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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若你爱我如初(《时光若有张不老的脸》姐妹篇,沐清雨再创军旅暖爱经典。曾经被你深爱过,怎舍得成为你的路人?)

書城自編碼: 1877559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爱情/情感
作者: 沐清雨
國際書號(ISBN): 9787511322142
出版社: 中国华侨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2-04-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87/312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8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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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多年以后相逢,万语千言,竟只得心口一句:你可爱我如初?
这世上,唯一人值得我这份孤勇。
《时光若有张不老的脸》后,沐清雨再创都市暖爱经典
一次埋藏时光深处的擦肩 一阙因重逢而谱写的恋曲
曾经被你深爱过,怎舍得成为你的路人。
內容簡介:
她曾经爱过一个人。
也因只爱过这么一个人,从此无论遇见谁,都变成了甲乙丙丁。
六年前,他是将她捧在手心的惨绿少年。她是有恃无恐的偏执少女。
误会层叠,情感困局,她任性地选择了离场。
年少轻远别。
彼时她以为分手不过是人生一次寻常的转身,随之而至的却是芜杂无边的思念。
六年后,他是沉稳刚强的参谋长,她是英姿飒爽的女刑警。
故城重遇。
他身边不是没有更好的女子。
她亦不乏温暖宽厚的怀抱。
怎么却难掩眉目里一丝黯然。
人人都以为她傲气果敢,只有他懂得,她不过是害怕受伤的鸵鸟。
生死线上走过的军人,听从命令,更听从内心的指引。
这一次,不管如何,要攻下这座城池——这个决定,他只用了一秒。
關於作者:
沐清雨,八零后普通都市女子,敏感又感性的双子座。北方人,曾在云南生活十载,对丽江古城有特别的向往。渴望远离尘嚣,生活在质朴淌过心间的百年古镇,感受世外桃源般的古朴民风,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已出版作品:《听说爱会来》《时光若有张不老的脸》
目錄
楔子 平安
第一章 久别重逢的相遇
第二章 萧郎陌路的疼痛
第三章 一刀两断的割舍
第四章 不能言说的秘密
第五章 一场误会一段离别
第六章 被时光冷藏的爱
第七章 军营里的如胶似漆
第八章 为爱拉起警戒线
第九章 暗潮汹涌的天池
第十章 让爱住在空的心房
第十一章 奋不顾身的营救
第十二章 势均力敌的较量
第十三章 流光碎影中的童话
第十四章 含金量最高的军功章
第十五章 非同寻常的身份
第十六章 两个人的地老天荒
萧熠番外 错失
后记
內容試閱
萧熠也不多说,只问贺熹要去哪儿。得到她的回答后,开车送她去医院。
车停稳时,萧熠偏头,投向车窗外的视线里出现一抹不算陌生的身影,接着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倾身上前……
贺熹原本以为他要为她解安全带,正要开口拒绝,他的气息却已逼近,不等她反应过来,唇已被他吻住。
怔忡仅是瞬间,回神的贺熹推开萧熠,“你干什么?”愠怒的。
萧熠弯唇一笑,抬手摸摸她脸颊,“考验考验他。”
“什么?”
“你回头。”
贺熹回头,看见医院门口晕黄的灯光下,穿着军衬的厉行站在那里。
沉默地对视须臾,就在贺熹以为厉行会转身就走时,他穿过皎洁的月光和斑驳的树影,缓慢地一步步走过来,是那种令人迷恋的慢镜头。
周围瞬间安静了,贺熹似乎听到厉行的鞋踩在马路上发出的沉闷声音,一声声扣在她胸口上,令她不知不觉地推开了车门。
萧熠跟着下来,缓步行至贺熹身后,投向厉行的目光是罕有的锐利与阴沉。
厉行行至近前,旁若无人地扣住了贺熹的手腕,开口时声音很柔软:“走吧。”似乎没看到萧熠吻她的一幕。
心尖极细微地一跳,贺熹抿紧了唇,站在原地没动。
洞悉了她隐隐的抗拒,厉行手上略微用力欲将人拉至身边。
这时,萧熠抬臂试图拨开厉行的手,然而下一秒反被他轻巧地格挡开。
迎视萧熠冷凝的目光,厉行询问的语气里蕴含极度不满:“怎么,有什么问题?”
萧熠眯眼:“你似乎该询问一下她的意愿。”
厉行专注地看贺熹的脸,深邃的眼里有那么浓的怜惜与心疼,然后收回目光与萧熠对视,平静的语气里杀气尽显:“记住,下不为例!”
他在意!或悲或喜间,贺熹胸臆间涌起难以言明的心酸和欣慰。
她低下头,掩饰眼眶的胀痛。
下不为例?萧熠勾唇一笑,自嘲的背后夹杂着无可奈何的涩意。
结局明明已预料,可到底意难平。
顷刻间,萧熠的拳头就挥了出去。
厉行连眼都没抬一下,带着贺熹微微侧身的同时,右手精准地抓住了萧熠力道狠猛的拳头,随即利落地抽回左手切在他手窝处,一拉一折间,萧熠就被推开了几步远。
“萧熠!”贺熹一惊,下意识去扶,手腕却被厉行扣牢。
以眼神安抚她的不安,厉行盯了萧熠几秒,气势扑面而来:“我要是不小心使了几分力道出来,伤亡自理。”
甩甩微疼的手腕,萧熠冷笑:“这是威肋我?”
“是警告!”此刻的厉行,眼神都具有攻击性,“我想揍你很久了。”
萧熠挑眉,“看来我不是一个给力的对手。”不想贺熹为难,他适时鸣金收兵:“不过你给我注意点,我会随时关-注-你。”
最后三个字被咬得极重,厉行听出话语中隐含的挑战意味。
扬眉微笑,他颔首启口:“拭目以待!”
