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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三国人物灿如繁星,历史典故浩如烟海。在三国历史的宝库里,还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和人物仍然少为人知。这本书就以推动过三国历史发展的一些早期重大事件,和一些人们较少关注的历史人物,如汉灵帝、何太后、董太后、张让、蹇硕、何进、丁原、韩馥、蔡邕、卢植、皇甫嵩等人为主人公,讲述发生在洛宫中的秘密,揭开三国诞生的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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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三国是中国历史上最富有魅力的一段乱世,这个时期的人物灿如繁星,历史典故浩如烟海。在三国历史的宝库里,还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和人物少为人知。三国局面的形成,归根结底来自于东汉王廷的极度衰落和朝中各种势力无可缓和的殊死政斗,这些势力包括以汉灵帝、何太后和灵帝的母亲董太后为首的最高统治集团,以张让、赵忠等十常侍为首的宦官集团,以何进为首的外戚勋贵,以及袁绍、王允、曹操、韩馥等世家大族出身的士人集团。这部小说借名士司马徽的弟子卢奕之眼,通过他对灵帝之死以及小黄门郭朗之死这两个疑案的明查暗访,再现了各大势力之间尖锐的冲突,和各种曲折离奇的阴谋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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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博言,本名孙强,江苏人,匹兹堡大学博士,浙江大学硕士,国际学术期刊主编。中国传统文化热爱者,擅长再现古典文化意境,全力打造历史权谋精品。文风大气,蕴藏深刻思想,目前出版《鹤舞云台·南宋的倔强》《临安十二月》《临安的钟声》《临安的烽火》《三国疑云·洛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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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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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章 水镜先生 001
第二章 洛阳城外 008
第三章 司徒府邸 013
第四章 深宫密谈 018
第五章 汉宫三宝 024
第六章 左将军府 031
第七章 司隶校尉 036
第八章 直臣力谏 041
第九章 力斗关张 047
第十章 金匮图册 053
第十一章 四关五将 060
第十二章 名士阎忠 067
第十三章 萧关比武 075
第十四章 鸡峰石窟 083
第十五章 刺杀张让 089
第十六章 灵帝疑案 096
第十七章 北宫秘影 102
第十八章 新君即位 108
第十九章 值守北宫 115
第二十章 汉宫密道 122
第二十一章 追捕张郃 131
第二十二章 邙山相会 137
第二十三章 撩蜂拨刺 145
第二十四章 董后出手 152
第二十五章 骠骑将军 160
第二十六章 袁氏兄弟 167
第二十七章 遗诏风波 175
第二十八章 刺杀蔡邕 182
第二十九章 安平鏖战 191
第三十章 孔圣草履 197
第三十一章 待价而沽 203
第三十二章 邙山丁园 211
第三十三章 威震京城 218
第三十四章 两宫相争 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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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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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水镜先生
汉末中平六年(189),四月的一天,京师洛阳气氛诡异紧张。
昨夜小黄门郭朗出宫办差,不知被什么人杀害,首级就扔在北宫南面的朱雀门下面。北宫朱雀门,与南宫玄武门通过复道相互贯通,又跟平城门连通而直达京城之外。由于皇帝和太后出入皇宫都要经过这里,所以这个门在洛宫里最为尊贵,建筑也格外巍峨壮观。
被杀的郭朗,是中常侍郭胜的义子。凶手特意选择将他的首级扔在至尊的北宫朱雀门下,分明就是向十常侍甚至皇帝本人,毫无顾忌地挑衅和示威。
凶手究竟是什么人?京城里众说纷纭,人们都纷纷猜测,这件事情应该跟大将军何进有关。因为以他为首的外戚勋贵与名门士族们已经联手,跟内宫的宦官们势同水火,一场决定性的争斗早晚要爆发。而郭朗之死,会不会加速这场决斗呢?
