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什么知识改变命运:知识类型及其获得与阶层流动机制的“中国经验”研究
》
售價:HK$
96.8

《
古文的力量 细读经典 重获勇气,迷茫时用伟大文学自救 精选语文名篇阅读理解
》
售價:HK$
63.8

《
重返西域:1906—1908年考古漫记
》
售價:HK$
129.8

《
晚清变局的前夜
》
售價:HK$
74.8

《
白魔之塔(民俗推理大师三津田信三悬疑新作)
》
售價:HK$
49.5

《
5秒法则:重拾改变生活的勇气
》
售價:HK$
63.8

《
睡虎地秦简普及本
》
售價:HK$
327.8

《
资本的全球化:近代上海外商证券市场兴衰史(1843-1941)
》
售價:HK$
107.8
|
| 編輯推薦: |
|
中国作家网原创频道的作品展现出或清晰或模糊的面孔,都像一簇微火,在屏幕见方之处汇聚成光带。最微小的文学个体构成广阔且不断扩展的文学园地,反映出丰富多样的文学生活。
|
| 內容簡介: |
|
本书收入中国作家网原创频道着力打造的品牌栏目“本周之星”2024年度精选出的39位来自各行各业、各年龄段,拥有各自独特人生经历的创作者的优秀原创作品,并将平台新增栏目“星·人物”“星·回声”的内容一并选入,集中展现了中国作家网原创频道和葆有文学创作初心的作者一道,为精进创作,写出心灵之深和时代之广的优秀作品做出的努力。
|
| 關於作者: |
杜佳,中国作家网编辑记者。主持原创、访谈及艺术栏目若干。作品发表在《文艺报》、《新京报》“北京文学”专栏、《世界博览》《艺品》等。 李英俊,山西右玉人。北京作家协会会员。小说及评论文章见于《青年作家》《文艺争鸣》《文艺报》《红岩》《黄河》《绿洲》《福建文学》等报刊,作品次入年度选本并获奖。现为中国作家网记者、编辑。 邓洁舲,中国作家网记者、编辑,中国作家网原创频道“本周之星”栏目主持人。主要作品有《古尔纳:我喜欢莫言小说中所展现的“气息”》《叶迟:在人生的“微不足道”中勇敢挣扎》《也许大象不仅仅是大象》《2020年“本周之星”:盲盒与新大陆》等。
|
| 目錄:
|
散文卷
003 异乡记 陈伟芳
012 沉默的形状 陈小丹
019 像幸福河一样 蔡 欣
027 一只穿过夕阳的猫(节选) 梦蝶书生
037 田垄飞花 王贺岭
045 我的夏天是一个量词 王 彦
051 阴河散章 红山飞雪
058 植物光芒 李 汀
066 造房子 李阳忠
072 仰望星空 常金龙
080 迎春花:迎风最先知春来 孙 婷
087 听鱼人的回眸微笑 陈巧珠
092 沉默的萨拉乌苏 李美霞
097 各拉丹冬的远方 吕 岛
101 扬州:诗意与烟花 周 朝
108 云秀西岐山 李云飞
113 老屋 资小水
122 故乡苕华 苏万娥
129 腰江老舅 欧阳杏蓬
诗歌卷
141 第一病室(组诗九首) 高超峰
148 旧阳台 陈 登
154 春天是个孩子(组诗) 徐占新
159 我暗中喜欢一只乌鸦(外十一首) 雷 岛
169 它只有一颗豌豆大的心脏(组诗) 惠永臣
181 梅花开了(组诗) 海边边
190 柿子(外四首) 野 兰
195 今天是明天的标本(组诗) 洪 恩
201 春天,这小小的幸福给你(组诗) 方 斌
207 风景(组诗) 段尚林
215 幻觉般的飘落 黎 落
219 微澜(组诗) 野 川
225 云的故乡 刘军军
230 指尖的宽窄(组诗) 长安肆少
233 冰之舞(组诗) 姚维奇
小说卷