目送萧熠的车子离去,厉行与贺熹迎面而立。
接到他投过来的深深的目光,贺熹心酸泛滥。
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长发别到耳后,厉行嗓子一哑:“小七,可以让我说声对不起吗?”
光影斑驳中,贺熹的目光跌进他深情的黑眸里,自己眼底率先湿了。
心一阵温柔的牵动,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款款深情,厉行试探着握住贺熹的冰冷的小手捂在掌心:“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妈去找过你?看着你和他走过安检,看着飞机从头顶飞过,知道我有多怕吗?我真怕你再也不回来了。警校报道那天天没亮我就去了,我想等你来了就算当众跪下也要让你收回分手的话……”
别过脸微微仰头,厉行稳了下情绪:“五年前我回来过。当时接到命令我动身赶到A城,行动前一晚在你家楼下站到凌晨,始终没等到你房间的灯亮起。第二天我按计划乔装去到机场,看见你和你妈妈……还有他一起从国际到达厅出来。任务完成回到部队,下直升机那一刻我的腿居然软了……”停顿了很久,他最后说:“按规定每次执行任务前都要写遗书。从那次起,我就再也没写过。”
因为觉得,此生再无可恋。
那段时间厉行痛苦得无处发泄,他想喝酒,他想打架,甚至于,想杀人!可他是一名军人,中国特种兵!他必须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情绪,除了如常参加训练,如常领受任务,他别无选择。其实他不止一次颓废地想过,如果哪一天我死了,小七会不会记得我?然而每当有了新的任务,摘下肩章时他都会提醒自己,“我已经失去了小七,可我还有我的责任,祖国需要我。”所以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道,厉行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浑身散发出的冷厉杀气,令对手胆寒。
“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受伤后我和夏知予有过一次交谈,那是我们唯一一次平心静气地交谈。然后她回了A城。后来我想或许是我用错了方法,如果我能早一点换一种平和的方式拒绝她而不是太过激烈、尖锐,可能她的征服欲就不会那么强烈。她之所以在婚礼那天和你动手,我问过她,她说她输得心有不甘,因为我们居然还没有和好。”
静静地听他说完,贺熹咬住下唇颤声问:“那你以前写了什么?”她指遗书。
回想那此日子的心碎与思念,隐忍多年的泪几乎就要不受控制地滑出眼角,厉行竭力控制,开口时声音依然有些哽咽,“小七,回来看看我……”可当她真的回来身边却站着别人时,他不敢奢望她能回头。
他低沉的话语在她耳边激起千层浪,那些散落的疼痛强烈地冲击着贺熹的心,她的眼泪无需酝酿就已涌进眼眶里,包括那段少年时期埋下的疼痛与心酸,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只能任由泪水浸湿了脸颊,她泣声说:“阿行,对不起……”
原以为只有自己承受着煎熬,却不知道他在特种部队承受的不仅仅是身体的摧残,在心灵上也和她一样倍受折磨。明明都是那么在乎和想念,明明都是那么不舍和心痛,怎么就成了这样?!错了,错得离谱!可当意识到当初的分离太草率,贺熹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他身边!不是不爱,而是越爱越胆怯!每每想到是夏知予与他彼肩而站,她就失去了勇气。
都说在爱情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傻瓜。那么厉行和贺熹,到底谁比较傻?!或许无论是谁,都很难为这样的问题找寻出标准答案。如同那一场年少时期的爱恋,谁又能客观地评判,谁错的更多一些?只能说,十几二十岁的他们,相爱在彼此还不懂爱的年纪。
终于在这一夜澄清当年一连串的误会与错误。六年的漫漫时光被缩短,短得好似他们从不曾分离。厉行揽臂将贺熹抱进怀里,她身上真实的温暖令他抑制不住地想哭。
没有什么光阴不能追回,没有什么错误无法纠正,更没有什么误会,解释不清!
爱在,一切一如往昔!
更紧地抱住她,厉行温柔的声音在贺熹耳边晕开:“不需要说对不起!一切的前因后果由我一力承担,只要你还愿意爱我。”
如果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么会用六年的时间把等待变成习惯?!
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贺熹泣不成声。
她的哭声牵动了厉行的痛觉神经,隐忍的泪终于落在她颈间,他哽咽:“小七……”
正是夜晚最静谧的时刻,繁星铺满了天空,树影倒映在路上,月光柔柔地投射下来,铺得一地温柔。
六年的分离之后,他们终于还是回到了彼此身边,而两颗曾深深相爱的心,依然完整如昔。

保持拥抱的姿势很久,直到彼此的情绪都平复了。
厉行牵着贺熹的手送她回家。站在楼下,她握着他的手不放。
借着星光的璀璨细细流连她致精的五官,厉行轻声哄:“我看着你上去再走。去吧,早点睡。”
明知道他高烧才退应该回医院去,可贺熹的手却不听使唤地拽着他不放。
厉行就笑,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下,“还是送你上去比较放心。”
随后他又下楼一趟,再回去时手里提着外卖。
换了居家服的贺熹先给他盛了一碗,才埋头解决自己那份热腾腾的骨头汤。见她舒服地喝着,厉行眼角眉梢都是暖暖的温柔。
那夜贺熹很快入睡,半梦半醒间听到客厅里传来细微声响。
她下意识坐起来,拥着被子唤:“阿行。”
熟悉得令人心安的男声自门外响起:“我在。”见她半晌不说话,厉行敲门:“怎么了小七?是要喝水吗?”以前恋爱时曾相拥而眠过,对于她半夜爱渴的小习惯厉行还记得。
贺熹嗯一声。
片刻,厉行推门进来,壁灯亮起,他把温开水递过来。
贺熹却不喝,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厉行以手背碰碰她的脸,关了灯,搂着她躺下。
贺熹将脸贴在他胸口,小手环在他腰际,“好困。”
轻轻拍拍她的背,厉行柔声哄:“睡吧。”
久别重逢相拥而眠的夜里,贺熹分明感觉到搂着她的厉行不止一次为她拉高背后的被子,厉行则清醒地意识到凌晨时分贺熹的手探向他额头,以确定他体温正常。于是,睡梦中的他们都笑了。
终于,那些被时光冷藏的爱已由彼此的体温解冻。
他们,再不必只靠回忆取暖。
第七章:军营里的如胶似漆
正在看文件,他的短信就来了:“去趟师部,晚点来接你下班,等我。”
贺熹就笑,随后又皱眉,“怎么就出院了?雅言姐同意了吗?还是你偷跑的?”