这场决斗始于五十年前。一直以来,先后两任皇帝都宠信宦官,打压党人,纵情淫靡。又遇到百年天灾,饥民遍地,盗贼蜂起,人心浮动,终于在各地爆发了黄巾暴动。
朝廷本已军力不足,捉襟见肘,西凉边陲又有羌胡叛乱。皇帝无计可施,于是下令各州郡刺史长官,自己招募军队前往镇压,这才开始陆续平定黄巾军。
但让皇帝始料不及的是,这导致了州郡豪强逐渐坐大。一些刺史拥兵自重,同各地的世家大族相互结盟。这些世家大族手里握有巨量土地,军队仰赖于他们的粮草和兵源供应。而且他们又累世数代在朝里担任重臣,因而,各地州府跟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联络,往往听命于他们,却并非朝廷。
渐渐地,他们中的一些世家子弟,萌生了雄心壮志,暗暗地以天命自居,并不把昏弱的朝廷放在眼里。
这些分布在各地的豪门大族当中,实力最雄厚,影响最大的,莫过于四世三公的汝南望族袁氏。袁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传至袁绍和袁术时,权势极盛。而在颍川一地,就有四个著名的世家大族:荀氏,曾是中原第一望族,传至“荀氏八龙”,然后荀彧、荀攸叔侄;陈氏,传至陈群;钟氏,传至钟繇;第四支,李氏,已经没落。李家名士李膺位列“八俊”之首,有“天下模楷”之称,却因为牵涉党锢之祸,以及陈蕃、窦武图谋诛杀宦官事败,而罢官入狱。后来李膺又涉入张俭党案,再次入狱,被宦官曹节等人在狱中暗杀。李膺的远近宗亲,都被流放边关,他的门生故吏以及他们的父兄,都被禁锢不准为官。
李膺的宗侄李儒一直在边城辗转流落,后来朝廷大赦天下,终于可以回到关东。他在各处游学访问,积攒资历,不久当上了太学博士。又曾经访问名师郑玄,希望能拜他为师,学习经学及诸子典籍。
郑玄问了他的志趣和平日所学后,就向李儒推荐了颍川名士司马徽,他说:“司马徽先生,精通奇门道学和墨家兵法,人称‘水镜先生’。颍川附近州郡的青年俊才,如徐元直、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等,都对他以师礼敬重。此人擅长品评当朝人物,常与名士庞德公和他年少的侄子庞统坐谈论道。我看你对兵法战策十分看重,不妨到他那里的书院去访问一下。”
李儒听了郑玄的推介,微微一笑,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
郑玄接着又说道:“司马徽先生门派,行事任侠好义,门下弟子文武超群,能人辈出。”
李儒听到这里,立即就有了浓厚的兴趣。
于是他选了日子,特意准备了一些礼物,就去颍川拜访这位司马徽先生了。
这天,李儒来到水镜先生司马徽的住处。他停马驻足,观赏一下四周的景致,见这里正处在半山中间,到处是参天古树,林木葱葱。驻足远眺,只见群山连绵,谷幽涧深;近旁水声潺潺,有清冽的泉水流过,汇聚到低洼之处,形成一个小湖,水面好似镜子一样,晶莹透亮。湖边筑有一亭,可以稍事休息,又见亭上的匾额正中写着“水镜”二字。
李儒牵马走过亭子之后的那片树林,豁然就是一所静谧的院落。这里到处种了各色植株,四周竹林摇曳,轻风徐徐吹过,绿叶婆娑作响,实在是个幽静雅致的所在。
这时,司马徽正在和徒弟卢奕论道。
李儒上前叩门,送进拜帖。小童向司马徽通报,说李氏族人李儒来访。李氏家族的名声着实响亮,士人对李膺家族的遭遇都非常同情,于是师徒停止议论,两人都对这个李儒产生了一些好奇。
小童领着李儒进来后,李儒上前,向司马徽作揖,说道:“晚辈李儒,特来拜访司马先生。”
司马徽笑着回答:“阁下客气了,请坐。”
然后跟卢奕和小童说了几句,卢奕就带着小童出去了。过了片刻,小童将茶送了进来。
这时,司马徽仔细观察了李儒,见他灰袍白巾,举止倒也从容,只是目光闪烁不停,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司马徽就问:“请问阁下跟李膺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们同宗,论起来我是他的侄辈。”
“原来如此。您今日到我这里来,有什么见教啊?”
“不敢,特来向先生求教。”
“阁下有何事要问呢?”
李儒答道:“自从我们李家遭难以来,族人四散,流落他乡。每每想到家族不幸,我就痛心疾首。李儒不才,刚刚任职参军校尉,日思夜想的,就是能够重振家族。可如今十常侍仍然健在,当今皇上并不理事,将权柄都交到阉宦手里。这次,特意前来向先生求教。我想问,今后朝廷的大势将会如何?望先生教我。”
司马徽笑着捻须不语,示意李儒饮茶,然后问:“您是想为李家报仇雪耻吗?”
