子本来娇小,可是那张床几乎还容不下。床头有一个大瓮,看起来好像是一只大黑狗举起前脚直立在那里。 可是我很满意,因为我尽了我的责任了。 只有一件事情使我不快活:你大概不会再爱我了。你会说:“利娜是一个罪人,一个坏人。”不,亲爱的,你知道我从前心地很好。那么现在我变得更好了。让我来给你解释罢。 我的信是不是会送到你的手里,我不敢确定。然而那个每天给我送食物进来的人答应替我把信投到邮局去。我相信他,因为他第一次走进我的监房来就对我表示他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以后就互相了解了。 这是一个老头儿。他的妻子死了,留下一个女儿,年纪和我们差不多,我的亚丽恩娜。他非常爱他的女儿。他提起她,眼里就含了泪。他的见解还是很旧的。然而他的确是我们的朋友。 我希望我能够陆续寄信给你。爱友,我真有满腹的话要对你说。你,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听见人家说起“虚无主义者”,你就半恐怖半讨厌地说:“啊!这些坏人!”你这样想,你就错了。譬如我,我甚至愿意牺牲我的性命来阻止一个小孩流眼泪,我不肯拔掉一只小狗的毛,可是如今我明白了。倘使必需用“恶”来达到“善”,这也不是我们的错……我要使你明白这一切。 话是说不完的,请你忍耐地听我的故事罢。
你还记得吗?有一天在你叔父的花园里,我们在草丛中拾起来一只可怜的白颊鸟,她给老鹰啄伤,流着血,快要死了。 她张开翅膀在草地上扑着走,从羽毛中间滴下血来,好像是一滴一滴的红露。 我捧起她,把她放在我的掌心里。我俯下头吻她的伤处。她抖着翅膀,就在我的唇边死去了。那个时候我伤心地哭过一次。 但是现在呢,我是一个可怕的革命党,一个可怕的罪人了。 爱友,你一定要问我犯的是什么罪罢? 我想起了一个朋友的一首散文诗。那个朋友患着肺病,最近在牢里死去了,诗是她临死前写的。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只是身子弱一点,谁看见她都会起爱怜的心。她现在静静地躺在坟墓里面。 她这样地写道:
审判官们,请你们快把我判了罪罢,请照你们的意思判我的罪,我知道我的罪重大。 我不该穿粗布衣裳,我不该光着双脚。我不该到那些悲叹、呻吟的同胞的身旁,我不该到那些悲惨、贫困的村庄。 文字和语言又有什么用?我不是被认做一个罪人?我不就是罪恶的化身? 我的两肩还披着农妇的衣裳,我赤着双脚,两手也变粗了。这种工作使我疲困非常。你们控告我的罪证便是我爱人民,我爱故乡。 不过,我虽然犯了重罪,你们却无力来反对我,啊,你们这些审判官。不,没有一种刑罚能够加到我的身上,因为我有一个信仰,而你们却没有它。我的信仰就是:理想终于会胜利,你们要压制它也不能。 我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你们所能处罚的只是那些有限的日子,而我的“恶”,你们所认为的“恶”,会减轻我的苦刑。我死,我心里充满这伟大的爱,我将怀着这心情去迎接我的命运。那些刽子手也会把钥匙掷在地上,跪倒在我的床前,为我祈祷,为我哀哭。
爱友,我今天不能够再写下去了,那老头儿来取信了。再见罢。 你还愿意我拥抱你,像从前那样吗?