厉行失笑,回复:“我都多大了还偷跑?烧退了,放心。”
哪怕只是一条信息,可贺熹还是听出了他话语里蕴含的宠溺。她抿嘴笑,手指快速输入:“那我下班先去萧熠那把小黑接回来,你完事了直接回家吧。”
厉行的电话随后而至,接通后他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问:“怎么在他那儿?”
“我这不是刚调职嘛,怕没时间照顾它,就送他那去了。”
“接回来吧,它也不爱在那儿。”
“你怎么知道它不爱在啊?你又不是它。”
“我要是它我都不去!”
“你看你怎么那么暴躁呢,不爱去拉倒呗,又没让你去接。”
“我很淡定。”
贺熹笑得糯糯的。
通话结束,老虎学着贺熹的语调:“你看你怎么那么暴躁呢……”惹得办公室的警员们全笑了。
下班前,除外出执行任务的警员外,刑警队全员去多功能厅参加案情分析会,副局长牧岩到场。
看过幻灯片,卓尧神色严肃地布置:“据可靠消息,陈彪会在近期潜回A城,。表面上是给他儿子过生日,实际上应该是冲着孙勇来的。我们不急于抓捕他,而是放长线钓大鱼。经过调查可以肯定他是贩毒集团一员,其身后有一个绰号‘老鬼’的老板。所以我们现在把陈彪作为突破口,引出‘老鬼’”示意周定远把资料递给贺熹,他继续:“这是你的新身份,从陈彪回来那天起你开始每去天池,一旦他出现,想方设法认识他,从他口中套取‘老鬼’的信息。”
贺熹翻开文件,里面有她新身份的档案资料:米佧,毕业于C城A大,就职于……她以眼睛过了一遍,默默记在心里,同时细心地点检了米佧的相关证件。
得到卓尧的同意,周定远补充:“天池那边,贺熹你要事先打个招呼,陈彪知道萧熠和你认识,且关系非浅,那么你们俩就不能假装不认识。萧熠那边你出面会比较好,请他配合我们的工作。”
贺熹点头:“明白。”
特警出身的牧岩目光犀利,他掷地有声地说:“短时间内,江平路国际公寓发生两起枪杀案,罪犯手法熟练、手段凶残、这种疯狂的行为是对法律和身为警察的我们的藐视。陈彪是破案的关键,同志们加把劲,一鼓作气将案犯擒获!”
所有队员齐声应:“是!”
牧岩点点头,看向贺熹:“注意安全。任何情况下,不能接受陈彪出台的要求。你的工作范围仅限天池之内,卓尧和你搭档。”
与卓尧对视一眼,见他点头,她应下:“是。”
会议结束之后卓尧把贺熹叫进他办公室单独谈话:“根据档案上显示的米佧的身份,你尽管放心,陈彪查不出什么。我要和你说的重点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允许自作主张私自改变作战计划,否则我就把你送回政治处去。还有,行动期间你那条拉布拉多犬最好不要出现。”
“队长放心,我不会擅作主张的。”抬眼看见他办公桌上放着挪用份集训名单,贺熹问:“集训为什么没有我?”
“名额有限,况且你有任务。”
“我师傅和虎哥他们也有任务,怎么他们都去?”
“这次训练和以往不同,是要拉到部队去的。那里全是男人,就你一个女孩不好安排。再说没有确切消息陈彪哪天回来,你留下待命。”
既然是去部队就说明打破了以往常规训练的方式。贺熹据理力争,“不好安排就不用他们安排。我不在部队住,每天回家。但我保证遵守训练时间和不影响任务质量。至于陈彪,队长你不要敷衍我。我们一组,怎么你就能去?”
仅有的耐心被耗光,卓尧脸色微沉,“你是队长我是队长?要不你来安排?”
“你要是同意我就安排。”
“”我-不-同-意!”把参训名单往抽屉里一收,卓尧下逐客令:“回去吧。”
贺熹的火气也上来了,与卓尧互瞪了一会,她转身就走。可一分钟不到她又进来了,抄起桌上落下的文件,撂下话:“我有意见!”
当门“砰”一声被甩上,卓尧气乐了。

厉行从赫义城办公室出来时已经八点多了。
一起下楼时,赫义城透露:“有个心理准备,下个回合的对抗,”停顿住,他指指厉行,复又指指自己,下战书:“这回不包了你们五三二团的饺子我没法向李师长交代!”
厉行傲气地一挑眉,“贺团长也有同样的期待。”
提到贺泓勋,赫义城就皱眉:“收拾的就是他。”
厉行作思考状,“一边是大舅哥,一边是堂姐夫,拼不拼是个问题。”
赫义城哼一声:“上次输给她哥,这次再败给他妹夫,我这老脸也没地搁了。”
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贺雅言,厉行朗声笑。
赫义城难得地不好意思起来,捶了厉行肩膀一拳:“得瑟!”