李儒听了这话,眼皮不由得跳动了起来,目光里瞬时闪出一丝仇恨的火光。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司马徽全都看在了眼里。
李儒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当今皇上仍在,此事恐怕不易。”
“阁下的意思是等到新皇之后,再来为李家翻案吗?”
李儒自觉说错了话,赶紧补充说:“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先生请看,如今黄巾四起,汉室衰微,阉宦弄权,天下纷争。我以为,跟这些天下大事比较起来,我们李家受到的冤屈,恐怕只是一件小事了。”
“阁下以为,现在的汉室还可以复兴吗?”
李儒摇了摇头,说道:“坦率地讲,如今的天下,人人思变。我认为汉室已经江河日下,无力回天了。”
司马徽点头说:“那么您想好了没有,今后打算怎么做呢?”
李儒马上向司马徽拱手求教:“愿先生教我!”
司马徽盯着李儒的脸,认真地说道:“我派自先秦以来,奉有七字真诀:‘兼爱、非攻、交相利。’具体说来,就是‘大不攻小,强不侮弱,众不贼寡,诈不欺愚,贵不傲贱,富不骄贫,壮不夺老’。”然后跟李儒详细解释了本门的经义。
李儒觉得,这些跟自己的所学和平日所想,实在差别太大,不禁有些失望,逐渐失去了兴趣,态度也慢慢冷淡了下来。司马徽见他并不接受,只好停了。而后李儒却对他刚才提到的“利与害”有了一些兴趣,于是二人又谈论了一阵,李儒就要辞行了。
临行之前,李儒问司马徽道:“我听说贵派尚武,最是侠义为重,除暴扶弱,每代都有武功卓绝的弟子,在他人遇到缓急之时,一定会给予援手,是不是这样?”
司马徽这才明白了李儒此来的真正用意,于是笑着回答:“我派主张仁爱、非攻,单靠武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李儒见司马徽有推托之意,干脆挑明直说道:“实不相瞒,司马先生,我是中郎将董卓将军的女婿。前些日子,朝廷调任我岳丈从西凉过来,率军剿灭黄巾军,我正打算随他出征。最近得空,就回到故乡探亲,顺便四处游访,为董将军寻访良才。听说司马先生高徒满座,我们董将军渴盼贤才。如果有武艺高超的弟子,万望推荐给我们,一定会有大好前程。”
司马徽捋须笑道:“多谢李先生美意,我会向他们询问是否有意。”
李儒见他还是推托之词,非常失望,于是拱手作别。
司马徽并未送出大门,只是站在院内看着李儒远去的身影,捻须微笑,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卢奕从外面进来,问道:“师父,这位李儒今天来为了什么事情?”
司马徽笑着说:“他是来找武艺出众的帮手。”
“哦,那他想要干什么呢?”
司马徽这时收起了笑容说:“他李家跟十常侍有化不开的血仇。”
卢奕听说过李膺家族的不幸,就问:“莫非李儒想寻找帮手,行刺十常侍?”
司马徽摇头说:“没有这么简单。我觉得这个李儒想要的不仅仅是复仇,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并没有把这血海深仇完全归结到宦官身上。”然后紧锁眉头说道,“如果有李儒这样的一批人在,将来天下必定大乱。李儒这人,狡谲内忍,今天没有显露他的真相。我认为他的图谋非常深远。今后,你如果遇到像他这样的人,不可不防。”
卢奕点头答应。
司马徽看着卢奕,接着说:“我的学生当中,你们几个都文武兼修,其中你的武艺最得我派真传。处于乱世,你身负绝艺,一定大有可为。你要牢记我派要义:兼爱、非攻、交相利。我派自秦汉以来几乎湮没无闻,弟子寥若晨星。是因为世人不了解我们,以为我派虽然急公好义,除暴安善,却会以武犯禁,所以被官府和儒家所不容。这是彻底地误解了我们。”
“师父放心,弟子一直牢记:‘为身之所恶,成人之所急。’”
