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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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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文学奖从设立至今,已在国内文坛引起广泛关注,成为颇具知名度的文学品牌。本书作为该奖项散文类获奖和提名奖篇目作品集,依托于《散文》和《散文海外版》这两本在国内具有较高认知度的文学期刊,使本书的出版具有良好的读者基础和品牌效应。本书所收录的文章,堪称2023、2024双年度《散文》和《散文海外版》两本杂志所刊发作品中最具人气、最广受好评的精华之作。这些作品均为近期创作,贴近生活和时代脉搏,既有鲜明的时代色彩,亦不乏较高的文学性和思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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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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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收录第二十一届百花文学奖?散文奖获奖作品十篇及入围作品十篇,包括贾梦玮《摇篮》、朱强《地址簿里的日常》、王月鹏《从大海到人海》、陈元武《湖泊的四季》、郭文斌《固原八年》、黑陶《中国房间》、夏梓言《春天,十个海子》、周蓬桦《乌乡的清晨》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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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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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为第二十一届百花文学奖?散文奖获奖及提名奖作品合集。作者包括十位获奖作家和十位获提名奖的作家,既有贾梦玮、王剑冰、王月鹏、周蓬桦等成名作家,亦不乏朱强、夏梓言等后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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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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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奖·获奖作品
2 贾梦玮 摇篮
12 朱强 地址簿里的日常
30 海男 喜鹊脖颈上那圈黛蓝
42 杨海蒂 重行故地儿时路
58 王剑冰 斯文在兹
74 王月鹏 从大海到人海
94 陈元武 湖泊的四季
112 人邻 小物件、茶、人和画
122 耿立 我乡月令
138 周荣池 大地:语词和种子
散文奖·入围作品
148 郭文斌 固原八年
160 黑陶 中国房间
172 王开生 八大关野趣
179 李存刚 呷尔及其附近
191 周吉敏 只因饱看梨园戏
203 夏梓言 春天,十个海子
215 董华 家山岁时
238 虽然 灵虫
248 九歌 白面,白面
259 周蓬桦 乌乡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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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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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节选) 贾梦玮 我母亲小时候是有名的被送养的孩子。贫穷年代,孩子多了养不活,只能送出去一个甚至两个,给没孩子的家庭领养。那叫“减轻负担”啊。也没有人细究过那“负担”是什么,那是怎样一种“减掉”。我母亲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据说我的外公年轻时不怎么顾家,所以日子过得更加艰难。要减轻家庭负担,送一个孩子出去是现成的办法。姐姐是长女,妹妹是老小,弟弟是唯一的男孩,都有留下的理由。母亲成为送人抱养的最佳人选。 母亲那时四五岁,已经知道了“家”的意义。此时被抛弃,是得而复失,是生生扯出的血淋淋的伤口。哄、骗、逼,母亲在号啕中被抱走。外婆含辛茹苦,但要把自己的孩子送人,撕裂的痛苦,巨大的不舍,被送走的孩子也能感受到。外婆安慰自己的唯一可能的理由是:二女儿到了新的人家后能过上比较好的日子。据说外公表现出来的是减了负担的轻松,这对于母亲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悲凉。这种伤害一定是寒彻肌骨的。对此,一直到外公去世,母亲也未能原谅。 母亲作为被抱养的孩子之所以有名,是因为她曾被不同的家庭抱养。第一次去的人家,因为后来生了自己的小孩,母亲被送回来。又送去第二户人家,可能是因为养母有了另外的相好,嫌母亲碍事,虐待她,逼她走,没办法,只好回来。母亲于是到了第三个养父母家。也是没孩子的人家,就在本村。“爸爸对我很好! ”说起最后这位养父,母亲总是如此深情而肯定,没有丝毫的勉强。如今,快八十年过去了,母亲仍很自然地称呼这位养父为“我爸爸”。这也是母亲唯一称之为“爸爸”的人;对外公,母亲一直称为“老头子”,带着怨恨和不满。正因为是自己血缘上的父亲,天经地义的父亲,这种怨恨和不满更是深入心坎,难以消除。 与此相对照,“爸爸”的形象更有了别样的光彩。 母亲接受了这个“爸爸”。因为是我母亲的“爸爸”,我对这位从未谋面、只在传说中的男人也有了神秘的亲切感。后来,我从老家的地方志中查到此人,是中共烈士。就这样,母亲在这个家里生活下来,而且爸爸对她很好,她有了“爸爸”。除了终于可以吃饱穿暖外,有了“爸爸”的宠爱,母亲找到了“家”的感觉。