路上给贺熹发了短信没回,打手机也没人接,厉行只好直接去刑警队找人。
值班警员在天池见过厉行,又见他穿着军装,肩膀上扛着两杠两星,便放心地告知:“没见她下来,应该还在办公室。你直接上去吧,二楼右转。”
厉行道谢后上楼,敲了两下她们办公室的门没人应,伸手一推,门没锁。
办公室没开灯,贺熹趴在靠窗的办公桌上睡着了。
温柔的月色,温柔的她,厉行不自觉扬起了唇角,竟舍不得打破此刻的宁静。
良久,厉行轻轻摸摸她的发顶,以蕴含笑意的声音取笑她:“醒醒,到站了。”
贺熹含糊地“嗯”一声,侧了侧头就没动静了。
厉行笑,俯身凑到她耳边吓唬她:“再睡就过站了。”
“啊?啊……”贺熹微眯着眼睛,小脑袋枕着胳膊看他,抱怨:“好晚!”
有着浓浓睡意的声音似娇似嗔,厉行的心为之一软,手臂一带轻轻把她搂进臂弯里,微微嗔道:“看看这点警觉性,被人抱走了都不知道。”
贺熹撒娇:“这是刑警队,除了你谁敢抱我走啊。”
厉行俯身亲亲她的小脸蛋:“饿了吧,想吃什么?”
贺熹看看时间:“还是先去接小黑吧。”
厉行点头。
见到厉行,萧熠的脸色不太好,一脸“老子懒得理你”的表情。厉行更是热情不起来,俊颜上分明写着“你不理老子老子也不想理你”的字样。于是,两个男人默契地上演沉默的境界。
黑猴子听见声响动了动,待看清来人后立马昂起了脑袋,一双小眼睛瞪得圆圆的,嘴里哼哼着像是发怒,又似撒娇。
厉行走过去拍拍它的脑袋:“走吧兄弟,接你回家。”说着伸出手将黑猴子小心地抱了起来。
见黑猴子蹭蹭厉行的衣服一副很乖顺的样子,萧熠疑惑:“它怎么不认生了?”
贺熹笑嘻嘻的:“我不是和你说过小黑是别人送我的嘛。”
萧熠一愣,在贺熹跑进电梯时没好气地吼:“以后不许往我这送了,恕不接待!”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厉行笑了。
车上,贺熹和黑猴子坐在后座:“我和萧熠认识六年了,他人很好,对我也特别关照,哥们儿的那种。”
厉行目不斜视地注意着路况,半响说了句:“我怎么看他都像个精装歹徒。”
贺熹探身捶他肩膀一下,“你才是呢!“不难发现他对萧熠戒心很重,她凑过去下巴搭在驾驶座的靠背上,“要是我真和他在一起过,你介意吗?”
厉行微一侧头贴了下她的脸,以一种颇为大度的语气说:“女人要有历史,男人要有将来。”倒车镜里发现她在笑,又补充了句:“不过你的历史,注定是要终结在我这的。”
我的历史从来就没出现过你以外的人。贺熹想着,转头以手指点着黑猴子的脑袋,宣布:“你的也一样!”
十分钟后,贺熹下车时才发现厉行带她来的地方很熟悉。那是他读军校时,他带她来过很多次的“一锅粥”,她最喜欢他们家的招牌粥——鸡肝粟米粥。
那时候贺熹高二,学业相对繁重起来,厉行担心她视力下降,所以每次她来军校看他时,他就给点这个,既对视力好又养血。后来还特意查了这个粥的原料和制法抄给她,让她带回家请家政阿姨做给她吃。
时光倒流,退回到少年时那段两地分隔却又彼此惦记的日子。贺熹记得有一次厉行除了给她点了一份粥和几样小吃。她那天食欲大开,统统吃光不说,等厉行正准备付帐时她忽然扬声对服务员说:“再来一份!”
厉行见状坐着没动,在她开始吃的时候他故意掏出兜里的零钱开始数。
贺熹嘴里吃着粥,含糊不清地问:“你干嘛呢?”
厉行睨她一眼,“超预算了,看钱够不够。”
贺熹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小气鬼。”然后帅气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张老人头砸在他面前,一脸得意洋洋:“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我爸爸给我发的过节钱。”
厉行笑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你也就这点出息,靠过个儿童节赚点零花钱。”拿出钱包,他俯在她耳边痞痞地说:“叫声老公,我发一千。”然后不无意外地被小女友收拾了一顿。
那些平淡却幸福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看着厉行相比六年前更显刚毅和英俊的面孔,贺熹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厉行弯唇一笑,就着她的手吃掉。
那些无形中横在心间的距离,似乎随着这个动作,又被拉近了一些。
回去的路上,贺熹把没被纳入集训之列的事粗略地和厉行说了,她恼火地抱怨:“简直就是歧视女性!什么不好安排时间调控不过来,都是借口。凭什么不让我去?他们一个个的都走了,留我在办公室发呆啊?所以说你们男人才小心眼,根本就是因为我在天池冒犯了他给我小鞋儿穿,没风度……”
厉行偏头,觉得这一刻发牢骚的贺熹像个孩子,有种娇憨的可爱。
忽然就想吻她。
于是他停了车,在她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解开安全带倾身吻过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那一刻的温存,瞬间融化了贺熹。伸出胳膊搂住厉行的脖子,她温柔地回应。
厉行喟叹一声,加深了这个吻。
那么亲密无间的唇齿交缠,他们以等待得太久,太久……

送完贺熹,厉行还得赶回团里。半路上贺泓勋打来电话,说找他有事。厉行以为是演习的事,热血沸腾地往回赶,结果贺泓勋却说:“有个训练,你带一下。”
厉行伸手去拿文件:“什么训练?”