司马徽点头说:“是的,一句话就是:强不劫弱,诈不谋愚,贵不傲贱。兼而爱之、兼而利之,必上利于天,中利于鬼,下利于人,三利无所不利。”
又过了一会儿,师徒二人正在论道的时候,小童进来报说,有人送来书信一封。
司马徽接过信一看,是京城的卢府写给卢奕的家信。卢奕打开信看后,立刻担忧起来。
原来卢奕的父亲中郎将卢植,率军在广宗与黄巾军张角主力对峙,本来接连取得大胜,正准备跟驻兵在颍川附近的皇甫嵩、朱儁合兵一处,朝廷派来的钦差监军,黄门左丰对他索取贿赂,卢植性情刚烈,严词拒绝。就这样得罪了十常侍,被这些人诬陷下狱了。
卢奕将信递给师父,说道:“弟子家中有难,必须尽快辞行了。”
司马徽读完信后,安慰卢奕:“卢将军清誉在外,海内知名,现在被冤入狱,大臣们一定会尽力营救,你不要太过忧心。”
卢奕点头,稍微心安了一些。
司马徽接着说:“多年以来,朝廷宦官和外戚两派交替当权。士大夫们和各地世家大族都对宦官乱政极度不满,多次发生政斗。而宦官们有皇帝的支持,以‘党人’罪名禁锢众多士人,窦武、陈蕃、李膺等诸多名士,被宦官先后杀害。各地陆续被捕、杀死、流徙的士人达到上千名,这就是党锢之祸。曾经得罪宦官的名士张俭被他们追缉,到处流亡,在他逃亡路途上,士人们即便知道会引来杀身之祸,也往往愿意收留他。因为这件事情,各地州府有数十名知名士人先后被杀,甚至包括孔圣人后裔,曲阜孔府的孔褒先生。”
卢奕听了这样的事情,非常震惊,问道:“难道我父亲现在也是被牵连进这党锢之祸吗?”
司马徽却摇头说:“我认为不会。如今各地都有黄巾之乱,当今皇上与十常侍担心被放逐的党人与黄巾军联手反叛,已经大赦了部分党人,免除了受牵连党人亲族的禁锢。所以李儒这样的人,才有机会回来,还可以做官。况且,你父亲可不是一般士人,他立有很大的军功,在军队里威望很高。所以,我认为皇帝和十常侍对他不会过于苛刻。”
卢奕这才放宽了心。司马徽又对卢奕说道:“我前夜占看天象,帝星晦暗不明。此时的京师,形势诡谲,处处显现杀机。各派势力盘根错节,各有图谋。朝廷外戚与宦官正在激烈争斗,很有可能会燃成冲天烈火,将卷入的人们逐一吞噬,凶险无比。你一定要小心,争取举家迁离洛阳,保全自己和家族的平安,才是上上之策。”
卢奕连连点头称是,然后赶紧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此时颍川城外,皇甫嵩大军正在与黄巾军交战,只有绕道成皋,才能安全进入京城。于是卢奕告别了师父,趁夜动身,向颍川城北奔去。
刚刚出城不久,远远地就望见有十几个黄巾军哨骑,正向他迎面而来,最近处的一个黄巾军士兵大声喝道:“对面什么人?”
卢奕并不答话,也不停顿,摘下背上的雕弓,瞬间连发了三箭,射倒跑在最前的三个黄巾军骑兵。后面的骑兵没有料到卢奕只有一人,竟敢主动袭击他们,顿时慌乱起来。
卢奕趁乱冲了过去,挥动长枪,接连刺倒几人。其他的黄巾军士兵见卢奕勇不可当,惊慌之余,纷纷溃散。卢奕并不追击,只是认清了路径,向着成皋的方向飞奔而去。
第二章 洛阳城外
卢奕连夜飞马到达成皋,虎牢关夜里闭关,无法通过,幸而卢奕往来熟悉,沿着小道绕过关口,继续向着洛阳方向疾奔。这时天色开始发亮,四周开始变得逐渐清晰。春天来临,洛河已经涨水,大地泛青,绿草茵茵,洛阳远郊外开满了桃花。一些辛苦劳作的农人已经开始了耕作,到处都是忙碌的景象。如果不是有急事在身,卢奕一定会停下马来,逗留片刻在这洛水河畔,好好欣赏野外的盎然生机。他此时没有这样的心情,飞马直奔洛阳城而去。前面是很大一片树林高地,当地人称安平岭,越过了这片山地,继续前行十里路就是洛阳城东的马市。穿过马市就可以很快到达洛阳中东门,那里就是司空府、司徒府和太尉府的所在,卢府就在这三府的附近。
进入安平岭后,树林遮天蔽日,只有一条小道穿行其间。卢奕纵马前行,跑了一段,突然停了下来。直觉告诉他,前面有些异常,因为这里实在太安静了。刚刚进入树林时,一直能听到不同的鸟鸣声音,为什么到了这里却如此安静?