241 1945年的羊群、驴和幸福的马 许 焕
257 哈扎尔的记忆 坦 次
271 向日葵 沐 子
278 寻找曾国范 程文胜
288 云在天之边 吕振华
星·人物
301 每写一篇,我都珍惜;每一点缓慢进步,
我都满意 李跃慧
309 写作,我们从狼藉的大地上拾起玫瑰 刘雪韬
319 写作要有工匠精神,作品才有生命力 子 尘
324 文学使我对于眼前所有格外爱惜 陈伟芳
328 不写诗的夜晚,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失眠了 红精灵
334 我爱做有意思的事,可以不在乎意义 前进的孙
星·回声
343 第一期:坚持写作的意义是什么?
353 第二期:如何判断一篇文学作品的“位置”?
360 第三期:如何打破题材局限和同质化写作的困境?
“本周之星”年度圆桌
373 一、“照见”一片自己的园地
380 二、“面对真诚书写的作者,我们丝毫不敢马虎”
385 三、星空外的回响
|
| 內容試閱:
|
异乡记 一
异乡,所谓异,是那条宽阔的大马路,总感觉不小步快跑,绿灯就要等不及。初来乍到,掉向是没得商量。在乡下不用导航,鼻子下面的嘴巴问路方便又有人情味。来异地开导航也没用,一条条陌生的街道不认识生面孔。坐公交车,明明半小时的车程,堵车时,左右前后全是车,公交车一拱一拱地往前跟,真怕拱着前面的车屁股。十字路口,一拨又一拨的车辆云集,就像小时候吞咽药片,一个劲地在嗓子眼打转转,咽不下去。司机的点刹很过硬,大家堵得也很默契。自己倒像是个异数,一种异于往常的尖锐,从钝化的庸常中初露峥嵘。 透过车窗,一座座高楼矗立在云雾中。以为自己看见了海市蜃楼,一想不对,这个城市不临海,虽然不乏海色的玻璃幕墙。仔细一看,右边的楼宇映在左边玻璃上的天空里,叠合的视觉盛宴。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是飞机尾气形成的航迹云。但没有人抬头仰望天空。飞机像一只大鸟,犁出又一道云迹线,十字架变成了“干”字,嵌入沙漠涟漪般的云片。 立交桥上,几个农民工肩背手提大包小包,撑得圆滚滚的蛇皮袋装进冬天的铺盖,抵住乱蓬蓬的头发。不知他们是来还是去,还有两个月过年,赶活计不赶趟,也许是回家吧。但两个月闲不起,何况如今年也不那么稀罕了。 两个农民工上了公交车,一个戴着大红的安全帽,在灰黑主色调的冬装里很抢眼。一个戴着黑色运动帽,帽子顶上有一道灰浆,盖不住鬓角灰白,浑身上下是掸不掉的尘土。看起来更苍老的背着鼓鼓的背包,两只手紧紧抓住前面的护栏。中年人则直接蹲坐在公交车的阶梯上。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在老人边上倾斜着,老人缩着身子尽量往车窗靠,女孩还是一副唯恐靠近的样子。 正好中年人身边有人下车,他对白衣女子说:“你坐这里吧,俺俩身上脏,好坐一块儿。”女孩逃也似的离了座,老人沉重的背包终于释然地靠在座椅背上。 车上多是低头族,只有他俩拉呱的声音,话音里也不甚相熟。彼此询问起来这里打工的年数,竟是都不短了。老人说今天在“小丸子”餐馆吃的,中年人告诉他工地旁边有个“超意兴”,饭菜更实惠。一旁的我闷声不响,也想与他们分享一家“包子客”,只需交一碗汤的钱,八宝粥、胡辣汤、皮蛋粥、小米粥都免费。当然,这种占便宜的事是不便明讲的。在异乡,一个人很容易遇见自己灵魂的副本。 早起的环卫工人扫净了公路上的落叶,顾不上绿化带上的落叶,草坪就变成一铺大炕,落叶蜷起各种睡态,无风的时候,老老实实躺得很安稳。风一来,一片褐红的法桐叶折身而起,跳下草坪,叶尖弓出脚爪,像一只小兽跟着风跑,小蹄子嗞啦啦地擦响路面,磕头碰脑地停住,嗅着大马路的坚硬、冰凉。 下车的异乡人,面目普通得像一枚落叶,消失在车轮滚滚的城 市中。 稀疏的树叶在寒风里抖动,簌簌地互相拍打,翻动的叶子上筋络分明,像背着一幅家乡的地图。