贺泓勋卖关子:“特殊训练。不是部队内部的。”
文件尚未翻开,厉行就放回去了,“不是部队的不归我管。”
贺泓勋似笑非笑:“确定不管?”见厉行没有接的意思,他略显为难:“那好吧,我安排别人。我就说市局能折腾,给个小警队搞什么训练,浪费时间……”
“警队?”厉行忽然有所领悟,急急拿起文件翻开。
“这回管不管?”贺泓勋憋着笑:“看好了啊,名单上没有小七。”
果然是站着措辞不腰疼。想到刚刚还发挥口才劝贺熹服从组织安排,厉行有点懊恼。所以说,心疼女朋友这种心情,有时候真不能有。
扒扒头发,他问:“怎么没她啊?”
贺泓勋幸灾乐祸:“舍得让她来啊?这次的训练强度可不一般,他们局长说了,不想看到他们没被累趴下。”
自然是舍不得。可参训就意味着贺熹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难得的朝夕相处的机会,谁放弃谁傻。于是厉行和贺泓勋理论:“让我领受任务却不让她来,存心让人着急上火呗?我可是把话撂这儿,都是爷们儿的话,我是不能保证会不会天天兴起半夜让他们打背包五公里越野。反正……”顿了下,他漫不经心:“我也不喜欢看见他们闲着!”
“臭小子,有心情和我谈条件了还!”贺泓勋把手边的文件丢过去砸他,“和好了是吧?不给我雨中加速跑了?”
厉行接住文件,眼角眉梢尽是笑意:“我这是先理后兵。要是没在训练场上看到她,我就改变策略直接收拾她队友。如果人来了呢,或许可以采取柔和点的方式练他们。”
贺泓勋忍笑:“好意思以权谋私。”
看贺泓勋的样子就知道有门,厉行玩笑着揭他短:“听说谁家的嫂子也是军训期间拿下的。我依稀记得战场上收妻可是不符合军规的。换成以前,那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贺泓勋就跳脚了,团长同志咬牙切齿:“情报工作做得不错,等我想想怎么犒劳你。”
厉行笑:“就犒劳我个媳妇吧。光棍挺多年了,那滋味你知道。”
贺泓勋被气笑了,“等你赢不了对抗的,咱们秋后算帐。”
上战场他最擅长了。厉行立军令状:“保证体面地收拾了他们!”
贺泓勋一脸笑意:“赫义城算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两人就集训的事情交换完意见,临走时厉行诚恳的说:“谢谢你老大,改天我请你喝茅台。”
贺泓勋笑纳了他的感谢,随后嘲笑他的酒量:“和你喝没劲,三杯下肚就钻桌子底下去了。而且听说小七不准你碰酒,被发现了不止收拾你估摸着还得连累我啊。”
看来是那晚喝酒时说秃撸嘴了。厉行不好意思地笑了,有点孩子气地小声说:“咱俩偷着喝!”
集训前一晚,厉行接到贺熹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闪动着她的名字,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
贺熹的声音透出不加掩饰的兴奋,她向首长汇报:“我可以参加集训啦,队长居然通知我明早和大家一起出发。你说有多不可思议,我又能去啦,道歉果然有用。”
如果自己不是教官,真是不知该拿这么喜欢受训的女友如何是好。厉行轻笑,别有深意地嘱咐:“那就好好训,乖乖的。”
贺熹的眼睛弯成月牙形:“知道啦,我又不会闯祸。而且我已经听你的话跟卓尧道歉了,看样子他是接受了,你不用担心。”
厉行笑:“那就好。”
次日清晨,卓尧以集训负责人身份集合特警队及刑警队三十名参训队员,带往五三二团。走到半路贺熹就发现不对劲了,她问周定远:“我们是去哪支部队啊?”
周定远保持闭目养神的姿势不变,“三十六师五三二团。”
贺熹愣了,追着给厉行发短信:“你居然不告诉我集训地点是你们团?!”这等会到了地方让她的队友看见厉行,还不误以为她和队长掀桌是为了他啊?天池那次冲突,警队里谁不知道他厉参谋长?
厉行的回复稍慢了些,“你也没问!”
顾不得数落他的不是,贺熹警告:“我参训这段时间你不许出现。”
厉行反问:“那怎么给你们训练?”
他还是教官?!贺熹风中凌乱了。
四十分钟后参训人员到达训练场,已有两名年轻的军官等在那里。当贺熹从车上跳下来小跑到队尾站好,身穿作训服的中校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
晨光中走来的厉行,身姿挺拔,步履铿锵,轮廓深邃硬挺,眉目飞扬拓达,那种不自觉外现的静谧气质,阳光般耀目。贺熹远远地凝望着,一时恍神。
在队列前站定,厉行的目光从参训队员脸上一一掠过,然后锁定在贺熹身上。停留仅是一秒,他以浑厚低沉的嗓音说:“我叫厉行,是你们的主教官,后面两位是助教。部队有部队的规矩,我不希望被谁破坏!不过放心,训练而已,目的不在于整死谁。如果真把谁累倒下了,我也会派兵给抬回去,然后通知他的领导,因为他的部下太笨容易
OVER,请他们领走……”不只贺熹,包括卓尧在内的所有参训人员听到这儿全笑了。
紧张的气氛淡化了些许,厉行适时敛去与贺熹对视时显露出的一丝笑意,“我来说一下训练内容,第一阶段是基础类训练。什么是基础训练?无非就是立正、稍息、跨立、停止间转法、步法(齐步、正步、跑步)、横队、纵队的看齐、行进。知道各位都是精英,把宝贵的集训时间浪费在小学生都能完成的训练科目上实在大材小用。”回身,他的视线投向九点方向,“只要你们达到他们的水增,第一阶段的训练即时结束。反之,我不介意用所有集训的时间反复操练。”
参训人员顺着厉行的视线看过去,九点方向百来人的方队犹如一块磁铁般相互吸附着,步伐整齐得让人不敢相信那是一百来人的个体组合而成。
前来参训的警员都知道五三二团是一支倍受军区关注的部队,其侦察兵更是是王牌中的王牌,军事素质相当过硬。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想到为期半个月的集训,众人忽感压力。
领队的是副连级军官陈卫东,他在远处站定,朝厉行敬礼。厉行抬手回以标准军礼,陈卫东领会,将队伍原路带回。
集训即时拉开序幕。
按原定计划第一阶段的训练由助教完成,厉行离开训练场。
参训人员除了贺熹都是老警察了,即便受了视觉冲击,如此枯燥乏味的训练还是被大家鄙视了一番,可当助教因他们的动作不达标毫不客气地喝令警队负责人卓尧就地二百俯卧撑时,谁也不敢起刺了。
什么叫杀鸡儆猴?一入军营深似海!