卢奕下马,走到一棵树旁,仔细观察起周围的情势。随后又走到另一棵大树下,发现有新鲜的树枝掉落,上面的痕迹说明,这些树枝分明是有人扯了下来。卢奕正仰头观察四周情况,突然听到弓弦响动,几支利箭同时向他射来。
卢奕飞身树后躲过来袭,霎时间换到一棵树下,辨清了来袭方向,卢奕也摘弓连续还击了几支箭。只听到一声惊呼,有一个黑衣人从树上摔下。卢奕并没有急于上前察看,只换到另一棵树上继续警戒。
过了一阵,不远处两棵树上跳下两个黑衣人,要救援被射倒的那人。卢奕眼疾手快,接连两箭射中二人,其中一人要负伤逃走,卢奕飞身追上一脚踢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里暗算我?”
那人一脸倔狠,凶恶地盯着卢奕,决不开口。
卢奕正想办法如何让此人开口,又有两个黑衣人跳下,手里都举着长刀向他逼来。卢奕从容地将从背上取下的三折长枪拼接起来,全神戒备。这时一人高高跃起,举刀就劈,另一人手执盾牌滚地过来,用刀削向卢奕下盘。
卢奕向一旁急忙闪过,随即一枪突然刺向跃起的那黑衣人。卢奕出枪速度之快,出乎那人意料,急忙闪躲,枪尖几乎贴身而过。那人惊得冒出冷汗,知道不是卢奕对手,于是冲另一人点头示意,两人分头逃散。
卢奕正要追赶,想起刚才地上还有他们受伤的同伙,回头寻找,已然不见了。再往旁边寻找,地上还有一具黑衣人尸身。卢奕仔细搜查了一下,在尸体怀里搜到了几页地图。打开一看,卢奕不禁吃惊,这些原来是洛阳皇城南北二宫的详细图本。
只见图上仔细标注了南、北两宫所有建筑,两宫各四座同向同名的阙门中,分别标记清楚北宫之南建有望楼的朱雀门,其他方位依次注明东侧苍龙门,北侧玄武门,西侧白虎门。南宫是皇帝与大臣朝贺议政的地方,最为重要,因此地图上的标注尤其细致。卢奕见这图上南宫的主体宫殿,自北而南依次写上了司马门、端门、却非殿、章华门、崇德殿、中德殿和平朔殿等。沿中轴线东西侧各有两排对称的宫殿建筑。东排为鸿德门、明光殿、宣室殿、承福殿、嘉德门、嘉德殿、玉堂殿、宣德殿和建德殿,等等;西排为云台殿、显亲殿、含章殿、杨安殿、云台、兰台、阿阁、长秋宫和西宫,等等。
看到如此详细的洛宫图本,卢奕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呢?他们为什么要袭击自己?为什么这些人身上有如此详细的皇宫地图?难道他们是想要谋害皇帝的刺客?
这些问题一齐涌上卢奕的心头,要解答这些疑问,必须抓住刚才逃走的那几个人才行。于是卢奕又仔细搜检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这才翻身上马,向京城方向疾速追去。
卢奕飞马追踪了半个时辰,不见黑衣人半分踪影,眼看着渐渐地就要跑出安平岭。
突然,远远地看见前面路上站着一个将军,身穿全副盔甲,正手执长枪,看到卢奕过来,就上马挺枪拦住道路,大声喊道:“站住!”
卢奕将马拉住:“这位将军,有什么事情吗?”
“刚才有人报说,前面有强贼出现,抢劫财物。我看你手拿武器,难道就是你吗?”
听了这话,卢奕猜想这一定是刚才那几个黑衣人在诬陷他了,于是回答:“将军你弄错了。刚才在树林里,不知道为了什么,有几个黑衣人袭击了我,已经被我杀退。我正要追上去,抓捕那逃脱的几个。”
这将听他这样说,不禁大笑:“好大口气!凭你一人能对付几个强徒?”
卢奕微微一笑,回答说:“请将军不要阻拦在下,耽误了工夫,那几个贼徒就逃脱了。”
“一派胡言。我看你就是那个杀人越货的贼徒,赶快下马投降,跟我到河南尹衙门自首去吧。”
卢奕有些生气,问他道:“请问将军,你如何认定了我就是那强徒呢?”