二
等电梯,门一开,一位长者迈步欲出,忙提醒不是一层。一同出了电梯,忙上前开楼层门,就手多推一会儿,等后面的人过去。长者道谢,问:“上班去呀?”回答:“是的,上夜班。”又说:“赶紧去吧!”松开手,转身离去,心里的温暖暗自涌流,多么像自己长辈的叮咛。 几片玻璃海棠花,美化了路过的花圃。家乡的院子里就养了一棵,异乡又见海棠的风姿,满坑满谷的孤独里,也有遇故知的惊喜。每次路过,寻思移走一棵。下夜班时人少,但路口的监控下,东瞧西看,偷偷摸摸的采花盗,实在心虚;上班时,人川流不息,兀突地伸向公共花圃的手,也挺不招人待见的。 就这样犹犹豫豫着,立冬突降了一场小雪,一大早揪着心去瞧,海棠全软塌塌地趴窝了,猫耳朵的叶子成了泡软的粉皮,胭脂扣般的小花香消玉殒。望着一棵不剩、全军覆没的花圃,后悔早先该下手挖出一棵,不就能挽留住一棵生命嘛。涂了蜡般的海棠花,在特定的时节,结束装点城市的使命。 出小区门口,除了看红绿灯,就是习惯性地抬头望天空,找伴儿似的。暮霭中不见十五的朗月,或因雾霾的笼覆,月亮不在能见度里,或者又挡在了哪座高楼的后面。 等我到了站牌,向东一举头,一轮明月正悬在两座楼宇的夹缝,好像峡谷中的月亮。红铜色的月亮,银辉被雾色敛去,更像家乡的大烧饼,阴影的煳翘焦香扑鼻,唇齿间的酥脆咯咯响,味蕾上麦香的纯粹,熨帖着想念的胃。 一直以来,总看着高楼大厦离月亮最近,楼角上挂着月亮,楼台近,先得月,触手可及一般。其实不然,圆月升起在楼顶,不会来装饰家居的窗,就像人看不到自己的头发。那遥远的、清凉的一丸,远远不及在村庄垂临万户、大如斗的月亮。根本不必去寻找,月亮总跟着人走。回家了,月亮已等在窗户边了。灯一熄,满满的月华涌来,占满床,枕头像絮满鹅毛。舒手舒脚地卧进月光里,一无挂碍,不想合上眼睛,不忍睡去,月亮河里的孩子一样,顺水漂流。
三
在冬天,坐公交车真好。等公交车时,最好有月亮陪在天空。东方还有一颗最亮的星伴着,也不会心焦。 车门打开,司机问候着陆续上车的乘客,我也均沾了一点雨露。对于一个异乡人,听在心窝里暖暖的。一开始,还有点不知所措,蚊子似的忙回应一句。来自陌生城市的问候,真是寒冬一句三春暖。 有时,紧赶慢赶,车门已合上,慌张地招手,车门再次开启,送上气喘的谢意。喜欢坐在上层的前排,居高临下,感觉像鸟儿一样。落了座,心就踏实下来,可以心无旁骛地刷手机,透过车窗看高楼林立。可以闭目养神,甚至眯上几站,完全不必担心乌泱泱的车和人。 省城的公交车在车流中也算庞然大物,不是加长就是双层,人像坐在大鲸鱼的肚子里,小汽车鱼贯出动,电动车虾米样挤在边上。高高的路灯挑画出金色的河岸,两条逆行的光河,一条东来,一条西往。东来的远光灯银光闪烁,西去的尾灯红艳如织,浩浩荡荡,流丽之极。上坡时从天际流淌下来,下坡路段向着地下涌流。一束束光追踪着自己的路径,时上时下,高楼举一壁灯火,霓虹灯盘缠在摩天轮,一圈红,一圈蓝,一圈紫……宇宙天体里的一片星云,遍地亮化。抬头的一瞬,几颗星偷偷跑出来,其实,飞机正轰鸣着划过天空的虚无。哪里有把人吸进银河的星空,天上的星星都跑到地上来了吗?简直换了人间。夜空里冰溜一样的星芒,被谁的竹竿敲断在空中? 刚上车的人前栽后晃。不见头尾的光河,双层的公交车是一个光点,吞吐着许多人,像城市命脉里的一颗红血球,人裹在那点子光里,沉潜于没有尽头的浮光。墨黑的苍穹下,瞬间脱离了时间空间,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月亮一路相随,任车窗里的风景洗牌。冬月二十三的弦月,悬在灯河之上,如寂静之耳,望之息心。夜空中的耳轮多像一把桃心木梳,母亲在唤我:来,给你梳梳头。一只小猫起身偎依母亲前怀,一下一下,簌簌地梳拢,谈心一样。