然而参训队员中也有认真的。名额得来不易,贺熹丝毫不懈怠。而她底子似乎也不错,在清一色的男队员中竟没显露出半点劣势。一整天下来,助教都赞不绝口:“小霸花不赖啊。”
望着贺熹变得严肃的神情,感受着一个女孩儿面对挑战时爆发出来的专注和热情,卓尧不再计较她时不时发作的倔强和冲动,无法不欣赏。
结束一整天的训练,贺熹和队友们一起到食堂用餐。之后根据分配,大家被带到临时宿舍休息。贺熹的住处和其他人不在一起,由助教亲自送她过去。
对于五三二团的熟悉程度贺熹如走平地,不无意外地站在家属楼下面,贺熹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心想和厉行的帐又多了一笔。
没错,她的住处正是团参谋长厉行的专属房间。
厉行的房间非常整洁有序,是一名军人应有的整齐划一。窗明几净自是不必说,刀削似的豆腐块被子极为显眼。不过贺熹可是完全不客气,助教离开后,她直直躺在厉行那张双人床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就在贺熹翻过来滚过去破坏厉参谋长的内务时,她敏锐地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钥匙声响起时,贺熹“噌”地起身奔出卧室躲在门后,摆出格斗姿势。
厉行刻意放轻了开门的动作,本想给贺熹搞个突然袭击。结果推门的动作才完成一半,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瞬间挡住视线,紧接着,感觉到她修长的腿带着风声扫过来。
厉行不敢怠慢,他侧身移步的同时抬高手臂,稳准地格挡开贺熹出其不意的进攻。然后他化被动为主动,顺势屈肘,试图击向贺熹的肋部。没想到他会有此一招,贺熹急于闪躲,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旁边。
厉行弯唇,长臂一伸握住她手腕来了个反剪,随之将人带进臂弯里,微微嗔道:“还能真打你啊,躲什么?”投射到贺熹脸上的目光具有野性的温情,厉行俯过身低语:“还是想我了借此投怀送抱?”
贺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尽管与特种兵出身的厉行实力悬殊,但她的单兵作战能力也是不容忽视的。一场偷袭未见成效,她本就不服气,又见厉逗她,脸上更挂不住了,竟单腿着地支撑身体的重量,出意不意地踢出右腿,想从后面攻击厉行的手肘。
厉行的防范意识是随时都有的,不敢说她转转眼睛就清楚她要干什么,可对于贺熹不服输的脾气还是了解的。意识到她又要出招,他从容不迫地单手扶住她肩膀,右手快速抬起,反挡住她的进攻。然后动作利落地拦腰将人抱起,坐在沙发上。
将她抱坐在腿上,厉行似笑非笑:“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以武力解决问题是吧?”
贺熹挺直了背脊驳斥:“谁让你欺负我。你是没看见队友们看我的眼神,还有那个助教,就像我来参训是为了谈恋爱似的。”末了还不解气地使劲捶了他肩膀两下,抱怨:“都怪你,干嘛安排我住这啊。我不管,我要去我哥家。”
手臂略微用力让她倚进怀里,厉行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们是什么关系和你们训练本来就没有实质性的联系。总不能因为教官是我你就不参训了吧?”以手指梳理着贺熹额前散落的碎发,厉行耐心地给她讲道理:”部队是什么情况你最清楚,除了家属院哪里有适合你住的地方?总不至于我厉行的女朋友要被安排到别的干部的宿舍吧?你觉得我会让你睡在一大群男人中间?已经前豺狼后虎豹了,到我跟前儿了就让我省点心,行吗?”
什么一大群男人中间啊?胡撸一把他的板寸,贺熹似娇似嗔:“我怎么不让你省心啦,什么豺狼虎豹的都是你自己凭空想出来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骑坐在厉行腿上,贺熹孩子气地掐住他脖子:“那你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好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这下好了,人尽皆知,你说我脸往哪儿搁,啊?”
说得好像他多见不得人似的。双手圈住贺熹纤细的腰,厉行配合地翻白眼:“我这不是想给首长一个惊喜嘛,怎么反倒犯错误了呢?”
“惊吓还差不多。”贺熹晃了晃他的脖子施以惩罚,“你给我道歉!”
厉行勾了勾唇角,笑容泛着特有的慵懒气息,收紧手臂让贺熹紧贴在怀里,他将唇贴在她细滑的颈间,轻轻啄着:“怎么道……嗯?以身相许行不行?”