话音未落,这将已经跃马冲了过来,要拿下卢奕。
卢奕看他出枪平稳迅疾,知道是个劲敌,便抖擞精神跟他斗在了一起。两人都是出招飞快,眨眼之间拆了十数回合。
这人斗了一会儿,见拿不下卢奕,心里稍许着急,就主动变招,飞身从马上跃起,凌空一枪刺向卢奕。卢奕拆招飞快,跃身躲过,随即抡圆枪杆回扫,这变招太过迅疾,出乎那人的预料,躲闪不及,枪尖正拍在他的头盔上面。那人的头盔登时飞了出去。因为头部受了震荡,一时晕眩,重重地摔在地上。
卢奕并没有继续攻击,只下了马站在一旁监视这人。这人片刻清醒过来,立刻明白了,自己绝非卢奕的对手,就站起来叉手施礼,说道:“阁下好俊的武艺。有如此的本领,一定不会是强徒,刚才在下太过孟浪,还请阁下原谅。”
卢奕见他前倨而后恭,就还了一个礼:“将军言重了,请问如何称呼?”
这人回答:“在下是上军司马张郃,奉上司差遣,来此巡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尊驾,请问您是?”
“我叫卢奕,就住在洛阳城里。”
张郃忽然醒悟,问道:“看阁下身手不凡,莫非就是卢植将军的公子卢奕吗?”
卢奕点头微笑:“正是。”
张郃再次叉手施礼说:“卢将军海内知名,我们军中将领没有不钦佩的。今天目睹了卢公子您的身手,这才知道确实名不虚传。在下佩
服!”
“张将军过誉了。据我所知,将军的上军驻扎在西园附近,不知今天为何会在此地遇到张将军呢?”
“近来京城治安不稳,上司就派遣了在下,协助河南尹衙门在城东、城西来回巡查。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阁下,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张将军,刚才有没有见到几个黑衣人经过?”
张郃摇头说:“我没有见到穿黑衣的人,倒是有几个乡民,跑来慌慌张张地报说,前面有强徒杀人抢劫。所以我让手下士兵向前搜索,自己就在这里等了。”
“原来如此。”卢奕虽然心里有些疑惑,却也不好多问了,毕竟自己不是官身。
这时他想到了那几幅洛宫地图,要不要告诉张郃呢?卢奕心想,这些地图一直是朝廷禁物,平头百姓如果非法拥有这些图本,轻则入狱,重则满门族诛。如果现在拿出这些地图给他,自己反倒说不清楚了,不如进城以后,把图交给衙门,这样才稳妥。
于是他向张郃拱手说道:“那我就不耽误张将军公事了,就此别过。有机会的话,我们在洛阳城里再会。”
张郃也拱手道别,目送卢奕飞马驰过,向京城飞奔而去。
卢奕刚到城门附近,就看到门口张挂了大幅布告,悬赏缉拿杀害郭朗的凶手。
杀害郭朗的凶手究竟是谁?袭击自己的这些人又是谁?上军司马张郃为何被派往城外巡查,他只一个人在那里,是查访凶手,还是另有内情呢?卢奕感到有些疑惑,陷入了沉思。
他又看了一遍通告里面的内容,觉得疑点实在太多。宦官们平时都居住在深宫之中,他们的日程很难被一般人知晓,更何况是小黄门郭朗了。凶手杀人之后,又将首级扔在朱雀门这种地方,明显是在示威。那么这应该是一次有着特殊目的的谋杀了。
卢奕猜测,如果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应该是有人事先知道郭朗的行程,提前通知了凶手。通告已经张贴了一段时间,让人们向官府告发凶手以及线索,看来到现在,此案还没有太大的进展。
卢奕跟自己父亲一样,非常讨厌宦官们。死了一个太监,对他来说不以为意。但理智告诉他,这件事情必定不简单,可能会影响到身在朝局中的每一位官员,当然就包括自己的父亲卢植。
卢奕回到卢府后,立即拜见母亲。卢母见卢奕回来,心里大为宽慰,说道:“你父亲深陷狱中,你的兄长卢珃在外做官,来不及回来。现在家里大乱,你能回来主持大局,我就放心了。”
卢奕安慰母亲说:“请母亲放宽心,有儿子回来,一切都会好的。我这就去拜访司徒王允大人,一来打探父亲消息,二来请王大人伸出援手,父亲跟他多年至交,王司徒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卢母点头说道:“王司徒已经出力援助了,你的确应该上门道谢才是。这次幸亏司徒大人在皇上那里百般求情,你父亲才暂时得以平安。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还得向王司徒讨教才是。”
于是准备了一些礼品,卢奕就立即动身,前往王允府邸。却不曾想到,在那里又遇到了另外几位当朝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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