四
下了夜班,清晨六点多,离开主干道,开始步行。这个时段人少车稀,并不急着回去,想在这冷清的路上走走。 望向东南方,一弯新月倏然而至,柔,净,清,寂,悄无声息。离它不远,有一颗最亮的星。飞机上的灯流星一样滑行,不知坐在飞机上什么感觉。手掬到的月之清凉,类似地表的霜白吧。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只有这条南北通途上,才能跟着月亮走。头顶着月亮,大街上的秋风送来阵阵寒凉。从南走到北,又从北走到南,一直跟着月亮走,月亮或前或后地陪着,人一点儿也不孤独。 望望四周,一同望月的有谁,有路边半黄半绿的法桐,残山上的石头,还有一只穿越马路,爬上残山剩石的流浪猫,刚从人居之处填饱肚子。自己也像一只昼伏夜出的夜猫子,穿梭在这个省城。 顺着公路上坡,山体的一侧用石头堆砌着,残山上有灌木。仔细听,山上还有秋虫唧唧,隐在红黄绿的枝叶里。拐弯处斜上去一条路,脚就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一派神似家乡的清旷。爬着爬着,袜子在鞋子里往下秃噜,渐渐褪到脚后跟。 突然,路边的山墙上蹿出一黑一白两只田园犬。我们怔怔地看着彼此。黑狗跳下石墙向我走来,保安似的来“盘查”。我急忙站定,从气势上稳住。狗走到半道停下,若不进犯它们的领地,似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有原路撤退,可不敢招惹它们。这条僻静路,一个人影也没有,自始至终,两只狗一声不吭。自己老家就养着一只黄狗,也许它们灵敏地觉察到某种气息,生出了点眼缘吧,也说不定是阿黄的隔空传语。老远老远地,听出主人的脚步,阿黄就会激动地吠叫。 下坡的时候,袜子借着脚力,渐渐自动提了上去。隐隐地某块岩石的缝隙传来鸡打鸣,细弱的一缕,悠悠地又渗进大地的胸膛。难道是耳畔的幻听,多么熟悉的声音,耳朵在回放。母亲在老家喂了几只鸡,睡不着的夜晚,每个时辰都在报晓,越恼越失眠,恨不得第二天把它们斩立决。现在,自己倒像个鸡声茅店月里的古人,喜欢披星戴月,踏碎板桥霜。 每次离开主干道,步行在这条寂静的大街上,羽绒服的帽子虚虚地松开,有时候听不到鸡啼,有时候声响幽幽渺渺而来,弄不清来处在东还是在西。 一个骑电动车的人,高唱着歌经过。 路灯离人很近,假如没有这些人间的灯火可亲,世界将彻底陷入一片黑暗。某个夜晚,红铜色的月亮从东方升起来,低低地,猛然一看,误认作一盏路灯。月亮可以调皮地客串路灯,路灯却不能代替月亮。 高楼的墙面也做成了荧光屏,忽闪忽闪的像月亮宁静海中的美丽水母。有时对于霓虹的过度追捧,遮蔽了月亮的恩情。行走异乡,才会明了,月亮是如何不可替代的存在。 六点半,路灯熄灭,月亮更醒目地穿行在云朵里。没有人工照明的“干扰”,月光离人、离大地更近了。走着走着,月亮不见了,躲在某座高楼的后面,它有自己恒定的轨迹,路和视角偏移的往往是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