记得曾子航在“女人不狠,地位不稳”一书中写道:“从生物属性上来分析,男人都是天生的流氓。”由此可见,男人没有所谓的正经不正经,只有动情不动情。比如厉行,心爱的女孩儿就在怀里,他把持着没直接把人连壳带肉全部吃掉,只是嘴上吃点豆腐绝对不算禽兽行为。所以说恋爱中的厉行,也仅仅是个男人。
温热的气息灼烫着肌肤,令人有种眩晕感。双手本能地抓紧厉行的肩膀,贺熹底气不足地耍赖:“想得美。我不管,反正你得道歉……”
“好,那我道吧……”话音消弥,厉行突然用力在她颈间吻吮了一口,以唇在贺熹如婴儿般细嫩的肌肤上烙下一枚暗红色印记。
那种唇贴在肌肤上的酥麻感,以及被吻吮的瞬间那种有点疼、又让人渴望的陌生而异样的感觉令贺熹的身体颤抖了,她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
她似呻吟般的声音刺激了厉行。将她搂入怀里,拥紧,他以略显粗糙的脸颊蹭蹭她的,声音是罕有的情浓:“是不是该嫁给我了?”或许不该如此急切,毕竟现在不是最恰当地谈婚论嫁的时机,可厉行却控制不住。
感觉到她放松下来的身体倏地僵直,厉行明白了。不给她退开怀抱的机会,他轻拍着她的背放柔了语气:“十年前我可就预订了,你看现在我都等老了,你可得负责。”
贺熹打他一下:“我看抢手得很。据说有人一去师部开会就有女兵上来搭讪,要电话号码……”
厉行锁眉:“谁造的谣啊?快别听他们瞎编。这才好了几天,可不能再出事了。”
贺熹就笑,搂着他的脖子轻晃了下撒了个小娇。
“听话。”厉行的手一下下地摸着她的头发,动作轻柔:“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小七,时光不能倒退,她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已经没有办法收回。作为她的儿子,我没有资格怪她,因为她其实是以她认为对的方式在爱我。但你相信我,她走之前已经知道自己的行为伤害了你,她知道错了,只是没有机会亲口和你说声对不起。”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那么,请允许我代她向你道歉。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别把它一直压在心里。总不能记恨一辈子的是不是?”
厉行的声线很特别,低沉得仿佛磨砺过的沙砺,恰到好处,入耳有种异样宁谧而坚定的质感。而他又说得很真诚,很动情。贺熹听着,心尖微微颤动,搂紧他的脖子,她低低地说:“不用道歉,真的。我也不对,她来找我时我不该顶撞她,还违心地说不稀罕嫁给你……”
“不说了。”厉行轻轻抚了抚她的背:“都过去了,好不好?”
贺熹将小脸贴在他颈侧轻轻地蹭:“那你也不要怪我当时对她不礼貌,好吗?”
此时她像孩子一样依偎在自己怀里,让厉行觉得她是那么需要他的保护。于是他亲亲她的发顶,宠爱地说:“好!”
这时,门口响起清甜女声,牧可探进半个小脑袋,抱怨:“煽完情没有啊?我都待命半天啦。”
贺熹被突然插进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厉行则懊恼刚刚只顾接招忘了锁门,他苦笑:“嫂子有事吗?”
牧可呲牙笑:“我可不是偷听啊。我是看你们那么投入不好打扰。是这样,老杨班长让我捎个话,说是晚饭准备好了,让参谋长带上媳妇儿趁热去吃。还有,贺泓勋说明晚去我家吃饭哦,还有政委炮营长他们。我走了,你们继续肉麻吧……”
等牧可走了,贺熹问:“你都告诉他们了?”
厉行笑:“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还用说?”
原来,厉行有个习惯,他心绪不佳时,军帽的帽沿就会压下去,那是火气一触即发的前兆。而他心情大好时,喜欢把帽沿上翘,俊颜上容光焕发的样子。根据这一特点,细心的政委也发现了倪端。
贺熹撅了下嘴,“我好像真不该来,多不好意思啊。”
厉行俯身亲她一下:“有什么不好意思,谁不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理理她宽大的迷彩服,他牵起她的小手:“走吧,陪我吃点饭。”
贺熹边走边批评:“你怎么还没吃饭啊?不爱惜身体,生活作息混乱!身为团首长,太不以身作则了!”
厉行不以为意,反而扳起脸训她:“挑食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晚上吃那点猫食,哪来的力气训练?”
贺熹心里暖暖的,却还嘴硬:“敢情你还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啊,怎么我的一举一动你都了如执掌呢?”
厉行的神情依然是很平静的样子,然而眉宇之间流溢出的果敢和坚毅却是军人特有的,也昭示出六年来他的成熟与成长,贺熹听到他以警告的口吻说:“不想被收拾就给我老老实实多吃点饭!等训练结束我就带你去称体重,少一斤一巴掌。”
其实他不是没吃,而是担心她吃不惯部队大食堂的饭菜才给她开小灶的吧?明亮的眼睛澄澈得仿佛映得出世间万物,贺熹提议:“我们比赛吧,看谁吃得多。”
厉行失笑:“撑坏了我还心疼,不干。”
机关食堂里很安静,老杨班长见参谋长领着女朋友来了,热情地说:“嫂子快坐,今儿尝尝老杨的手艺。平时就参谋长一个人过来吃饭,我都不了解自己的厨艺了。”然后不等贺熹说话,转身进厨房端菜去了。
虽然清楚部队里就这样,无论未婚已婚的都叫嫂子,可贺熹的脸还是烧了起来,她小声问厉行:“不是机关食堂嘛,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吃饭,其他人呢?”