第二封信
亚丽恩娜姊姊: 爱友,是我!你好吗?我的亚丽恩娜。那边,在你那个美丽的小城里,在灰色的雾中,十二点钟敲了。这时你刚从礼拜堂回来,手里拿着香喷喷的花纱手帕,还有一本小书,倘使这不是从你叔父的藏书室里偷来的一本法国小说,那便是一本《圣经》罢。我认识你,你这可爱的教徒!现在让我告诉你:像我这样一位小姐,从前见了燕子衔一只苍蝇,都不忍心的,现在怎么会变成一个“虚无主义者”。 我那次在你叔父的别墅里住了几个星期以后,便回到了旧都,我母亲在那里等我回去。你知道我父亲早死了,我只有在照片上认识他。在那张大像片上他穿着将军制服,衣扣上面用罗马字刻着他在职的年数。他在制服上还挂了三个勋章。 在旧都我光荣地走进了交际社会。亲爱的,这真是一个光荣的胜利!你还记得我的骄傲的态度,我的顽皮的微笑吗?我特别喜欢半闭着眼睛把头向左肩略略偏斜——我的这个姿势有一种不可抵抗的力量,他们都这样说。我和那些最时髦的小姐完全一样,又可以说完全像一个巴黎制造的玩偶,——这两种其实是一样的东西。 而且我又聪明,又有学问。我自小就在贵族女子学校里读书。你该记得那里面教的什么东西。我学过法文,学过一点历史,一点算术,学过德文,学过钢琴;又学过一点天文学和植物学;又学会跳华尔兹舞,念意大利文,为着可以听懂意大利的歌剧。最后我还学一点俄文。虽然在交际社会里用不着俄文,但是责骂仆人的时候还用得着俄国话。 爱友,你想想看,这样的教育,再加上你所认识的我这美丽的面貌,和苗条的身材,难道还不会成功吗?
你应该知道我的生活是很忙碌的:白天拜客,散步,在大商店里买东西,午餐;晚上赴跳舞会或者去戏园。我从不看俄国戏,像奥斯托洛夫斯基写的那些戏真是太荒唐了。法国戏倒很好。我也喜欢歌剧。 不用说我不会厌烦,从来不——只有我看见我那位新保姆的时候才觉得不舒服。她的小名叫瓦尔华娜。她老是那一副忧郁的面貌,这个可怜的女人! 她并不老,身子很高,又瘦又黄;好像是堂·吉呵德穿了女人的衣服。你想象看,她的头发剪短了,平日就戴一顶黑草帽,不插花,不束丝带,不戴面纱。她老是穿一件长衫,束一根黑领带。她的大鼻子上面还架了一副旧式金边眼镜。 爱友,我的皇后,你想象看,她打扮得这样难看!
我对你说过我的保姆了。现在应该来说我的情人。啊,不对,这不能说是情人。波利司并不曾向我求过爱。他年纪很轻,可是他的态度很严肃,很庄重,而且差不多是很忧郁的。他又有一种古怪脾气,对上流人一定要说俄国话,这是很不礼貌的。他刚从圣彼得堡大学出来,所以还染着目下一般大学生的夸张、偏激的见解和习气。你明白,我决不会爱上一个这样的男人!可是他有一对很美、很深沉的眼睛,看起人来总是那么悲哀的。 我注意他,大概就因为他的这种悲哀。我承认,我很关心他。他说话不多,而且决不说法国话。他很少笑过,也不爱玩,又不肯跳舞。总之,他好像是一个野蛮人。然而不管这些,我却喜欢和他见面。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遇见他,我便到那里去。我爱和他谈话。即使我们用俄国话交谈,我也高兴。他的声音虽然严肃,但也含有一种温柔的东西。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悲哀…… 有一个晚上我居然大胆地问了他。 是在一个跳舞会里,我从没有像那晚上这样地美丽过。R联队长来请我和他跳舞。R联队长是一个漂亮风流的男人,然而我拒绝了他,因为我看见波利司穿过厅子往花园走去,他的脸色比往常更阴沉。 厅子里人们跳得很高兴的时候,我却偷偷地走开,到花园里去找波利司。 波利司站在阳台上,身子靠着栏杆,一个人立在黑暗里,仿佛不转睛地望着远处的夜景。 我走近他的身边,我才看见他在流眼泪。我很惊讶,便颤抖地低声问道: “你为什么这样伤心?你愿意告诉我吗?” 他吃了一惊。显然他不曾看见我走近来。 他把我看了许久,许久,并不回答。他的润湿的眼光带着无限的温柔。后来他到底说了: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悲哀吗?” “是的。” “你听着。我来告诉你。” 他的声音非常激动,我心里暗想:“啊!你看罢,他一定会对我说出他爱我的话!”他爱我,这是很可能的事情。我在那晚上又是这么美丽。 然而不,他爱的并不是我…… 啊,亲爱的!我写到这里,我也哭起来了,就像波利司那样。 我再也看不见我写的字了……那么明天再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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