至于“爸爸”如何对她好,我曾经问过母亲,她自然没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好”和“爱”一样,是无法进行分析、概括的。天下的好,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眼见为盲,口说如痖。 只是,“好”,最容易失去,所谓“好景不长”。而且,灾难和打击来临之前,一定不会征求你的意见,也不管你是成人还是儿童、有没有能力承受。母亲那时被她的原生家庭抛弃,“爸爸”是她唯一的依靠。 但是,“爸爸”突然被国民党反动派活埋了,而且是她亲眼所见。那是 1947 年,母亲六岁。国共斗争的残酷,特别是 1927 年前后和 1947 年前后,那种你死我活,我过去是从历史著作和文学作品中看来的,但都不如我母亲的讲述让我感受强烈。母亲也是后来才知道,“爸爸”是中共地下党的大队副,当年是和他的大队长一起被国民党活埋的,就在他们那个村的农田里。母亲说,“爸爸”被活埋后好多年,到了阴天,那片农田经常有两团“鬼火”上下翻滚、迸裂,照亮天空。母亲说,其中一团肯定是“爸爸”,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团。“爸爸”是不屈不甘,母亲则是难忘不舍。 “爸爸”被活埋时,他老婆也就是母亲的养母,躲在家里没敢出来,母亲是跟着养母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小姨到了现场。“爸爸”被五花大绑摁在土坑边,周围有零星的人围观。母亲感觉到了什么,哭喊着要往“爸爸”那儿跑。小姨慌乱中赶紧用手捂住母亲的嘴,努力将她抱离现场,不顾母亲向着爸爸的方向奋力挣扎……类似场景,我也只是在电影电视中见过。 “爸爸”分明是不可能回来了。成了寡妇的养母暗示她已无力独自抚养她的养女——我的母亲。 母亲于是再次回到她的原生家庭,成了送不出去的孩子。 母亲也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家庭经济情况的相对好转,特别是外婆的极力反对(外婆说,即使是带着母亲一起出门讨饭,也不可能再把女儿送人。),她不可能再被送人。三次被“抛弃”,心理情感上的伤口,何止三道?母亲自然成了家中“不一样”的孩子,心理上的阴影是无论如何擦洗不掉的。而且,还多了悲伤和荒寒,因为,“爸爸”是永远没有了。母亲说,时间长了,一年又一年地过去,那两团“鬼火”也渐渐消失不见了。母亲说,“爸爸”肯定已经重新投胎为人,显然是再也没法寻找。母亲与“爸爸”父女一场,只不到一年的时间。 听母亲说起她的这些往事,也是在我为人父之后。快八十年过去了,无可挽回的悲伤、身心撕裂的痛苦,似乎已经被时间漂白。母亲语气平静,只有当说到“爸爸对我很好”时,母亲的声音依然是有温度的,这时候,母亲分明还是被“爸爸”宠爱的女儿。 这世界上的每个人,心上都有一道或多道伤口吧,而因为伤口的主人是我们身边的亲人,恰恰被我们忽略了。 那伤口曾经流血,正像火山,后来多年不喷发,休眠了。 母亲说到的这些, 应该只是她心里情感经历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有些她能理解,但她表达不出来;有些可能是她永远不肯说出的心底的秘密;而另外一些,她自己可能也弄不清楚。 大概只有小说家,或者用小说的笔法,才能捕捉孩子隐秘、精微的情感。我曾经读过一篇小说来稿,虽然因为其他原因未能发表,但小说对被弃养的孩子在见到血缘意义上的父母时的心理描写,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这与我母亲的故事正好相反,是血缘的神奇关注与吸引。一个生下来就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送养的女孩,长到稍稍懂事时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家治病。父母知道这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但孩子并不知情。神秘的血缘让孩子看到了父母看她时的“异样”目光,这是她从来没见过、没有“享受”过的。病中的她受到亲生父母迟来的加倍呵护,她甚至感觉到自己被一种奇异的花香包围,心脏的某个部位弱弱地塌陷下去,是那种甜美的塌陷,虽然她并不知道原因。生母眼中噙着泪水,叫女孩的名字时,嘴里像是含着一块痛苦的糖,克制着不咽下去。生父抚摸她头发的感觉也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他们看着她,惊异、满足而又悲伤。被这样的气氛包围,小女孩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愉悦和放松过,这个一出生就被人抱养的性格孤僻的孩子,竟然可以不停说话,对着陌生而又“熟悉”的亲生父母诉说她的遭遇,特别是原来生活的村子里的人看她的另外一种异样的眼神。这些是新闻报道所无法表达的。孩子心理上粗粝而又细微的纹理,那是生命贯通肺腑的真实状况与遭遇,是无法阻断、割舍的血脉神奇。 摇篮和摇篮曲,大概是幸福童年必不可少的吧。有视觉、听觉、触觉,关键还有内心的感受。但睡在摇篮里的那位,当时是没有能力描述对摇篮和摇篮曲的感受的。许多大作曲家如莫扎特、舒伯特、勃拉姆斯都创作有摇篮曲,艺术家们对“摇篮”的表达,既是回忆,也应是结合了自己为人父母后的体会,是父母和孩子的联合创作。摇篮曲旋律轻柔甜美,节奏配合了摇篮的荡动感,目的是哄宝宝入睡。清代诗人赵翼坐船时也找到了这种摇荡感:“一枝柔橹泛波空,牵曳诗魂入梦中。笑比摇篮引儿睡,老夫奇诀得还童。 ”(《舟行·其一》)小船轻摇,诗人无比享受,好似回到了小时候的摇篮里。 这当然是在水波不兴的时候。然而风浪是人生的常态,摇篮和摇篮曲注定成为回忆。人生造化不同,命运轨迹各异。人活一世,个人的心理图景更是各式各样,色彩明暗斑驳。心理情感世界,就连它的主人都不能完全明白。而世上每个人的命运都肇始于家庭,起源自童年。孩子的遭遇又总是有着最多的不确定性,有些甚至是被拐卖、送养或者走失,完全脱离原来的生活轨迹,漂泊到世界的某个角落,无法与他或她的亲生父母相见——有的是永远不得相见。父母与孩子,天造地设,血脉贯通,本来不仅无法分开,而且分别依靠对方存活。但因为种种主客观原因,有些父母与孩子被硬生生撕扯开, 造成世界上最让人撕心裂肺的分离。 这是人类最大的悲剧和罪孽之一。 那些丢失了孩子的父母,或是哭天抢地,或是“闭门屋里坐,抱首哭苍天”,然后就是希望与失望交替的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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