厉行一边给她倒水一边回答:“团长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后勤部长’一召唤就都回去了,平时基本上就我一个人在这吃饭。”
想到平时他形单影只地坐在空旷的食堂里用餐,贺熹觉得心疼。
晚饭过后,正值上弦月西坠。柔和的月光洒在地上,厉行牵着贺熹的手漫步在鱼塘边。
一阵风吹过,贺熹长长的发轻轻拂过厉行的脸,别样温柔。
沉默由贺熹打破,偏头看着厉行的侧脸,她眨着黑亮的眼睛说:“给我说说你在特种部队的事吧。”
其实厉行也是同样的心情。彼此错过的六年,她复读的煎熬,她考入警校后四年艰苦的训练,以及她生活的点点滴滴,厉行都迫切地想要知道。
迎视她盈盈如水的目光,厉行的记忆被拉回那一段如同炼狱般的生活。
通过层层选拔,厉行一行二百六十五名战士坐着那种盖着帆布的军车,在完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的状态下,在山路上颠簸了十二个小时到达了训练营。直到六年后的今天,训练营的具体方位,厉行都还不知道。他惟一清楚的是,训练营位于一座荒凉的大山之中。如果不靠近,良好的伪装让人很难发现那里是军营。
为期三个月的集训,他没有名字,没有军衔、只有编号。每天顶着个光头和战友们不停地轻装跑、负重跑至少二十公里。晚上躺在床上,全身酸疼,累得睡不着觉,而且饭也不能按时吃,有时甚至干脆没得吃。高强度的训练使得同车而来的战友在第一周结束时就被淘汰了一百四十二人。尽管如此,相比后来的十二小时五十公里越野跑,起初的训练依然可以用仁慈来形容。
接下来的训练愈发严酷,晚上连续不断地紧急集合,加上凄厉的防空警报和高压水柱的“洗礼”,一批批战友开始掉队。尤其是第三周进行单兵动作训练时,要在规定时间内从四十厘米高的铁丝网下面爬过,厉行想起自己趴在满是泥水的地面上,边快速向前爬边被教官用竹竿敲着头盔的狼狈样儿,忍不住笑了。
“谁让你抬头的?注意动作要领!朝前!快滚!”教官的吼骂还犹言在耳,而那一段残酷的、当时看来吞噬善良的特殊训练却无论如何都复制不了。
连续几周的体能训练,厉行的身体素质飞速提高,可身边的战友,却不停地减少。直到完成集训期间最后一个项目,连续跑了四天四夜之后,教官宣布“训练结束”时,厉行身体的疲劳程度也达到了极限,他瞬间瘫在泥泞的地上,睡着了……醒来之后才发现,身边的战友仅剩十一人。
两天休整过后,飘扬的军旗下,一枚TZ臂章佩戴在了厉行的手臂上。那个标志,是特种部队的士兵至高无上的荣誉。然而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一切才刚刚开始。
离开训练营之后,厉行被分配到X城的特种侦察连,补充替换那年退役的特种兵。当然,训练时所受的非人之苦厉行是不会和贺熹提及的,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也就和我现在训兵的强度差不多。”
贺熹也不揭穿,惦起脚摸摸他和尚一样的发型,“小心把人都训跑了,你就成光杆司令了。”
厉行笑笑,从作训服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绒盒,打开里面是一条小巧的子弹挂坠的项链,“这是我领枪那天开始锉的一枚子弹,在军械库里做过砝码。后来又锉磨小了,回来配了条链子,戴着吧。”从没送过什么像样的礼物给她,本以为这枚吊坠也没机会送的。可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在调回A城后,厉行去配了链子。而这条特殊的项链,被他随身带了几个月。
贺熹这才知道为了保证狙击的精准,厉行执行任务时所用的子弹都是经过锉磨的。想像着他低着头,专注地用小锉刀一点一点锉磨出光滑精致的子弹吊坠,她为能承载他这份厚重的深情感动得想哭。
抚摸着颈间的项链,贺熹想起那个梦,清澈的眼里顿时涌起琉璃雾气,“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还有你受伤时,记得我什么?”
不想让她承受太多,厉行幽幽地盯着贺熹,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款款柔情,他掐掐她的脸蛋转移话题:“记得你怎么气我。属小倔驴儿的只能顺毛摸。”
贺熹借着月光静静看他。此刻厉行神色上的宁谧,使他看上去高深莫测得那么迷人,她本能地唤:“阿行……”声音是甜糯的、熟稔的柔情依赖。
“……嗯。”厉行深深凝视她,在她眼中看到满溢的柔情。
于是,不再迟疑地将人抵在树干上,他俯身吻她。
伸出皓腕搂住厉行的脖子,贺熹闭上眼睛承接他的亲吻,柔弱无骨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紧贴在他怀里。
厉行微带薄茧的手在贺熹颊边流连不已,随着亲吻往下滑到白皙细嫩的脖颈处,当血管里血液轻轻流过的触动愈发强烈,他用上些力道,手停留在她腰间重重地抚摸,任由嘴里温湿柔软的感觉慢慢融开,唇齿相戏,辗转缠绵。与内敛的气质不符,他的吻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近乎放肆……
呼吸被吞噬一尽,贺熹有种要窒息的错觉,无力地依在他怀里,她轻启唇,以温柔安抚他的急切……
月光之下,树影之中,相拥的身影在若隐若现,旖旎之色连空气都显得粘稠了几分。
激情的一吻,持续了很久,直到贺熹快调控不了呼吸时,厉行才轻放开她,转而啄了啄她的鼻尖,之后唇舌若即若离地在她脸颊厮磨,贪婪而着迷地享受了好半天。
望着她的眉眼更显深邃,厉行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哑声中带着一丝压抑,情潮暗滚:“等了一天,就盼着像现在这样在黑暗的角落里搞点小动作。”
甜蜜中透出几许浪漫的气氛被破坏了。
贺熹踢他一下表示不满,之后把脸贴在他肩颈处,小猫一样轻轻磨蹭。
这是一个幸福的时刻。
一对相恋的人,在月光的抚摸下静静地拥抱,甜蜜四溢,时光柔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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